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在拨开眼前枝叶的一刹那,老韩看到几乎****的斛律玲下颚紧咬,继而一道血箭扬颈喷出的凄美身影。
老韩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岩浆一般翻滚地血液直yù将他此刻难以忍受的屈辱与心痛破体而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狂怒与悲伤转化成一股可怕的力量充满他的全身。
伴随着一声惨烈到极致的狂野怒吼,双目赤红的老韩左手猛一抓扯,坎甲与毛袄顷刻间撕裂成缕缕碎布,一身青筋虬拱的鼓鼓腱子肉彪悍狂野的高高隆起,龈根紧压、咬牙切齿的字字充满恨意:“狗rì的,死!”
狂奔向前的身影毫不停顿的自旁边的树上掰折下一根碗口粗的树枝,枯枝落叶簌簌洒落中,老韩猛一顿步,牢牢盯住前方离他最近的一个被突然出现的变故惊呆的鲜卑人,将手中断枝狠狠朝他投去!
“扑哧!”一声闷哼,枝碴透胸而过,滴滴黑血顺着枝尖滴落地面,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大股血液汇聚淌落。
身披藤胄,扬举树矛的高虎与族兵们在老韩投出树枝的同时一齐掩杀了过去,山字形的战阵就象一柄三叉戟的戟刃,狠狠刺进了大意麻痹的鲜卑人之中。
手无寸铁的老韩一马当先猛的一头撞进了鲜卑战阵,拳、掌、臂、肘、肩、腿、膝、脚,狂劈乱锤,旋跃刺踢,无人能当他一合之击,**力量爆发到极限的老韩用实际行动阐释了什么叫做无坚不摧的战争机器。
刚才参与凌辱斛律玲的一个光着上身的强壮鲜卑小头目大吼一声,架着膀子大步向老韩跨来。
敏锐的老韩登时眼睛血红!冲上前去劈摆开几个不小心拦路的倒霉蛋,此刻他和那个鲜卑小头目仅五步之遥。
老韩急扫一眼四周,一个猛刹踏住地面,突然!他右膝九十度前屈,一个俯身右膀顶出,电光火石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双手紧卡住刹不住车的鲜卑小头目,一个借势将其上举后托,一个结实的后托将对方抛扔向后方。
“嘭!”鲜卑小头目粗壮的躯体被拦腰狠砸在一棵腰身粗的大树干上,满脸痛苦之sè,紧接着,他的眼中充满惊恐。
一个挺身翻起的老韩大步走到他跟前,右脚挑起对方一根打着绑带的腿,右手反握左手紧拧,继而狠狠剁下踩在另一只的脚踝处,手上扭转的同时猛一碾踩,伴随两声清脆的“咔嚓”声,惨叫声响彻林间。
看着脚下光着膀子的可憎面孔,想到斛律玲便是惨遭他们的毒手,老韩脸上充满了狠厉之sè,转身将那条断腿挟在臂间,另一只脚踩住另一条折腿,“我cāo你姥姥!”
老韩向背离树干的方向狠狠挺身冲倒下去!
一声撕裂云霄的惨叫后林间似乎恢复了短暂的宁静,所有正在鏖斗的战士都被眼前的一幕看呆。被横溅一身血水的老韩站起身来,眼也不眨的向着斛律玲倒下的地方阔步杀过去。
他的身后,一堆血红还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脏器正从那具失去生命气息的丑陋躯体上流淌出来,竟是活生生被老韩自两腿之间撕裂成两半了!
“野兽,还是,魔鬼……”刚来得及回头的鲜卑头领不可置信的艰难咽下了一口口水,目含恐惧的浑身激烈颤抖着,他眼中浑身淋血的老韩仿佛是那正飕飕窜腾着股股业火,身上还散发着新鲜地狱气息的噬人恶魔,其胯下的刀疤黑马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地巨大震撼,脚步一阵慌乱踩踏。
“一个不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现在的鲜卑人听起来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势,刚刚那血腥的一幕让他们全都有种窒息无力的感觉,末rì之门正在向他们打开。
激昂的冲杀声响彻林原上空,就连天空的沉重如铅的乌云仿佛也被冲开了。
在绝对暴力的面前,再怎么凶残的敌人,如果变成势弱的一方,也会像闺房大开的娇弱小姐一般,只能任凭蹂躏。
狂暴的老韩飞起一脚踹在面前一个敌人的裆部,顺势抢过他手里的弯刀与腰间的短刀,一个斜撞,直接用身体粉碎了一个鲜卑人匆忙举起的裹着毛皮的木撸盾。在敌群里砍得断肢残躯漫天飞,犹如下了倾盆血雨。
高虎领着一队人马插入侧面的鲜卑弓箭手群中,面对这群慌乱中只配有短兵器弯刀的远程杀手,他的一根木矛上挑横扫,转身纵跃间将鲜卑人成片干倒。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的几个小头目一个眼神示意后,齐齐围了上去,高虎顿时压力大增。
“咔嚓!”木矛被剑刃斜扫而断,高虎眼都不眨的一个旋身前投,将面前的一个敌人穿喉而透,大股热血似喷泉般溅shè而出,冷峻的面孔任由血雨流淌,淡定的抽出尸体身挂的弯刀,左挡右劈。胸口与背部的藤甲被已困兽犹斗的敌人砍的支离破碎,汩汩血流不断渗出。
敌人越聚越多。“嗖!”不知从何方shè来的一支箭凑巧钻进了他肩部已褴褛不堪的裂纹中,牢牢扎进他的左肩,一大串血珠散shè空中。
箭的冲击力够足,毫无防备的疼痛让高虎的动作瞬间踉跄了不少。
就在周围的敌人瞅准这个破绽准备上前了断他的时候,一柄弯刀斜刺里高速旋转的飞了过来,几个本来抡足了兵器想上前补一刀的鲜卑人被这柄致命刀轮几乎同一时间切断了喉咙或划瞎了眼睛,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一下子将高虎周围的敌人清空。
几乎同时,铁刃入肉的闷透声也再一次响起,一把木杆铁头矛自老韩左腰部的藤甲内侧透身而过,血流如注,是面前的鲜卑人趁老韩投刀救高虎,自己却手无寸铁之际的偷袭。
表情冰冷的老韩哼都没哼一声,左手抓住矛后端,一掌劈下,矛竿应声而断,左手抓住仍被吓呆了的对方抓在手里的后半截竿柄,顺势往怀里一拉,持矛的敌人毫无防备的倒撞进老韩怀里,抓住下巴错向旋扭,一个个软绵绵的躯体随后跌倒地上,
林间白热化的激战让高壮树冠上的厚厚积雪大捧抖落,瞬间,树林的每一处空间都好似被白sè充满,但无论多厚的积雪,都掩盖不住地上那明亮刺眼的热气蒸腾的摊摊鲜血与空气中沉重如铅的浓密血腥味,在这密密飘洒的白sè世界里,所有正在生死搏斗的鲜卑人却似乎都在心神不宁的恐惧,似乎在这纯洁安静的冰雪弥漫下,一道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川之上直刺云霄的尖利冰棱般锐利的眼神正在牢牢盯着他们。
久经战阵的素翰紧紧手握三棱短戟,纵然清楚知道自身实力和眼前这个就连头发都在不断流淌着浓密敌人鲜血的杀神有着遥远的差距,但嗜血、冲动和暴躁的xìng格,以及鲜卑军人的自尊心,还是让这位郭落勇士愤然挥起短戟,向着周围一个隐晦的示意,一段加速狂奔后猛然跃起,用白森森的锋利戟刃猛地插向了老韩的胸口。几乎在同一瞬间,充满着致命气息的数根铁箭也从他旁边的几个撩弓手中激shè而出,犹如毒蛇獠口中狂喷而出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剧毒!
老韩右颊肌猛一收缩,将冲倒眼前的一个鲜卑人当先一脚踹向郭落武士冲来的方向!
右手“仓啷”一声自飞出去的武士腰间扯出一道金黄的圆弧,反手向右一拨,“噗嗤”一声闷响,一道血泉飙向天空,一股,两股,血水最终越喷越矮,无头的尸体被老韩一把抓在左手,左划右劈间,所有shè向他的铁箭不是被扫在一边,就是钉在了身体上,毫发未伤的老韩将左臂抡圆,猛的将手里扎的像豪猪般的尸体扔向刚刚挡过前一个被抛来武士的素翰。身穿铁甲的肥壮尸体夹带着满身铮铮发亮的箭头被jīng准的砸到正想抬头整甲前冲的素翰身上,眼前一黑的素翰在周围人的惊呼下被直挺挺的压翻!
“不要恋战,冲过去!”
稍有些凌乱的三叉戟队型顿时变阵成品字阵型,围衬在老韩周边冲前断后,前后左右均可支援,不一会便透过鲜卑后阵,“箭!”
老韩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喝让几经变故的克钦族战士们终于缓过神来,巴丹和塔木率先清醒过来,他二人几乎瞬间嘴中便响起韵律起伏的哨声,拉扯散漫的队伍顿时便有了集中迎战的雏形。
谁知,一声充满焦急的大喝声震雪原:“散!点杀!漫shè!”
巴丹和塔木天生的战士本能终于在这一喊下苏醒,两人顿时便是一身冷汗,强敌环伺的危险情况下若队伍集中到一起,岂不是成了最大的靶子。急忙几个手势一变,克钦族战士们几乎同时散向了战场的周沿角落,那些刚刚因为发泄兽yù而将铁甲衣褪去的光身鲜卑人,成了几乎所有眼睛充血的克钦战士发泄痛苦的目标,再强壮的**也抵挡不住最简单的硬木箭,一根根高速旋转的简陋利器毫无阻碍的自战场各个方向shè透鲜卑人的**,一串串血箭伴随着股股溅shè出的黑红sè液体在纯白的雪面上留下刺眼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