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只小虎崽子年龄尚小,若论体型,看上去就象半大的土狗,攻击力实在是有限。然而,此时却遭到一众猎户的凶残对待,真可谓命运悲惨。刹那间,钢叉与长矛乱刺,羽箭共鸟铳齐shè,两只小虎崽子立即毙命,死得极其壮烈,令人生怜。余下一只小虎崽子运气稍好,只被流矢伤了一条后腿,它见状不妙,拼命逃向一旁的灌木丛。
正在此时,灌木丛中忽然探出一只藤筐,将那受伤的小虎兜头盖脸的收纳了进去。
众猎户皆是一愣,接着草木声响,一个小女孩背着装着小虎的藤筐跳跃而起。但见她身着粗布衣衫,头上扎着两只羊角小辫,脚步轻盈如飞,动作极是迅捷,一道烟似的匆匆而去。
众猎户眼见得追不上,跟在后面气急败坏,不免“呯呯”的放了几发鸟铳。只听他们纷纷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多管闲事!”、“抢大爷的猎物,没教养!”
待他们喧哗了一阵子,青隼大声道:“这窝老虎已经被打杀殆尽,你们快回去罢。”
那位里长赵得功也算识趣,不敢再打肿脸充胖子,对青隼陪笑道:“之前可能是一场误会,我们识错了人,乞请大侠见谅!”
青隼懒得与这人一般见识,嘴上只道:“好说,好说。”
赵得功道:“还请大侠高抬贵手,这就放了在下,咱们即刻下山。”
青隼怕他出尔反尔,免得多生麻烦,便道:“你让他们抬了老虎,先行一步。稍等片刻,我自然会放了你。”
张大梆子却道:“赵爷,他真的是采花yín贼肖癸…”
赵得功骂道:“你胡说甚么?还不滚!”
我道:“张大叔,是不是官府给的赏银丰厚,你想得发昏了?”
张大梆子道:“赏银,听说倒有一百两…”他说话时吞咽口水,显然对一百两银子颇为垂涎。
赵得功骂道:“呸,赏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们还不快收拾东西,先下山去。哎呦…”他全身酸麻已久,颇有些抵熬不住了。
众猎户面面相觑,见到赵得功的右手脉门还扣在青隼掌中。既然有里长大人充任人质,他们哪里还敢胡乱调皮?
于是,众猎户听从赵得功吩咐,立即收拾战利品,大小共四只老虎的尸体捆缚好,准备抬着下山。
这时候,我却义愤填膺,责备赵得功道:“这些老虎自在山间逍遥,你却带了一群闲汉,来伤害它们一家老小,未免太残忍了!”
赵得功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看见稀世活宝一般,道:“残忍?你哪里知晓,这些老虎时常下山,伤害人畜,惊动了府衙。因此下了公文,令我们来捕捉。”
我道:“是啊,官府只是让你们来捕捉,又不是打死。”
赵得功道:“这…捕捉又没说一定要活的。”
我道:“难道公文上说了一定须得杀死老虎?”
赵得功道:“眼下都杀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有甚么不对么?”
我道:“当然不对了,你们杀戮太过,以后会有报应的!”
赵得功道:“报应?哈哈,我带来的这些猎户长年累月狩猎,不知道杀了多少飞禽走兽,都没见有甚么报应,你尽在胡扯。”
我道:“很快就会有的,你走着瞧!”
青隼厌烦听人争吵,我的嘴巴是堵不住的,赵得功的舌头却可以管得了。他手上一运内力,赵得功随即感受到了所谓的因果报应。只见他全身颤抖,而且双眼翻白,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效果灵验之极。
看着赵得功的这一副衰样,我眉开眼笑,心情舒畅。看他以后还敢怀疑我说的话么?
众猎户渐渐的下山去,山洞前顿时回归寂静,只余下青隼和我,还有那个倒霉的赵得功,总共三人。
赵得功害怕起来,态度恭敬的道:“大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么?”
青隼道:“可以。”手上随即一松。
赵得功摆脱束缚,倍感zì yóu,拱手道:“多谢!”转向便想走。
青隼道:“等一等。”
赵得功满脸恐惧,问道:“大侠,还有别的事情么?”
青隼道:“没事,只不过有人上山来了,总共两位。”
赵得功道:“啊?有人来了?我甚么也没有听到?”
我冷笑道:“你听得到就怪了!”其实我也啥都没听到,但是忍不住要挖苦他一下。
青隼道:“再等片刻,他们就来了。”
果然在很短的时间之后,山洞前又出现了两个人,一老一小。那老的整个乡农打扮,灰布衣衫上尽是补丁,发须亦已斑白;而小的竟是那个背着藤筐的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两只羊角小辫,对那老乡农道:“爷爷,就是这个地方!”原来他们是爷孙俩,上门算帐来了。
那老乡农打量我们三人,问道:“刚才是哪个混蛋用火器吓唬我的孙女?”语气颇为严厉。
赵得功刚吃了青隼的大亏,生恐又惹上事端,连忙抢先答道:“不是我!”
我和青隼都不作声,心里清楚的很,赵得功自作聪明,这下子麻烦大了。
那老乡农道:“哦?此地无银三百两,假若不是你还会是谁?”一双眼睛如同明炬直shè过来,神光湛然,令人胆寒。
赵得功吓了一跳,摇头道:“真的不是我!在下只是牛渚乡的里长,贱名赵得功,刚才是我带来的猎户们放的鸟铳,跟我无关。”
那老乡农道:“如此说来,你并没有下令,而是猎户们自作主张,对么?
赵得功点头道:“对…对极。”
那老乡农斥道:“既然是你带那些猎户上山而来,你怎么能疏于管束?”
赵得功辩解道:“我…我当时也受人挟持,不能自己。”
那老乡农道:“谁挟持你?”
赵得功指着青隼道:“是他!”
那老乡农笑道:“甚好,甚好。”
赵得功陪着傻笑,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意图讨好。
那老乡农脸sè却一变,道:“不过你也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那些猎户都是你带上山来的。”此语说罢,只见灰影一闪,耳听“喀喇”两声,那老乡仍然站在原地,笑容可掬,他的身形仿佛从未移动过。
赵得功却扯直了嗓门,大声惨呼,他的两只手腕竟已被齐齐折断,连门牙也掉了两个。报应又一次降临到他的头上,教训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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