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父亲回到桌边坐下,然后我又招呼五叔等人聚到桌边来,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晒盐流程图。经过我简易地解说,父亲等人终于弄清楚了我的意图,大家都兴奋得面上放光,如果真如我所说那样,这海盐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嘛!
五叔xìng急,眼见好事有望,连连催我,“羽儿,快说另一个问题如何解决?”
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心中得意,今天可算大大出了回风头,一丞相两尚书都被我超越时空的知识给震住了,在这里等待着我答疑解惑,依赖程度不亚于小学生之于老师……,打住,千万别高兴得过了头,刚才就险些乐出声来,即使父亲、母亲和六叔不与我计较,五叔肯定会以此大做文章,那肯定会麻烦得很。
越是成功之前越要小心谨慎,暗自心中提醒了自己几回后,我笑道:“父亲、母亲和五叔六叔都见多识广,孩儿这里倒有一个法子,请您们指教。”说罢,也不待五叔继续催促,我用笔简单地在纸上勾勒出一幅草图,大致画出了李唐国的海岸线,并在海岸线外随意地点了几点,以经代替若干岛屿。
放下笔,伸手指着那几个虚拟的岛屿,“孩儿想,如果我们能在八叔辖境内从事晒盐,只要小心谨慎,再加上八叔地全力照拂,保守住晒盐这个秘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等到海盐晒出来,达到一定数量后,我们就可以装船,沿海岸行驶,至我们事先设定好的港口停靠,假做是海外岛国居民,前来李唐国贸易,如此便不至于被朝中其他几大世家顾忌,更不会引起皇家无端猜测。李唐国盐的产量不高,缺口很大,如果有人前来售盐,只要没什么背景,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反对,到时只需父亲和五叔六叔在朝中稍加联络推动,不难获得朝廷许可,如此一来,这个问题便不解自破。同样,对隋朝也可以采用此种方法,而且在南隋也没那么多顾忌,不妨公卖私贩相结合,恐怕效果会更佳。”
某人一拍大腿,“好啊,羽儿,真有你的。”,说罢,站起身围着我转了几圈,“你这小子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怎么好像什么事儿到了你这儿就都轻而易举呢?”
“嘿嘿,您过奖了,侄儿也不知道这里装着什么?”,在自己脑袋上略比划了一下,“不过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只装酒水吧。”
看着五叔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母亲和六叔均感好笑,躲在一边不出声,静观好戏,只有父亲忍住笑,瞪了我一眼,“羽儿,怎么可以对五叔如此不敬?!还不快快认错!”
呵呵,只从这一句中就可以知道父亲并未真正生气,否则如何能这般轻轻揭过?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到五叔面前鞠了一躬,刚想说话,却见五叔一摆手,“算了,算了,你的话还是少听为妙,否则还不定被你埋汰成什么样子呢。”
嘻嘻一笑,我对五叔的话浑不在意,不能总占一个人的便宜,否则后果会相当地严重。
当下父亲等人又细细计议了一番,感到没有什么太大遗漏了后,大家的目光一齐聚焦到我的身上,父亲轻咳一声,“羽儿,为父这里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你可要据实回答,千万不要勉强。”
“是”
“你要知道,有些路只有走上去就一辈子没有回头的可能,虽然为父很希望你能早些为家族效力,而且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为父还是要提醒你,你今年毕竟还不到14岁,真的就愿意这么早承担重任吗?”
凝神静气地想了一会儿,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打定主意,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如前世的欧洲国家那样,每星期只工作30个小时左右,可是现在由不得我,想投身到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就要时刻做好准备,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不过我实在是对每rì在家闷着的rì子过够了,时间长了弄出心理疾病可不好办,就算后来也能如愿,但是作为jīng神病皇帝被载入史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父亲,孩儿已下定决心,决意为家族效力,还请父亲和娘亲成全。”
“好,不愧是张家子孙,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父亲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很是高兴,与我相视一笑,彼此心意相通,感觉父子二人从未如此接近。
强自抑制住了激动的情绪,父亲淡淡地向六叔点点头,示意六叔接着往下说。
神情凝重的六叔略斟酌了一下,道:“羽儿,方才我们几个计议了一下,你提出的这两个法子都可行,但苦于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完成这项重任,所以有意让你来承担……。”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这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大大方方应承下来才是正理。
“那好,羽儿,谈谈你的具体思路吧。”
再次来到桌案边,指着我刚才画的那张草图,“父亲、母亲,五叔,六叔,您几位请看,这个地方叫郁州,在八叔辖境内,是最适合晒盐的一处所在。孩儿计划近期内赶赴郁州,实地勘测一下。因前人并未进行过如此规模地晒盐,并无规律可循,我想亲自主持,晒出几池盐来,摸索一下经验,以备rì后推广。”
五叔听完,一拍脑门,叫道:“噢,羽儿,原来前些天你让我写信给老八打听郁州的事儿,赶情已经开始准备了?!”
“呵呵,五叔,兵法有云:‘谋定而后动’,这还是小时候您教给侄儿的呢。”
小小的马屁拍过去,五叔深感面上有光,刚才的些许郁闷烟消云散,“嘿嘿,羽儿,那酒……你打算怎么办啊?”
在纸上又标注了一下,“五叔请看,此地名叫颍州,也在八叔辖境。东汉末年,一代枭雄曹cāo发现家乡已故县令的家酿法(九酝chūn酒法)新颖独特,所酿的酒醇厚无比,故将此方献给汉献帝,这个位置就在颍州北部。此地水质甘甜,气候温和湿润,最宜酿酒。开始的这段时间,我们主要还应以扬名为主,力求短时间内使张家美酒名扬天下,产量不需太大,可以依靠收集来的酒蒸馏提纯。但时间长了毕竟不是办法,因此侄儿打算在此再建立一处酿酒作坊,规模暂时不必太大,最重要的是要先培养出一批会酿酒的人出来,然后再视情况扩大规模。”
“好,羽儿,没想到六叔到底还是小看了你。平素里夸夸其谈,一到办事时就手足无措的所谓俊杰我也看不了少,刚才还暗自为你担心,生怕你年少才高,过于自满,却不料羽儿能有如此清醒的认识,思路清晰,重点明确,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挥手止住我的逊谢之词,六叔转脸对父亲道:“大哥,我看羽儿的想法不错,可以放手让他去做了。”
父亲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六叔的判断,再看五叔,忙不迭地把头乱点,至此,家族中的三巨头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也就是说,哥们的计划已经获得通过,而且身为计划的直接执行者,少爷我今后的生活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