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又回到了二龙山,也恢复了点以前的样子。
山上的人见他回来了都很高兴,当然也不会问他去干了些什么。好像大家现在更关心的是官军来剿的事情。看鲁成一回来,他们就把鲁成拖去一同谋划谋划。
二龙山也得了山下传来的消息,说青州府已奏请大军来剿,他们现在就在做应对官军来剿的准备。只是他们几个蟊贼怎么要动用朝廷大军?有点不太理解。
不过鲁成做的第一件事是对花荣道,“花兄弟,承蒙在此教授箭术,我们二龙山获益不浅,如今逢c魂既已出生,我们不好再留你,你就带着家小回梁山泊去吧。”
花荣一听不满意了,“鲁二哥,如今二龙山面临官军来剿你却要我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要知逢c魂出生也有二龙山众兄弟的功劳,我在此寸功未得怎么能走?”
鲁成连忙道,“花兄弟,逢c魂的出生全都是你的功劳,可没我们什么事,话不好乱讲。”
众人哈哈大笑,花荣一跺脚道,“鲁二哥,此时你怎还来说笑?我那婆娘自从上山来不曾受半点委屈,并顺利产下逢c魂,这不是靠兄弟们有情有义是什么?”
鲁成就道,“花兄弟,我让你走一来是你那公明哥哥已入梁山泊,已几次来信催你回了;二来梁山泊将多兵广,你若有心,到时候后能劝那边兄弟来侧面相助一二,这可比你在这儿同我们一起苦守有用得多。”
此时秦明也道,“鲁二哥言之有理,花荣兄弟,到时你若能搬得梁山泊救兵来,我秦明也算是把以往恩怨一笔勾销。”
花荣一想,倒也是此理,若是回去能说得公明哥哥来相助一二可不比自己一人在此作用大?花荣这才同意回去。
鲁成又把锦儿叫来,“锦儿,你也同花荣将军一起走吧,到林冲那边去。”锦儿有点迟疑,“那大娘她?”鲁成道,“林冲他不肯来就让秀儿继续待在这边吧。”锦儿这才去收拾与花荣同行。
不过也还有不肯走的,“我不走,我不到你那个黑脸哥哥那儿去,去了怕他又拿我做人情。”花小妹大声喊着不肯跟花荣走。
不知怎的花小妹也知道了宋江曾想要把她补偿给秦明的事,小姑娘当时就又羞又怒,在背后把黑三郎骂了几天几夜。
花荣一脸尴尬,却不好强求。鲁成一看,也是,那个黑脸宋江可是个什么都要利用来做工具的人,不去也罢,就道,“那花兄弟你就把她留下吧,这边还有琼英、王露她们照顾她。”
花荣带着妻小并锦儿走后,鲁成这边也开始谋划起来。
二龙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来个几万人马攻打也无济于事。但就怕被长期围困,山上水是不缺,可粮食和物资总有要尽的时候。因此,在山上备足粮食物资是首要之务。
其次,打仗还要有人,自己这边算上那些“不务正业”的土匪喽罗也才千多人,所以在前还要想法扩大人员队伍。
最后,被围着打也不是鲁成的风格,狼就是被圈住了才慢慢变成了狗,所以要做狼就不能被围着打,相反要在外头伺机不时的咬上一口。因此又要分派人在外活动。
不过鲁成一问,这粮食物资倒已备足,清光了两个镇子,够几千人耗个一年半栽的了。队伍也扩大了点,又拉来了近千人。
要打仗了,才去拉人来,这有用吗?鲁成现在倒不怀疑,因为他在以前踏山头时就早知道了那些山贼小喽罗的来源。当时鲁成还有点奇怪,这些小喽罗大多是被掳来的百姓或是捉到的官兵,自己去投的很少。按说这样的人弄弄就要逃走的,可奇怪的就是百姓、官兵被山贼俘虏后就能安心的做山贼小喽罗。鲁成一了解,原因却是只要有口饭吃在哪都一样,而在军队中有时待遇还不如在山贼队伍中好。更何况那个该死的刺字制度,他们一被山贼再刺字后,那就哪也不好去了。
鲁成当时就感叹难怪那些山头能这么容易聚到上百、几百小喽罗。当然这种小喽罗也只能是小喽罗,是帮着呐喊助威的角色,贼头一被捉,他们就没了主心骨,不再有凶狠劲。
粮、人都有了,那就要行兵布阵了。鲁成提出要在外分兵,秦明就道,“鲁二哥,那我们何不就趁机占了龙山镇,到时候也好两面呼应。”
鲁成摇摇头道,“这并不妥,如果来围剿我们的军队太多,两相悬殊,那再去占一个寨子反而得不偿失,既分散了力量又容易被他们分而剿之。所以这个寨子不如就留给他们,你看这个距离,我想他们很可能会用作后勤基地,到时候就能成为我们在外之人的口中肉。”
秦明一听,佩服,这鲁成还有点军师的味道,比他想得要深那么一二步。
最后,还是依鲁成之计,早早派一队人在外潜伏,不让官军知道,最后再来咬上几口。于是,鲁成、武松、琼英、吕方、郭盛五人,再加三百个新旧搭配的兵就到外面去游荡了,等待官军的到来。王露也要去,但被鲁成阻止,责令她在山上按鲁成的一套方案严格训练新来的兵。
鲁成还不知这个世界打仗靠将,将赢了,那战势会向赢的一方倾,将输了,后面队伍的士气会一落千丈。而士兵永远只是一个数字,在军叫小卒子,在贼叫小喽罗,是个胜时声势浩大、败时尤如山倒的场景配角或干脆是群众演员。鲁成不知,所以他一直在打造喽罗的作战能力。个人力量哪有集体力量大?狼群靠的不仅是头狼还要靠所有群狼的奋不顾身,鲁成深知这点,所以他要把喽罗也都练成一头头小狼,他不在,接触最久的王露就是个教官最适合人选,所以王露只能留下。
二龙山一切准备停当,单等官军的到来。
此时永宁郡王赵有恭和两个帝姬也已是赶回了京城。赵有恭回京后首先是赶紧把两个帝姬送进宫内。赵佶看到两个女儿突然又回来却是有点惊疑。问跪在地上请罪的赵有恭,“这是怎么回事?”
赵有恭跪奏道,“陛下,臣不敢为鲁成开脱,只是其中另有隐情。”
可提到鲁成赵佶就要发怒,“还有甚么隐情!此贼一而再的掳朕女儿还有甚么隐情!他当朕的女儿是什么?他眼中还有没有国法?还有没有朕?”
赵福金一看赵佶发怒,就连忙拉着安德也跪下来,“爹爹息怒,女儿非是鲁成所掳,实是自愿与芸娘一起行走。”
赵佶一听,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下晒黑了的女儿,“此话怎讲?”
赵福金就道,“禀爹爹,女儿与芸娘在孟州相遇,当时芸娘差点被害,后芸娘与女儿说这是蔡鞗和那王知府主谋,要陷鲁成,芸娘说蔡鞗和那王知府不但要害她,还要在她死前污辱她,可见心中并无皇室尊严,这蔡鞗非是良人。女儿初时不信,后来女儿就与芸娘商议用贼劫的方式看蔡鞗心中有没有女儿,结果是他果真独自先逃,不顾女儿安危之一分。所以女儿就一直和芸娘在一起,不想回来嫁于此人。”
赵佶听后,片刻,道,“此话当真?”
真当然不会是真,但此时在赵福金心中却就当它是真,因为她确实是不想去嫁给那个丢下她逃走的男人了。她对赵佶说,“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赵佶不置可否,又问道,“那金罗呢?金罗又是怎么回事?”
赵福金又道,“金罗其实是被青州清风山上强人抢去的,是被鲁成救回来的。”
“清风山?”赵佶一愣,福金点点头,“是清风山强人假冒二龙山。”(胆子大了说谎不眨眼。)
“金罗,你说怎么回事?”赵佶却又问安德。
安德哪敢说话,只是垂泪点了点头,算是不出卖福金了。
赵佶就又看向赵有恭,“有恭,你说是这样吗?”
赵有恭也在暗惊福金的胆大,但他自己却不敢张口乱说,只道,“个中情由臣不知,只是鲁成确实未曾冒犯了帝姬,两帝姬仍是,仍是冰清玉洁。”这可能是他最大的依仗了,能让两个帝姬“完璧归赵”这罪就大不到哪去。
赵佶这时才想起这事,仔细一看,还真是。赵佶可是处女开发专业人士,经验老道,一眼就能分辨是否处子。“带她们到皇后那儿去。”赵佶还不放心,吩咐内侍带她们去验明正身。
待两个女儿被带走后,赵佶又问赵有恭,“你说鲁成未尝亏待福金,可福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赵有恭道,“福金是跟几个女的练武了,芸娘也是。”
“练武?胡闹!对了,芸娘呢?芸娘为何不回来?”
赵有恭又赶紧拜下道,“陛下,芸娘她不敢回来,可臣也管不了这个妹子了,性子太野,百劝不听。”
赵佶不说话,赵有恭也只好继续跪着。良久,那内侍又回来对赵佶低声说了点什么。赵佶才最后对赵有恭道,“你回去吧,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赵有恭知道这是让他回家闭门思过,就赶紧拜辞退身回家。
此事过后赵佶心说女儿已回来,那事情就没必要再弄得满天风雨了。他在翌ri朝会上就宣布了女儿都已完好无损回家的消息,说是永宁郡王去半路截回来的。
不过他却并没收回对二龙山的剿灭令和对鲁成、赵芸娘的缉拿令。只是说对贼要剿抚结合,以免劳民伤财;宗姬赵芸娘和郡马鲁成举止无端,也还是要着捉拿回来问罪。朝臣一见如此,本就无心剿贼的他们就都说陛下圣明,那些贼就该感恩戴德放下屠刀做顺民,又说帝姬能安全回家也是陛下洪福天下的结果和证明云云。
可没几天,这青州的告急就来了。朝臣们终于看到了鲁成的大名和所在,到此时他们才知二龙山的贼头中还有鲁成在,“鲁成!”这愤怒和力主剿贼的主角转了一圈就落在他们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