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成一见不宜出城想回身走时,城门外赶来了一群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鲁智深、武松等人,他们紧赶慢赶也仅仅是在这初八黄昏才赶到京城。不说鲁成这个疯子是没ri没夜赶来的,鲁智深一行却也是赶的快jing疲力竭了。
鲁智深他们一来就要骑马进城,可此时城已戒严不让进。就只见鲁智深双眼通红的一禅杖铲了过去。
“杀!”
八人八骑就纷纷扬起了兵器向要阻拦他们的士兵杀起去。无法无天是他们的写照,情深义重也是他们的写照。
门内的鲁成见了,就禁不住一声大啸,抱起安德就扑了过去。此时不走还待何时?难道真要让这些兄弟姐妹陷入禁军围困中吗?
鲁chéng rén未扑到,可手中已是一扬,一把钢钉甩了出去,当面就有几人丢刀捧脸哭嚎。鲁chéng rén到,一脚挑起把刀,伸手接住,然后就一手抱安德一手挥刀猛向前冲。
那员禁军将领正为闯进几个大胆之徒惊愣时,一见城内又来了个不把京城禁军当盘菜的狂徒,大怒,就要拍马过来先杀了这个还抱了个女人的狂徒。可他刚转身,一箭两石就全中了他脑袋,扑得就跌下了马。
鲁成看得分明就边砍边跳的来到了那马旁,先把女人甩上马,然后又自己翻身上去,“走。”喊了一声,然后就拍马冲向城外。
鲁智深他们并没马上回马就走,而是让过起速的鲁成,还在乱砍乱杀,直把群龙无首的士兵们杀得哭爹喊娘四窜,才掉过马头离开。鲁智深走前还对那些被杀得四逃的士兵大喝一声,“二龙山好汉在此,谁敢上来送死。”然后见无人敢来送死,才瞪着眼返身。
等到新宋门再有禁军赶到,并调来神臂弩时,城门外早失了二龙山好汉的踪影。
一群蟊贼要来攻打京城?禁军们莫名其妙。可等城内事态平息,过街鼠最后也未能逃脱而身死后,人们才发现安德帝姬可能是被二龙山的好汉劫去了。
过街鼠终于是出名了,他不同于其它被逮的混混,因为其他混混都是供认过街鼠才是主谋。按理还有一个青草蛇,可青草蛇是负责叫人在城门口堵门,他们在放散了重车后就溜走了,没被逮到,所以不为人知。于是过街鼠就和帝姬被劫案捆在了一起,也从此被人知道。且他的所作所为还不失为一个舍身为人的义气好汉,尽管干的事是个坏事,可百姓们自有论道。
不过就在绝大多数人不知敢来抢帝姬的二龙山好汉是何方神圣时,皇宫内的赵佶却已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喷火了。二龙山别人不知,他却已是知道,“鲁成!朕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也欺人太甚,孰不可忍,我老赵家到我这儿终于是扬眉吐气不但儿多女儿也是多了,而且女儿们一个个也都能平安长大到嫁人,可这也不是能由着你来抢的理由。对你客气你真当福气了?我下面还有那么多的女儿,你是不是成年一个就要来抢一个啊?”道君皇帝终于没了气度,出离的愤怒了。
第二ri,不等群臣声明要严惩不把皇家尊严当何物的二龙山蟊贼时,赵佶就下了圣令,剿灭青州二龙山,贼头通通凌迟,一个不留;剥夺宗姬赵芸娘及其郡马鲁成的一切身份,缉拿回京朕要亲手剐了他们。
群臣不解官家为何此时要对前面的事倒算帐,还这么严厉,不疼福金帝姬啦?可他们不知,赵佶疼是疼福金,可他下面还有那么多女儿处于危险中呢,疼不得了,也不能再纵容鲁成了。因此他也就更恨鲁成,还有那个赵芸娘。永宁郡王赵有恭是因赵佶还不知他的情况或者以为可能已不测才暂时没动他。
全国各地山贼众多,但那都是些许小蟊贼,不成危害,一般都是地方上去处理,也一般不上朝堂商议、不报给皇帝知道的。不过这回却是一个皇帝下的命令,因此中书门下三省很是慎重。但再慎重这也还是几个小蟊贼的事,于是三省就给青州府传达了圣令,要求青州府去剿了二龙山。
通信要靠人奔走的时代就是这么好,做了案逃走沿途都没人来拦截的。鲁成他们又紧赶慢赶的回了二龙山。
鲁成在回去的路上并不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失落的闷头赶路。所以别人唯一得到的信息是这个被抢来的女子是安德帝姬,但不是鲁成要找的安安,这还是问了那个担惊受怕的安德帝姬才知道。
可不是安安还抢来干什么?旁人心中疑惑,但看鲁成一个失神的样子,再一想山寨内已有个抢来的帝姬了,多一个、少一个反正是那回事,大家也就不想问了。他们不问鲁成却也不解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去。最后落入贼人手的安德也一路担惊受怕的被长途跋涉带到了青州二龙山。
山寨上留守的杨志、黄信见他们丝毫无损的回来很高兴,迎入山寨来,并一起来到了聚义堂。
被羁押在山上却没失zi you的赵有恭听到消息也赶紧过来,这小子现在担心的要命。
福金他是见着了,也终于知道福金并没被欺负,虽然已被弄成了一个粗壮乡下少女样,面黑手糙,不过这回去后再保养一下就会恢复,就这么领回去也不怕官家会恨恨批他,因此他是松了口气。
不过那个安安公主之事却揪住了他的心,他从妹妹和福金那儿了解了情况,他也不知怎会有此奇事,不可思议。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瞧他们架式是要去抢人,如果那安德真是什么“安安”又被他们抢了来,这该怎么办啊?虽然在俗话是说事不过三,但这种抢公主的事却绝对是事不能有二的。这可是关系到皇家尊严、朝纲法纪、江山社稷的重大事件,前面还是因有了赵芸娘的夹杂才糊弄到宗室内部的事去,现在还怎能糊弄?所以这事不但要祸及芸娘还要祸及到他。
赵有恭这十来天就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所以他一听说回来了也赶紧来看个究竟。但现实是事与愿违,安德真被抢了过来。赵有恭没去想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他只想到的是自己可能要被禁闭或勒令自尽了。一想如此,再想想家中的娇妻,这赵有恭就悲从心来,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赵芸娘和赵福金也走了过来一探究竟,两人见到了安德也是万分惊讶,可安德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却想动不敢动的开始流泪了。赵芸娘走过去,“金罗,你是安安?”
安德已在路上听他们说什么是安安、不是安安的,就摇了摇头。
赵芸娘就迷惑了,问鲁成,“她是不是安安?”
此时鲁成并没走出失落的情绪,只摇摇头道,“不是。”
赵芸娘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她弄来?”她突然觉得有点委曲。
鲁成道,“她说是不想嫁给那个宋驸马,我就把她弄出来了。”
这也可以?众人闻言倒是大奇。
不过赵芸娘倒有点理解鲁成了,这人见不得公主被逼嫁,心平了点,就问安德,“金罗,你是不想嫁给那个宋邦光吗?”可安德却是在摇头。于是赵芸娘又看向鲁成,鲁成愣了下道,“我当时问她愿不愿嫁给宋驸马时,她可是在拼命摇头的。”赵芸娘就再看安德,“金罗,你当时摇头了?”可安德终于哭出了声,“我不知道,我是害怕,是想叫他别杀我,哇…….”
鲁成呆了,他环顾四周,见别人也大多呆了。鲁成突然发现自己还做了个蠢事,搅了她的婚事,还差点连累了兄弟们。这时他看到了一脸失神的赵有恭,就马上道,“喂,你是来带她们回家的吧,赶紧,快带她回家,也许还来得及。”
赵有恭听喊,醒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问了下,“带她回去?”鲁成点了点头,“嗯,带她回去,别让她夫家悔了婚,还有赵福金和赵芸娘你也带回去吧,不过要嫁她们最好要征得她们同意,否则我可能还要来抢走的。”
“啊!”好像很多人嘴巴里可以塞个鸭蛋了。
这时鲁智深说道,“二哥,既然做了,那也要让他们把安安送来才能把她们都送回去。”
鲁成摇了摇头,“大哥,安安已没了,从此再也没有安安了。她们和安安也没关系,让她们走吧。”
那边赵有恭却马上过来拉着赵福金和赵金罗要走,见没人拦就带着她们赶紧走出了聚义厅。不过一会他又突然回来,当别人以为他是想带呆立的赵芸娘走时只见他对鲁成说,“芸娘就托付给你了,你们也最好远走高飞吧,还有那个诏书我留下,短期内可能有用。”说完就又奔了出去。赵有恭确实是要赶紧把赵福金和赵金罗带回京去,这是他的救命稻草,可赵芸娘就不必回去了,这秋后算帐可绝对没好果子吃,所以他又返回做了交代。
鲁成看看赵芸娘,发现她眼在噙泪,想想就没说什么。他也走出了聚义厅,碰上了赵金罗就再说了声对不起,又对赵福金道“你其实已有能力有机会自己逃走,可你不敢,以后记得要大胆一点。”
赵有恭带上随从和赵福金、赵金罗下山去了,鲁成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