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真晕,不但晕而且还痛,这种感觉已经有好些年没体验过了,看来醉酒的感觉不管在哪个时空都一样啊。
用手指掐掐眉心,又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打起jīng神,张开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我挣扎着下了床榻,摇摇晃晃地走到外间就着月光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这才略清醒了些。
看了看漏刻(古代计时器),已经快子时了,晕,我印象中酒宴结束时刚过正午,这一觉竟睡了大半天。眼看练功的时间就快到了,赶紧又灌了几口水,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练功完毕后,感觉混身轻松了许多,酒意已被驱赶得一干二净,倒,我现在才想起来咱们是有功夫的人了。该死,连前辈们谆谆教导的千杯不醉**都忘了,喝醉了活该啊。自我反省后,才发现,随酒意而去的还有睡意,我又失眠了。没办法,练功到天亮吧,今天晚上我可不想再数绵羊了。
好不容易捱过寅时,五叔府中逐渐有了动静,下人们纷纷起床,准备一天的活计。呵呵,就是不知道五叔是否能按时起床,保持晨练的习惯。不管喽,少爷我是得晨练去了。
晨练,沐浴,早餐,一条龙下来,身体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五叔直着眼睛从饭厅里出来。原来昨rì酒醉之后,六七个人滚做一团,任谁也分不开,五婶一气之下吩咐仆人铺了一个大大地厚厚地通铺,这才解决了几个人的睡觉问题。
五叔一边走一边打着呵欠,临了又揉了揉发木的眼睛,道:“行啊,羽儿,你小子第一次喝酒就能把我放翻了。快和我交待,是不是净在家偷着喝酒了。”
看了看五叔的邋遢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估计昨天的表现更加不堪,所以才把温良贤淑的五婶气个半死,同样是喝酒,还是至亲,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道:“五叔,有一种人叫天才,听说过没有?”
五叔摆了摆手,“罢了,你这小子,夸你一句就蹬鼻子上脸,我得洗漱去,过会儿该上朝了,你在这儿等他们吧。”
这一等就是一天,直到晚上这帮家伙也没真正清醒过来,我都怀疑是不是喝得酒jīng中毒了,可也是,八个人喝了二十多坛酒,虽然度数不高吧,可就是换了啤酒也很少有人受得了啊。
……
有了这次良好的开端,我和丁毅赵雷他们的缘分也就结下了。随后的rì子里,我与他们吃住在一起,大家一起练武,一起争论,取长补短,倒也逍遥快活。不过古人的思想观念虽然陈旧,可是人才确实不少,水平也很高。虽然在前世军事战例、影片没少看,再加上秦先生的熏陶,能在理论上占点优势,不过那到底是纸上谈兵,如果真的打起来仗来,谁胜谁负还真难说,起码在开始阶段我肯定是输多胜少。与其自己辛苦受累,还不如培养一批厉害的人才出来,这些人就是我很好的目标,不过首先得考验考验他们的忠诚xìng,别误会,不是说对我忠诚,而是对我五叔,你想我现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即使身份高贵些,文韬武略都十分了得,最多也只不过让人感到敬佩而已,谈不上让人为我效忠。再说了,现在写小说不流行王霸之气了,否则我气势一露,岂不是英雄豪杰个个来投?
现在李唐国虽然国势渐颓,可毕竟底子还在,民心犹存,如果没有大变故,没个十几二十年,暂时还起不了什么大风浪,这帮年轻小子个个心里升官的心热炭似的,不是经仔细观察确定的人选我还真不敢乱七八糟什么都讲。刚开始的这段时间还是本着最初的目的,认认真真地学习,老老实实地做人吧。
开始的时候我有意只学些适合征战杀场的功夫,也就是什么骑术啦,箭术啦,马上功夫啦什么的,这其中箭术和马上功夫上手最快,只有骑术略差,虽然也很快掌握了其中技巧,但距离那帮家伙人马合一,进退自如的水平确实差了不少,不过即使这样,也足以让他们大惊小怪的了。
以前跟秦先生学艺的时候,天天被秦先生蹂躏,现在嘛,虽然还是学习,可与过去不一样了,改成我去摧残他们的自信心了。
教我练习箭术的一个叫马成的偏将,此人箭术了得,在整个塞北大营也能数得上,本来做战勇猛,士兵cāo练得也不错,是块好料子,可惜就是xìng格太倔,太耿直,很容易得罪人。要不是运气好在一次演练中被我五叔相中,早被不知被排挤到什么地方去了。因感我五叔大恩,与突厥作战中拼死向前,屡立大功,官升至偏将。后来我五叔回朝任兵部尚书,庆隆帝打破惯例,特许我五叔兼任骠骑大将军,配亲军营(即近卫军)三千人,马成深知没有五叔照顾,在塞北大营肯定熬不下去,死活非得跟着五叔回来,就算降职也在所不惜,我五叔怜其才能无奈之下应允。
在教我练箭的时候马成完全看不出酒宴中的亲热表情,绷着一张鞋耙子脸,好向是人就欠他三百吊钱,好在我知道这个人就这个禀xìng,也不在意。马成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练箭的诀窍,然后丢下我就走了。由于秦先生只是简略地和丁毅他们说起此事,并未过多解释,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一个显贵公子闲着无聊才来玩玩,根本用不着过于费心。
其实练箭关键无非在于眼力和稳定xìng还有大量的练习,偏偏这最关键的前两样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何况咱们还掌握着练兵秘笈呢。什么秘笈?晕,解决军在枪上吊砖头练稳定xìng见过没?很快在shè固定靶的项目上我就给一帮人好好地上了一课。
那天天气晴朗,洁白的天空万里无云,我和小强……,汗,忘了,不是写作文。那天天气晴朗,南风5-6级,并不是一个适合户外shè箭的好天气,不过这样正显我的本事,约了马成和丁毅一帮人来到场地。等仆人布好靶子,我在百步之外站定,拎着为我特意准备的五十箭的大箭壶,背着五叔借给我的三石强弓,瞥一眼站在旁边不以为然窃窃私语的几个家伙,哼,等会就让你们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抽出一只长箭,静下心来仔细地瞄了瞄,一松手,箭似流星,快似闪电,正中红心,距中心点不过两寸许,第一箭很成功,这下心中有了谱,按照刚才的偏移量稍加调整,一箭接一箭地shè了出去,越shè越快,一连shè了十多箭才罢手。等我shè完了,众人一拥而上,看着箭靶面面相觑,除了第一箭稍偏离中心点,其他箭支密密麻麻全部插在中心点上,形成了一个小铁圈。一支箭有可能是蒙的,可十几箭都这样,只能说明箭手的shè术确实神乎其神,换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把握在这样的风力下箭箭红心。这下几个人大受打击,搞得他们一见我就直嘀咕,内容无非就是什么变态、怪胎之类的,呵呵,对这帮爱嫉妒的小人我是不会计较的。
固定靶之后就是移动靶,这个相对来说就困难得多了,除了眼力和稳定xìng外还要求快速的反应和丰富的经验,别的什么都不缺,咱就是经验差点,不过这也不妨碍我在短时间内赶超他们,只不过没有固定靶箭箭圆心(注意,不只是红心)那么夸张。
箭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关了,作为我的教官,马成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只是jīng神上略受伤害,可是赵雷就没这么幸运了。赵雷作为原塞北大营的骑军偏将,冲锋陷阵正是其所长,马上功夫不但在这几个人中数一数二,就是在塞北大营也是有名的勇将,除了丁毅以外目无余子,虽然知道我身为秦先生的弟子,必然武功高强,可是江湖技击和杀场博斗是两个概念,因此赵雷起先完全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前几天的练习好像也印证了他的想法,骑在马背上让我以前的武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如果不是眼光和反应还在,早就败给他了,可以说,如果我不弃马而战,扬长避短,输是肯定的。当然,如果我按照自己的擅长的路子,在马背上也可以轻易地击败他,不过那属于作弊,知道吗?作弊!太恶劣了,怎么总能想着作弊呢?!
回头总结经验教训,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没有完全弄清马上征战和江湖技击的区别,马上征战没有那么多花招虚式,最讲究一往无前的气势和速度,有时甚至宁可两败俱伤也不能后退,虽也有虚招变化但绝不拖泥带水。想通了这一点,再对照这几天赵雷的战法,其实也非常简单,无非是挑、刺、捣、拨、拦、点、崩、缠这几个要诀,根据实际情况合理地选择相应地招式。呵呵,这下把你神秘的面纱揭掉了,看你还有什么好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