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蝴蝶轻唤怒吼,甚至蜇人,那边阎王一直紧盯着,叹道:“这下怎么也得醒了!…哎,没见神锤飞出来呀?”
判官:“大王,这可该琢磨琢磨…”
阎王白了他一眼:“本王幽枉心狱的苦头尝够了,你先别叽叽喳喳,且看下面如何变化!”
判官讪讪笑着,退到后边。
一只蝴蝶又飞到五香耳边。阎王瞪大眼,招来判官:“哼,我觉得,蜇她就是亲她,快叫长手鬼把那蝴蝶抓过来,要是帅勾,本王阴煞剑侍候!”
判官点点头,猛喝一声:“长手鬼,还不动手?”
刹那间,陡峭处伸出一只长手,猛抓住五香脸旁那只蝴蝶,直送到阎王面前。阎王阴沉着脸:“勾魂官,原形毕露吧!”
那只手里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却变成靓勾,也瞪着眼:“谁干的好事?本官正准备蜇她一个大包,竟把我倒悬着抓上来!是谁出的馊主意?”
阎王讪笑着指指判官:“判官怕…怕五香的小脸被蜇得一塌糊涂,嘿嘿,才叫长手鬼把你抓上来的,别生气啊!”
靓勾:“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王,你自己变成蝴蝶飞下去,爱蜇谁蜇谁吧!”
阎王抱拳:“勾魂官大人,本王求你了,仍变只蝴蝶飞下去,蜇谁都可以,只是别蝴蝶蜇蝴蝶…”
靓勾:“哼,蝴蝶蜇蝴蝶,狗咬狗,这可不是我和nǎinǎi他们爱干的事!”说着又变成蝴蝶,翩翩飞起。
判官忽然拉了下阎王,指着下边:“大王,又有只蝴蝶飞到五香脸旁!”
阎王急呼:“长手鬼,快抓它上来!”
一只长手又伸下去抓住五香脸旁的蝴蝶,送到阎王面前。阎王冷笑道:“勾魂官,跟本王玩声东击西,你还嫩着点!原形毕露吧!”
那只蝴蝶扑闪了下翅膀,却变成阎王nǎinǎi,吓得阎王连连向后退着:“哎哎哎,你去蜇五香干吗?吃吃吃…吃什么干醋啊?”
阎王nǎinǎi嘿嘿一笑:“是不是马腊脸上蜇起大包,你在吃干醋,才把本nǎinǎi抓上来?告诉你,马腊脸上是帅勾蜇的!谁不知道你的鬼心思?谁蜇谁麻烦!”
阎王:“明明听你吼叫,怎么又说是帅勾蜇的?”
阎王nǎinǎinǎi:“蝴蝶吼叫,你也分得出三只中的哪一只?它张开血盆大口了?”
阎王陪笑:“蝴蝶张开血盆大口?哈哈,本王第一次听说!确无此事,确无此事啊!你且去吧,本王不再叫长手鬼胡乱抓你们就是了!”
阎王nǎinǎi冷笑一声,变作蝴蝶飞了下去。
阎王瞪了判官一眼:“一错再错,本王再也不听你的屁话了!”
判官唯唯喏喏,退到后边。
三个臭皮匠脸旁蝴蝶翩翩,仍沉沉睡着。
忽然,三只蝴蝶飞聚一起,似在交头接耳。判官望了下阎王,见他又瞪自己一眼,再也不吭声了。
原来,阎王悄悄手提阴煞剑,正紧盯住这三只斑斓蝴蝶。但只见它们一聚便散,翩翩飞了回来,只得倒吸口气,将阴煞剑吞入口中。
阎王nǎinǎi等已站在他面前。
帅勾:“大王,三个臭皮匠半死不活,卑职等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阎王:“五香和陈促不是还没被蜇过,怎么就半途而废呢?去把他俩蜇了再说!”
帅勾:“大王有所不知,卑职已蜇过陈促多处,只是未蜇脸上而已。他脑后、脚背已显红肿,大王可亲自查验。”
阎王沉吟:“查验大可不必。嗯,本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推下岩石,将三个臭皮匠埋葬于此,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阎王nǎinǎi:“大王何必优柔寡断?你屡下杀手,都没问过我们,今天还是你和判官商量为好。”
判官:“大王,此事只怕鲁莽不得。压死三个臭皮匠事小,埋没三件神器,将来玉帝寻觅起来,该如何对付?”
阎王一拂袖:“胡言乱语!本王还怕玉帝?传令下去,速推滚岩石,活埋三个臭皮匠!”说完,两眼不停地望着阎王nǎinǎi等三个。
阎王nǎinǎi:“你推你的,望我干什么?自作自受,不作不受,我不推,也不阻止你推,可以吧?”
阎王大吼一声:“推!”
顿时,山崩地裂一般,乱石滚滚而下!
靓勾依偎着阎王nǎinǎi,手掩住嘴尽量不作声。帅勾圆睁了眼,默默注视崖下。
乱石眼见要压到三个臭皮匠,突然,尘埃中闪出三道光亮,只见神锤、神剪和神针飞出,变得硕大、粗长,顿时将那些乱石击得四分五裂,反朝高崖陡峭处飞来,吓得众牛鬼蛇神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阎王和判官躲在一块山岩后,才避开飞散的碎石。待尘埃落定,探头一望,三个臭皮匠还沉沉睡着!
阎王搔着脑袋:“没想到,玉帝那小子的宝物还会护主!那可怎么办呢?”
判官谄媚:“大王,卑职发觉,不知怎么一来,你改变初衷,抛砖弄瓦,干了件小鬼做的事哦!”
阎王:“什么什么?本王的初衷是什么?”
判官指着三个臭皮匠笑道:“他们心筋被大王暗中吊断,你急什么呢?”
阎王哈哈大笑:“对啊,三只蝴蝶胡乱飞,本王脑子胡乱转,胜券在握,怎么唉声叹气?好笑好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判官,你说说,下面该怎么办?”
判官笑道:“三个臭皮匠傻傻的在梦中逍遥,咱们何不也趁此在这洞中逍遥一番?”
阎王双袖一挥:“刚才乱石崩飞,权当锣鼓喧天,本王要在此宴乐,速清扫平台,莺歌燕舞起来!”
顿时,一块高台变得平整明亮,众歌姬舞伎在丝竹声中登场,帅勾执了一管箫,站在zhōng yāng,婉婉转转吹了起来。
一歌姬和着箫声唱道:“长箫声声车马慢,梦到清浅疏影乱,不知明月几时圆,醒来始觉泪已干。我行我素我是谁,心心相印心何愿?依依杨柳摇东风,旧梦飞来旧时燕…”
阎王、判官胡乱叫好。靓勾却掩着嘴在阎王nǎinǎi耳边悄悄说:“又是藏头诗!帅勾专爱藏头掐尾,做得也快。只是,三个臭皮匠平时听不懂,此时更是对牛弹琴!”
阎王nǎinǎi指指自己:“牛在笑呢!告诉我,藏头藏什么话?”
靓勾:“八句头上八个字:长梦不醒,我心依旧!nǎinǎi,你说他痴不痴?”
阎王nǎinǎi:“这孩子,可谓痴心透了!这歌倒也配这八个字,但他们不会长梦不醒!哎哎,马腊在动弹了!…”
果然,马腊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地,似乎要坐起来,但马上又放下手,张嘴打个大哈欠。
判官:“大王,马腊醒了,五香、陈促也快醒了,那样子懒洋洋的,比在五香酸辣臭皮匠铺还不如!”
阎王点点头:“嗯,亏得箫声歌声唤醒他们,本王急着要看吊断心筋的结果!”
果然,陈促和五香慢慢坐了起来。五香推推马腊:“马腊,我饿死啦,今天该你做饭呀!”
马腊翻个身:“我做饭吗?一三五你做,三四六陈促,我轮七仈激ǔ,今天九月九,怎么还是我做?”
陈促打个哈欠:“不不…错,三四六我做,但咱们是每人做一个月,九月九,九月才开头,还是你做!”
马腊又翻个身:“倒霉倒霉!你们说,该是先做梦再做饭,还是先做饭再做梦?”
陈促又躺下:“我没睡醒,还是先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