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一脸惊诧,道:“即使所需费用略高,然而此等美酒必可卖出十几倍的价钱,利润已经很高了啊,羽儿尚有何不满之处?”
我双眉一扬,略显神秘地笑了笑,道:“六叔,您与父亲和五叔久居朝堂,想的做的都是国家大事,哪里曾对这商贾之事多加留意?其实以您的智慧仔细想一想,便不难发现其中微妙之处。”
几个互相对望了一眼,均知其中必有奥妙,却苦思不得其解,心急之下,五叔大声道:“羽儿,就你小子毛病多,小小年纪就会吊人胃口,快给五叔讲来,否则休怪五叔不客气。”
白了五叔一眼,心道:“五叔啊五叔,就你沉不住气。你看父亲、母亲和六叔几个又何曾不想知道,哪像你这么着急?难道你也和某些天才一样,所有的天赋都集中在单一方面上了?”
不再理会五叔,看了看凝神注视着我的其他几人,道:“父亲、六叔,依您们的看法,这酒如果味道稍差可还会受到欢迎?”
父亲毫不犹豫地道:“别说味道稍差,就算能有现在一半的水准,也是这世间的第一等好酒。”
“着啊,父亲您想,如果所有的酒都按现在的水准来生产,必然造成成本上升,售价自然也是不菲,如此一来,能够消费得起的人恐怕就要限定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了。”
稍等了一下儿,看看大家露出渐渐明悟的神情,我接着又道:“如果我们把酒分成不同的类型、档次,细划消费人群,让上至皇亲贵戚,下至平民百姓,每个层次的人都有适合的产品,当然,价格也必须与之相对应。如此一来,必能引起大多数人的喜爱,不但拓展了酒的销售范围,而且也可以充分利用每一份原料,如果能够成功,恐怕在供给情报网的同时还能有不少剩余呢。最关键的是,所能接触到的人群更丰富了,须知在市井间流传的消息也是很有价值的呢!”
父亲听了连连点头,六叔伸手在桌案上一拍,赞道:“妙,妙啊,羽儿此法必能大获成功!”说完,对父亲笑道:“大哥,如果羽儿专注这商贾之事,必能成为当代陶朱啊!”
心中连连暗叫惭愧,这个方法在前世简直是尽人皆知,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已经是十分愚笨了,可能这也和前世没有经商的经历有关吧,或者也可能是到这个世界上学古书学得太多了,不由自主受到影响,思想僵化起来?
兴奋了一阵,还是父亲首先冷静下来,问道:“羽儿,刚才你曾言道有两个赚钱的法子,另一个也说来听听。”
半天没说话的母亲也连连催道:“对,羽儿,快说说另一个法子到底是什么?”
这回我并没有向刚才那样啰嗦,仅说了一个“盐”字。
父亲等人听了恍然大悟,是啊,在古代,还有什么买**贩盐更加赚钱的呢?要知道,盐在古代一直是国家财政的支柱,作为人人都需的生活必需品,盐的产量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少的。主要有井盐、湖盐,作为后世盐业生产的主力军的海盐,现在还采用极麻烦和成本很高的蒸煮方式,产量不高,难以满足巨大的需求,造成盐价居高不下,不少人家吃不起盐,甚至有的地方有钱也买不到足够的盐。
所以说贩盐绝对是一项利润巨大的行业,只要有货源,基本上不愁没有买家。大家没见到即使到了近代的清朝,最富有的商家也往往是盐商,而且是一批家财巨万的大财主,除了盐业没有哪个行业能造就如此多的富翁,简直就是古代的房地产业和金融业啊。
至于有人提到贩盐是有风险的事儿,晕,那是对平头老百姓说的,风险?对张家来说那简直不值一提,退一万步讲,即使为了保险起见,不能向李唐国其他地区大量贩卖海盐,至少在张家控制的三个郡可以搞嘛,而且长江对岸的隋朝不也是一个走私海盐的好去处吗?
由于父亲是当朝丞相,国计民生是天天都接触的事儿,对盐业目前的状况十分了解,所以高兴之余很快就想到了一些问题,道:“羽儿,贩盐确实是条一本万利的路子,但有几个问题却难以解决啊。”
对于父亲的问题我心里明镜似的,却依旧恭敬地道:“请父亲示下。”
这时母亲和两位叔叔也已想到问题的所在,都关注地看着我们两父子。
父亲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返身道:“其一,现在大唐境内产盐的地方十分有限,而且基本把持在国家手中,如何能找到足够的货源?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一切设想都是镜花水月,可想而不可及。其二,国家对盐业控制得很严,一直是官买官卖,公开地进行贩卖私盐活动不太妥当,你打算怎么办?”
父亲的问题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第一个问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要对盐业现状有所了解谁都能想到。第二个问题则与父亲稳重且相对有一点保守的xìng格有关,没有相当的把握不会强求,虽然很安全却也容易丧失一些好机会,不过现在倒还不急,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准备,按照父亲的习惯方法还是比较稳妥的。
学着父亲的样子,站起身踱到他身旁,“父亲,您不必介怀,孩儿对此早有准备。”
经过刚才的一系列表现,大家对我的信心明显增强,纷纷松了一口气,就连父亲也隐然间露出欣喜之sè。要知道,盐的利润太诱人了,如果这样事能成,可以说无论张家想做什么,在钱财上都可以保证绰绰有余。所以即使以父亲等人,也不由得十分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