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成一掌劈晕了孙二娘,“把他们都捆了,我去看看后面。”鲁成说着就往后屋冲去。
来到后屋,却是一个厨房,有锅灶,也有案台,一个锅上有个大蒸笼在冒热气,大概就是刚蒸的馒头。另一个锅里面也在翻滚着什么,可能是在煮肉。案台上也有一块一块的肉,橔板上还有剁细的碎肉。
不过人却一个也没有,大概刚才也就这么几个人在厨房内忙碌。
鲁成看后就想回去,不过突然他又闻到一股人血腥的味道,鲁成细细一辨,是从旁边一个半掩着的门内传出的。鲁成就走了过去,推开门,一看,突然就睁大了眼。这间屋原来是个屠宰室,屋内中间有条宽长板凳,梁上也挂着几条大腿,壁上贴着几张皮。可问题是板凳上绑的不是猪也不是牛,而是一个人,一个差不多只有头颅和躯干骨架的人;梁上挂的是人腿;壁上贴的更是人皮。
纵是鲁成也曾在死人堆里滚过,但如此场景却也使他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鲁成退后一步再去看那厨房案台,仔细一看,那案台上的肉也分明就是人肉。鲁成突然一阵翻胃,一股酸水直冲了上来,但他顾不得去吐,而是强咽着冲向了前屋,咽下酸水,鲁成就大喊,“别吃那馒头!”
外面李老头、舒丽儿、小石榴、琼英正在捆人,锦儿在帮忙,张秀儿和赵芸娘却坐在那儿手中拿着馒头了。听到鲁成喊,张秀儿急忙扔掉馒头,赵芸娘却在发傻。鲁成冲过来一把从赵芸娘手中夺下馒头然后扔的远远的,接着他有把桌上所有馒头连同托盘给端起扔了出去。
赵芸娘一看就更傻了,“这,这,馒头有毒?”
鲁成一看,紧张了,“你,你吃了?”
赵芸娘点了点头,“真有毒?”
鲁成拍了拍头,不知该怎么说,但最后还是说道,“毒是可能没毒,可馅怕不是好馅。”
赵芸娘这次松了口气,拍拍胸说,“还好,还好,我只撕了点皮吃。”
可鲁成又在冒酸水了,叫他来是皮也不会吃。鲁成在前已听说过几回有人吃人肉或人的心肝,但这些都是恶人在吃,鲁成自己并没有特别的心理反应。可现在这些馒头却是要拿来给自己吃的,鲁成一想到自己吃人肉他就禁不住要反胃。
这时赵芸娘又问道,“那馒头的馅怎么了?”
“馅,这馅就不是人吃的。”鲁成说道。赵芸娘就疑惑了,就再问,“是脏东西?”
鲁成一看,这个好奇宝宝又不弄清楚不罢休了,就直道,“里面是人肉。”然后就看着赵芸娘,想看她的呕吐狼狈样。
不过令鲁成惊奇的是这一幕没出现,赵芸娘只是非常惊奇的看看外面地上的馒头再看看被捆起来的几人,一会就说道,“还真有人在卖人肉包子啊!”然后就没了。
鲁成奇了,“赵芸娘,你,你胃不难受?”赵芸娘也奇怪了,“你不是说没毒吗?”鲁成就道,“我是说你知道馅是人肉后你不觉胃难受?”赵芸娘又轻松了下来道,“这倒不难受,不过我知道了是人肉也不会吃的。”
鲁成看了会很平常的赵芸娘,最后说道,“你比我更适合去做士兵。”连对吃人肉也不反胃,那在战场上的生存机率就能大大提高了,鲁成想道。
鲁成再看看其他几人,都和赵芸娘差不多,谁也没出现反胃的迹象,只有小石榴狠狠的踢了一下地上的孙二娘,把孙二娘给踢醒了过来。
“你们都比我强。”鲁成心说道。他却不知在这时代,迫不得已的时候这人肉还是要吃的,人肉也还只是一种肉。
这时,醒来的孙二娘却在哇哇乱叫,“好汉、大嫂饶我。”
鲁成就走了过去。其实鲁成虽然非常厌恶这个杀人卖人肉的婆娘,但他不会去杀了她,没有必要也不是他的责任,他想是捆了他们等来人发现或由zhèng fǔ来处理。他只是对那婆娘说道,“你知道这边十字坡卖酒的张青和孙二娘是在哪个方向吗?”
孙二娘一呆,要找他们夫妇,可她却也不认得这些人,她就吃不准了,“好汉,你找他们是……”鲁成说道,“他们是我哥朋友,我去看望一下。”孙二娘又道,“你哥是……”鲁成就一皱眉,“你哪来那么些废话,告诉我在哪去找就行。”
孙二娘只得道,“好汉,我就是孙二娘。”
这回换鲁成呆了,这个就是孙二娘?这个杀人割肉做人肉包子的婆娘就是孙二娘?我哥交了这样的兄弟朋友?半晌,“那张青呢?他在哪儿?”鲁成问道。
孙二娘就道,“我丈夫夜里去送要离开的二弟,等会就回。”
“送的是谁?”鲁成又问。孙二娘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武松,武都头。”
鲁成点了点头,真是那孙二娘。鲁成就对小石榴说道,“把她解开吧。”
“解了她?”小石榴疑惑了。鲁成不耐烦的道,“解吧,解吧,她是大哥的朋友。”说着就回桌去坐下了。
“那还有这些人呢?”小石榴又问。鲁成头也不回,“他们就继续捆着。”“哦。”小石榴就去解了孙二娘的捆绑。
孙二娘起来,她也不敢要求再解了伙计,她来到鲁成跟前,“好汉,请问您是?”
“鲁智深知道吗?我就是他弟弟。”鲁成没好气的说道。
孙二娘一听,惊了一下,心说原来是这位主,难怪他要脸sè不好了。就更加的陪小心,“原来是鲁二叔到了,奴却有眼无珠,冲撞了二叔,还望二叔恕罪。”孙二娘赶紧道了个请罪福。
鲁成摆了摆手,“算了,你来我往,吃亏的还是你们。”
孙二娘挤了点笑容,“那是,若非是二叔,奴这回是真要是没命了。”
鲁成就道,“你还是去拿点水来吧,”可他一顿却又道,“噢,算了,我们还是喝自己带的水,琼英,你去车上取点水来。”
孙二娘有点尴尬,“二叔,奴可不敢再起心思。”鲁成道,“不是,关键是我想起你们的东西我就想吐。”孙二娘只得尴尬的站着不说话。
琼英取来水后,大家就都坐下来喝点水。那边李老头也从车上拿了点干粮过来。再一起吃点东西。孙二娘就一直尴尬的站着看他们,她也不敢说要招待,更不敢离开。
没多久,一个三四十岁、面颊骨突起的少须干瘦汉子走进了店来。这人正是那张青。
起先,张青看见店内有一大桌的人,他婆娘站在一旁,也没在意,就直接进来了。不过等他进了店,就发现地上捆着四头“猪”,再看不就是店内伙计!再抬头看婆娘,却是一张尴尬脸。
张青一惊,却马上想到定是婆娘招子不亮惹了神仙撞了铁板,他就急忙想些好话要来陪罪。可他婆娘却先说了,“汉子,鲁二哥来了。”又对鲁成说,“鲁二叔,我家汉子回来了。”
张青一听就马上知道是谁了。武松已说过鲁达弟弟鲁成已来孟州,只是不想他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张青立马纳头便拜,“不知鲁二哥到来,闻名久矣,今rì幸得拜识。”
鲁成转头看了张青一眼,“你就是张青?”
张青就道,“小人正是张青,前面是否是小人的浑家不识泰山真面触犯了二哥?还望二哥看在小人薄面,饶恕一二。”
鲁成摆摆手,“那事过了,你现在回来就好,你去解了你的那些手下吧。”鲁成说道。
张青就再拜谢了一下,“多谢二哥的宽宏大量。”然后他就去解了地上的四个伙计。等伙计起来,张青就吩咐他们去杀鸡宰鹅,要款待鲁成。
但旁边的鲁成听了赶紧说道,“免了,免了,我们马上就走,不用麻烦。”
张青一听,又赶紧回来和鲁成说,“这那行呢?二哥,往rì盼不到您来,如今来了却不喝一杯酒,这叫小人如何过意得去?”
孙二娘却走近张青拉了拉他的衣袖,“汉子,二叔他……”
张青却一把甩开孙二娘的手,道,“婆娘,定是你刚才惹恼了二哥。”然后又对鲁成说,“二哥,小人浑家多不懂事,上次就差点害了二哥兄长,多亏小人及时赶回慌忙把解药救了起来,这才结拜为兄。不想这次她又冲撞了二哥,婆娘,你快来与二哥请罪。”
可孙二娘知道鲁成的不领情不是那回事,鲁成是反感这人肉包子的事情,她为难的不知该怎么才好。
这时鲁成就说了,“张青,真不用麻烦,我们马上就走,而且你们两个也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