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连续的杀戮使得我适应了这种生活,也许是麻木的神经使得我对鲜血失去了感觉,总之,我觉自己对这种屠杀已经习惯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现象,最起码这代表我认同了巨龙的身份,自觉已经和人类无关了。
事情的进展简直顺利地无法使龙相信,没有偷袭,没有搅局,甚至就连难啃的骨头都没有,我强横的身体在轻步兵群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手中的轻型武器无法对我产生伤害,身上的皮甲却无法起到对他们的保护作用,一切都像砍瓜切菜一样的容易。
就在我还在思考一切来得是不是太容易的时候,一直以来机械般挥舞的爪子突然间落空了,当我定睛观瞧的时候,觉战场上的形势已经确定了下来,我们牢牢地占据了上风,除了少数的几个骑士还在负隅顽抗以外,其余的人类全部或死、或伤、或投降了。快步来到了父亲的身边,我小声地请教着下一步的行动,因为我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很诡异,难道我真的是主角,一直和父亲僵持不下的人类看到我的到来就软了下去。不过,就算我是主角,作弊也不要这么明显吧?
父亲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冲上去打晕了几个早就疲惫不堪的人类骑士,然后招呼穴居人投枪兵把所有的俘虏都压了回去,最后高声喊这口号,带领着我们冲向了人类的兵营。
人类的营门根本挡不住巨龙的冲击,我们甚至没有受到打扰的就打开了大门,进到里面后,虽然受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抵抗,不过,如果想要使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溃不成军。
就在父亲指挥着手下清点俘虏,整理物资的时候,再也忍受不住地我终于提出了问题,“老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搞不明白?”
没想到老爸居然向我点了点头,“这些还要算你的功劳。”
“我?”我被父亲的说辞搞懵了。
“你知道昨天你在闯人类的兵营时都生了什么事吗?”
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都快记不清昨天到底生了什么了,关于昨天我只记得头晕了。
“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期待父亲回答的我顿时前倾了一下,好在我是四肢着地,重心偏下,晃了几下后又站稳了。父亲没有理会我的小动作,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就知道我们收兵后不久就有一支人类的队伍悄悄的走出了营地,朝着通往地面的通道方向走去了。”
“你是说……”回味着父亲话中的含义,我突然间有些理解了。
“对,”父亲点了点头,“人类的领带着精锐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都是留下来断后的牺牲品。”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呢?”我还是有些想不通,“难道,你已经……”
父亲并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这足以使我理解他的意思了,难怪这次出来的牛头人战士那么少,大概其余的都去拦截人类了吧。
后面的事情已经用不着我们了,在牛头人带领着穴居人打扫战场的时候,父亲和我已经回到了黑龙城中,迎接我们的当然是热烈的欢呼声,在穴居人的领格吉尔的带领下,黑龙城里面的居民全部出来迎接我们,望着眼前的一张张的笑脸,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也许是天性吧,我讨厌这些繁琐的善后事宜,于是,在和父母告假后,我从他们的龙穴中再次进入了自己的半位面中,静静地趴在自己的大殿内,我突然感到了一阵毫无道理的不安,也许这是一种预兆,在警告我什么,可我却无法确定。仔细的回想着这段时间生的事情,惨叫、鲜血、死尸,虽然过的很充实,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慢慢的爬起来,缓缓地出了大殿,静静地走在草地上,细心的调整着心情,突然之间,我放声大笑,我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或者现在应该说是我并不是一头多愁善感的龙了,何必做这些小女儿态呢?
放下了一切的我,感到豁然开朗,不安的感觉也被暂时的抛到了一旁,耳边传来了“看守者一号”的声音,“恭喜您,主人,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这没什么。”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在高强度的战争中,我早就获得了升级的条件,不过,杀戮的心结一直在纠缠着我,虽然有时候会偶尔放松,可很快又会被阴影所笼罩,直到刚才我彻底的想通,放下一切的我才正式的提升了等级,现在的我已经是九级的魔法师了。
“七号,”我想到了巫妖罗恩的问题。
“在,主人。”听到我的叫声,“七号”很快的来到了半位面的物质层。
“你可以指使罗恩大量的制作魔法物品、构装生物或者类似的东西,”我仔细的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总之是一些可以减缓它的恢复,甚至是间接消弱它的实力的东西,当然,它所制造的东西最好是能够为我们所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主人,”很不错,虽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七号”明白了就行。
打走“七号”后,我回到了父母的龙穴内,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很明显,父母还在外面忙碌着。
和理查打过招呼后,我再一次来到了黑龙城里,降落到议事大厅前面的时候,一队牛头人战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有的身上还带着伤,难道父母出事了,来不及多想得我快的走进了议事大厅。虽然父母依旧在议事大厅内,不过并没有受伤,在场的还有黑龙城中的一些主管,只不过多了一些人类的俘虏瘫倒在大厅的中央。
“这是怎么一回事?”再次扫了一眼颤颤巍巍瘫倒在地的胖子,还有一开始我在黑龙城前面看到的那个白痴,“他们是什么人?”
父亲抬起了前爪,指了指那个胖子,“这位就是我们的邻居,班尼迪克伯爵大人,”接着又指了指旁边的那个白痴,“这位是伯爵大人的公子,班尼迪克爵士大人。虽然在邀请他们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事情进展的依然很顺利。”
“这个白痴,是人类中的贵族。”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小丑呢?”
听到我的话,大厅内的所有生物,除了用愤恨的眼光看着我的班尼迪克父子外,全都表示有兴趣听一下这个故事。当我用地底通用语缓缓地讲述了当时所生的事情以及我的想法后,在场的所有生物都乐得前仰后合的。不过,我却无法融入其中,不安的感觉又一次抓住了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或者将要生什么事?谁能告诉我答案呢。
“好了,”最终还是母亲话了,“我们还是继续审讯吧?”
“他们都交代了什么?”搞不清现在情况的我摆脱了奇怪的情绪,悄悄地靠近了母亲,小声地询问着审讯的进度。
“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母亲朝着我摇了摇头,不理我略显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负责拦截的队伍刚刚才把他们送过来。”
这种情况,我能说些什么呢?除了感叹一下自己的好运气以外,便静静的待在一旁观看着审讯的过程。
也许是由于我的到来,议事大厅中一片乱糟糟的声音,直到父亲大声喊着肃静,声音才逐渐平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