“豪康,密去江南的豪刚可有消息?”
“回代王,刚刚送来密函。”
刘义接过密函,展开“代王,人已找到。”
“豪康,传我命令,明日掉头赶往江南,另外,你秘密给太后、皇上传信,就说娄贺这几天必反,让他们按计调动边境的兵,以备大宛延留调用。”
“是。”
“豪康,明日由你保护王后的安全。”
“是,豪康遵命。”
“退下吧。”
起身步出房间,信步走到何雪冰居住的屋子。温暖的灯光从屋内泻出,与屋外的月亮交相辉映。让这暮春的夜欲发温暖。
伸手敲了敲屋门,沉静淡然的声音传来:“请进。”
刘义推门而入。
“代王。”何雪冰起身福了福身子,“这么晚了,代王还没睡?”
“雪儿,明日豪康随侍你的身边,你自己也要小心。”
“娄贺要动手了吗?”何雪冰一边为刘义倒茶一边问道。
“是。”
“代王,要小心。”
“好,”刘义伸手接过何雪冰的茶,在手中把玩着,“雪儿,那次你在史大夫药堂看到的展姑娘,她是刘颜放在外面的妾室,刘颜漠北出使,托我照顾。”
何雪冰看向吴璞,那神情竟有着几分不自然,一向骄傲如他,大概从不会向别人解释些什么,今日屈尊降贵,是怕她误会吗?多日轻愁的心,竟有拨云见日般的明朗,“代王,至情至性,刘侯爷何其幸运有友于你!”
“有友于他,也是我三生之幸。”吴璞眼眸含笑地望向窗外。
听闻太后说起刘毅与刘义关系密切,今天看吴璞这般神情,何雪冰知道他们必是伯牙见子期,惺惺相惜。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们的过往,“王爷,能不能为雪冰讲讲你们的故事?”
“好啊,”刘义笑着扭回头,走到桌前,坐于何雪冰对面。
“我们相识是在我八岁时,那年春天,父王带着我们去围猎,哥哥们为了讨父王欢心,倾尽平日所学,争相射杀猎物,整个围场嘈杂一片,眼看着一个个活泼可爱的动物转眼间血肉模糊,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了猎物清点时,哥哥们收获丰厚,我却半只也没。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有父王凌厉的目光,哥哥们嘲笑的目光,还有其他人审视的目光。我的心好难受。晚膳时避开大家,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围场的角落,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一回头,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远远的跟着我。我慢慢地放缓脚步,他竟然快步地跑过来,什么也不说地就陪着我一起走着。在那样孤寂的傍晚,我却拥有了代宫内不能体会的温暖。”
刘义讲了很多很多他们的故事:漠北打匈奴,马背上的生死与共,朝堂上的步步为营,京城里的诗文唱和,江南筑堤的同甘共苦。
随着他低沉的讲述,一幅幅图景展现在何雪冰面前,讲到伤心处,何雪冰的心也跟着酸楚:讲到高兴处,她的心也会跟着一路歌唱。
越讲越多,何雪冰不禁为他们暗暗高兴,在茫茫人海中他是他的伯牙子期;她也为他们真心祝福,愿高山流水永远弹唱;她更为他们骄傲,两颗赤子之心,演绎了一段人间至情。
刘义停下讲述,何雪冰仍意犹未尽:“代王,想必展姑娘也是玲珑剔透之人。”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的铮铮男儿。
“是啊,展姑娘性子看似温和,心门却难开,刘毅为得到芳心,着实吃了不少苦,但终算苦尽甘来,一段佳缘缔成,从此夫妻同心,人生得意。”刘义眼眸盯向何雪冰,“可我至今还是形单影只,仍难得君心。”
何雪冰慌忙低下了头,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不好说,偏偏要提展姑娘,终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雪儿,今天我就问你一句,可愿与我凭栏观景。把酒临风,携手一生?”他的身形放松地坐着,但一双黑潭却牢牢盯着她。
何雪冰凑近茶碗袅袅茶香迎面扑来,淡雅幽远的香味点点侵入心田,慢慢的洗去了怀疑、担心、彷徨,只余淡淡的香甜。
慢慢抬起头,刘义随着她的动作,紧紧地牢牢地锁住她的面颊,这短短的一瞬,他却觉得仿若跋涉了千山万水。终于等到看清她的眼中神色,波光潋滟处是暖暖的笑。
他欣喜的站起,紧紧地搂她入怀:“雪儿,我的好雪儿!”寥寥几字包含了他的万千宠爱,万千欣喜。
何雪冰靠在温暖、宽阔、坚实的怀抱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心,一直漂泊无依的心落到了实处,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抬起头,眼眸撞进了蕴着温柔、宠爱、珍惜的一汪深潭中,心醉在这无声的情网里。
风动红幔帐,情迷两颗心。一夜烛灯亮,难分彼此心。
“王爷,探子传回急报,说刘义动身赶往江南。”
“看来,刘义是去找杭州太守了,他此刻恐怕已经在刘义的手里了。”他在他们手里,那这几年在汉朝收买的官员有一多半会落网,汉皇会保延留的王位,“赫夷你快去通知,乘着汉朝还没来得及传消息与延留,我们明早准备夺宫。”
“是,”赫夷匆匆步出大厅。
可以玩的小说,可以看的游戏,还有可以免费领的红袖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