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刘奇玮撇了撇嘴,觉得再说下去,就要变成儿童不宜了。于是他正sè说:“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仔细商量商量,下午究竟该怎么办。”身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普通大学生,刘奇玮对于伺候人这种事情,那是完全不懂的。
“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丁香说,“要是去吃饭喝酒旅游什么的,我们就一起去。如果他要去夜总会卡拉OK什么的,那就你陪着呗,我可不去的啊。”
“啊?”一听这话,刘奇玮就觉得很难办,他可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万一要是出丑闹笑话了怎么办?早知道当年高三毕业就去参加那个**团了——高三毕业之后放暑假无所事事,连暑假作业都没有,刘奇玮他们班玩得比较好的一帮人就提议说要去洗浴**,还问刘奇玮要不要参加。刘奇玮考虑了好几天,还是没有去,主要原因是胆小。“那要怎么陪啊?”
“陪着去付钱啊。”丁香说,“难道你想自己也叫个小姐?你要是敢这么做,以后我都不理你!”觉得这话还不够力,又说,“那些女人很脏的,万一染上什么病,看你怎么办。就算是做了安全措施,也不一定安全。”
“我没想着去啊。”刘奇玮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是从来都没去过那种地方,万一客户真的要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去过那是好事啊,”丁香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的,你陪着客户,直接和夜总会什么的经理谈,反正就算被人骗了,那也不是你的钱。只要去多几次,自然就了解了行情……其实这种行情也没什么好了解的,不了解也完全无所谓。”
“说来说去,其实我们连客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说夜总会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刘奇玮说,“我们还是上网找一找,看看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做的。”
“男女都一样,男的叫小姐,女的叫鸭子。也说不定男的要鸭子,女的要小姐。”丁香说,“反正有钱就变坏,男女都一样。”
刘奇玮差点脱口而出,你家就很有钱,还好在这话冲出嘴的那一刹那又吞了下去,换成了:“就算我有钱,也不会变坏的。”怎么能去夜总会洗浴中心之类的呢,有钱了怎么也得包个女大学生才行,不,包两个,一个用来暖床,另一个用来做作业。
“谁知道呢。”丁香说,“以前我爸多好一个人,可以话上一整天陪我画画。后来他有钱了,就……算了,不说那些话了。现在快要12点了,我们去哪里吃中午饭啊?公司的食堂听说不错,但是我们还没有饭卡,用现金的话会很贵。不如我们去外面吃怎么样?你不是说要请我喝咖啡吗?正好一起算了。”
“好啊,不过我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好餐馆。”刘奇玮说。
“我也不知道,一家一家吃过去呗。”丁香说,“刚才胡经理不是给了你一张名片吗?给我瞧瞧。听说胡经理很忌讳别人提她的名字,连名片上面都没有。”
刘奇玮把名片掏出来一看,上面印着‘富贵集团总公司行政部资深经理狐小姐’。上面果然没有名字。原来刘奇玮一直弄错了,不是胡经理,是狐经理,这个姓氏还真少见。要说狐经理,那真是不愧她这个姓,长得祸国殃民,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狐经理叫什么名字啊?”刘奇玮一边把名片递过去一边问。
丁香就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掩着嘴笑得腰都弯了,笑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忍住,对刘奇玮说,“我告诉你没关系,可是你不能说出去啊,也不能告诉别人我和你说过啊。”
“那当然不会。”刘奇玮说着心想这什么奇葩名字需要这么保密?
“狐经理,她的名字叫做大壮!”丁香说,“狐经理的全名,叫做狐大壮!”
“狐……狐大壮?”刘奇玮摇了摇头,怪不得狐经理忌讳呢,怪不得不肯印在名片上,这名字实在是有点不能见人啊。“狐经理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啊?”
“她老家是农村里的,听说是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弱,大人怕她养不大,所以起了个名字叫做大壮。”丁香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就一直用到现在了,狐经理好几次想改名,她家的老人都不同意,还以死相逼,怕她一改名身体就不行了。”
“这么夸张?”刘奇玮问。
“是啊,听说有一回狐经理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改名,结果刚请假打算去公安局,就开始感冒发烧,还转成了肺炎大病一场。从此以后狐经理自己也死心了,一直叫这个名字到现在。”丁香说,“你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是我说的啊。”
“你从哪里听到这些八卦啊?”刘奇玮问,这实在是太详细了吧?
“各处都听了一点啊。”丁香说,“我们家在子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富贵集团起家的地方,所以我们家和富贵集团很多人都认识。可惜那帮元老绝大部分都不在富贵集团干了。要是还在的话,我走后门可方便了。”
说话间已经出了人民大厦,来到外面,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忽然间丁香把刘奇玮拉到了一边。刘奇玮正想问什么事,丁香竖起手指在嘴边嘘了一下,叫刘奇玮不要出声,还朝着大路旁边的巷子里示意了一番。
刘奇玮顺着丁香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狐大壮正坐在小巷里一家nǎi茶店里面,身边还坐了一个男的。不过那个男人的身影被柱子挡着,看不见是什么样子。“这怎么了?”刘奇玮莫名其妙。
别说狐经理在见客户,就算她在见男朋友,也没什么好躲的。狐经理好歹也20多岁的人了(也许30多岁?反正刘奇玮看不出来),现在又是下班时间,交个男朋友怎么了?富贵集团再横,也不可能不给旗下员工谈恋爱吧。
“别出声!”丁香伸长了脖子盯着那边,“早听说狐经理有个来头很大的情人,不过我左打听右打听,谁都没有确切消息。有的说是公司的副总,有的说是市里的高官,还有的说是大富豪,可是谁都没有确实的证据。想不到今天让我给撞上了,嘿嘿嘿,我就来看看,狐经理那个情人究竟是谁!”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知道的真是,就算是知道了,难道还能用来勒索狐大壮吗?等一等,说的是‘情人’,而不是男朋友,莫非这是一个有妇之夫?狐经理在做小三?真是太令人羡慕了……不对,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这么一想,刘奇玮的八卦因子也有些蠢蠢yù动。可惜的是柱子把那个男人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什么样,只能勉强看见一个手。其实就连那个人是男是女,刘奇玮都看不清楚。“我们这么窥人**不太好吧?再说那个也不一定是男人啊。”刘奇玮说。
“这种手这种手指,还带着男士手表,不是男人是什么?”丁香很不耐烦地说。
“说不定是个手很粗所以必须带男式手表的女人呢。”刘奇玮强词夺理,“再说了,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是狐经理的情人啊,说不定是普通朋友呢。”
“你不会就别乱说话,普通朋友能靠这么近吗?”丁香说完了才发觉自己哈刘奇玮也靠得很近,脸上红了一下,连忙往后退了些。可是这样就看不清楚了,犹豫了一下,八卦心理还是战胜了羞涩,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和刘奇玮靠得比刚才还紧密,看的也更清楚了。“你看狐经理那动作,那表情,都说明了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看着刘奇玮又想说话,丁香立马就打断了他,“对父母兄弟和对爱人的感情表达是完全不同的,你们男人不懂这个!”
“那个究竟是谁啊?”刘奇玮只好顺着丁香的口气说。其实就算看见了,他大概也认不出来,这些什么公司高管公务员大富豪他压根就不认识几个。
“就是不知道啊!”丁香说,“要不我们装作偶遇闯进去看看?哎呀这样太刻意了,狐经理肯定会怀疑的。要不你进去吧?狐经理应该不会怀疑你。可是这也说不定,刚才我和你在一起。”
“就算进去了我也不一定认识,总不能拍张照片出来给你看吧?”刘奇玮说,“你就大大方方的进去,装作是偶然碰到不就行了。”反正丁香是销售部的,又认识人,就算狐经理心里不高兴,也奈何丁香不得。
其实他觉得丁香肯定是搞错了,这里距离公司又不远,巷子也不深,nǎi茶店里面人进人出的,如果真是什么秘密情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见面?nǎi茶店又不是什么高档地方,公司高管公务员大富豪干嘛不去更隐秘更豪华的地方?
丁香自动把刘奇玮后面那句话屏蔽了,眼前一亮说:“对啊,可以拍照片啊!我们找个不认识的人,让他进去拍照片出来给我们看,这不就知道那个男的是谁了。不对,光拍照片还不行,还要拍视频,还要录音,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这么大庭广众的,应该不会说太肉麻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