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飞奔来到牧场边的小山之上。一路上最狼狈的就是唐啸,原来他胯下的火流星最是神骏,脾气也最是骄傲,眼见到商秀珣身下的照雪白、馥儿身下的黑龙兽都是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同类,激起它的求胜之心,一路上发足狂奔。唐啸原本骑术就是个半吊子,又因为商秀珣故意刁难,没缰没鞍,火流星又是神勇异常,只能苦咬银牙,有苦说不出。
商秀珣和馥儿胯下皆是神骏,又骑术jīng湛,自是悠然自得。特别是商秀珣眼见唐啸在火流星上的狼狈模样,心中十分解气,更是催马扬鞭,领头奔去,唐啸的火流星眼见落后怎能干休,更加提速追去,弄得唐啸苦不堪言。
却说最为开心的就是yīn小纪了,她没有好胜之心,夹着马腹,缓缓而行,看着唐啸狼狈模样,开心大笑,笑声清脆悦耳在牧场之上久久不绝。
四人并辔,站在山顶向牧场望去,只见万马奔腾有如彩云一般,铺天盖地。远方白云朵朵,碧空如洗,脚下碧草青青,让人心生豪气,自是心旷神怡,兴奋异常。唐啸的坐骑火流星刚才输给商秀珣的照雪白,仍自不服气,在那里鸣鼻磨蹄,焦躁不休。唐啸见火流星脚上没有马掌,心下好奇,又看照雪白也没有,心下奇怪,想商秀珣问道:“为什么这几匹马都没有马掌?”
“马掌是何物?”商秀珣有些奇怪。
唐啸心中恍然,这马掌相传是从罗马传入中国的,但是好像广泛应用是在元朝。当下道:“马掌就是一个与马蹄外沿形状相似的铁片,钉在马蹄上,能够保护战马的马蹄,使战马的使用寿命延长。”
商秀珣此时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以前她和唐啸多次动手,处处吃瘪,现在在骑术上堂堂正正的赢了唐啸,心中说不出的骄傲。她是牧场出身,家中以牧马为业,是此道大家,听了唐啸的话,心中泛起波澜,我怎就没想到这件事呢,又想他真是心细,武功又好,就是脾气太臭,让人不爽。她从小到大,所识之人无不对她又敬又畏,同龄人中只有馥儿与她相厚,情同姐妹,其他人无不是卑躬屈膝之辈,唐啸不卑不亢还让自己处处吃瘪,不但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就像在她心田种下一颗种子,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馥儿听了唐啸的话,心中暗道可行,道:“大小姐不若我们回去之后就试试看?”
商秀珣点点头,对唐啸道:“若是可行,就记你一大功。”
“是不是若是成了,就又少了三分之一?”
“这是你主动献计,又不是我要你去做的事,大不了表扬你两句,怎能算数?”
唐啸暗道失策,道:“那也得有点报酬吧?”
“你这个懒怠东西,有本场主亲自陪你游玩,你还不知感恩戴德,还要讨什么奖赏?”
“场主息怒,小的知错了,话说回来,你昨rì才接任场主,今天就和我们出来游玩,原来场主竟是这么闲的么?”
“哼,算你有良心。我把我们的约定跟大管家讲了,他让我好好招待你,今天的场务均有大管家代理。我呢就假借巡视牧场,出来和你们来玩了,怎么样,还不快快谢我肯赏光陪你?”
“大小姐,你还是办公去吧!”
“你说什么?”
“大小姐饶命!”说完驾马飞奔,一溜烟跑下山坡。
“小子拿命来!”说完,商秀珣笑着追了上去。
馥儿和yīn小纪相视一笑,也催马追了上去。牧场上又扬起四人的欢笑。到了晌午,唐啸四人牵马在湖边找了个yīn凉地方饮马,垒起炉灶,放入炭火,开始烧烤。这方法是唐啸上辈子家乡的土方法,食物昨天均由秘制酱料腌制,今天用炭火烤熟,淋上汁料就大功告成。商秀珣、yīn小纪、馥儿哪里吃过这种美味,都是食yù大开。特别是商秀珣,她最爱美食,但是唐啸带了太多种类的食物,让商秀珣yù罢不能,可是又吃不下,心中极是不舍。
“唐啸,不若你把这秘制调料的配方交给我,以后我好自己动手,免得你们麻烦。”
“不行,这是我家传秘方,我爹说不是我家人,盖不外传!”
“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小纪。”
“小纪也是不知道,我这个还传男不传女,除了我天下没人知道。”
“你!”商秀珣秀眼圆瞪,自是气恼非常。
“你什么你,若是还想吃,就给我点笑模样,我心情一好,自然让你满足口腹之yù。”
“哼,谁稀罕。”话虽这么说,口中不停,却比她往rì吃的多多了。
几人吃饱之后,就在这树荫之下,芳草之中小睡片刻,yīn小纪、商秀珣和馥儿睡在一起。唐啸却是睡意全无,只见三个少女席地而卧,相互依偎,姿态妍丽,让唐啸倍感养眼,哪还舍得闭眼。一觉醒来已是暑气消退,几人整理行装,牵马而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此时远方不断有牧马人赶马入圈,或是停在湖边饮马,太阳西下,残阳铺水,一片昏黄,有牧人吹起牧笛,声音悠扬动听,几人心中都升起夕阳无限好的感慨。
商秀珣忽然觉得身边的人是如此的可亲可爱,真想一辈子就这样相伴到老。
馥儿站在最后,见他三人默默无语,心中祷念,愿小姐永远如此开心幸福。
yīn小纪紧紧挨着唐啸,却是没看夕阳,心道若是能rìrì陪他看夕阳,该是多好,可是想到他不久就要离开,心中满是不舍。
唐啸则没心没肺,暗想一会若是商秀珣表演节目出丑,方能报了自己骑马被她比下去的一箭之仇。
几人无话,只等太阳落山,就开始准备篝火。当篝火点着的那一刻,几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唐啸将烧烤剩下的食材,又拿出来烧烤,食物考出的热油掉入火中劈啪作响。馥儿拿出准备好的马nǎi酒,给几人斟上,yīn小纪尚是首次喝酒,她以前身居四季赌坊,眼见很多酒徒喝酒后的丑态,有的还因为饮酒而送命,一直滴酒不沾,今天喝酒尚属首次。馥儿和商秀珣却是牧场长大,哪能没有喝过马nǎi酒,就是在正席上没有饮过,私下里却也有偷喝过。最为悲惨的就是唐啸,因为他上辈子,就是喝酒喝死的,如今杯弓蛇影,胆战心惊。商秀珣见他喝酒如此不爽利,心中不悦,道:“这是最上好的马nǎi酒,你怎么不喝,怕我下毒还是你酒量不行,不敢喝?”
唐啸心中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是喝酒喝死的,怕了吧。不过他多有急智,道:“喝酒不行酒令,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喝?”
商秀珣只是自己偷喝过酒,哪里玩过酒令,自是不知道,馥儿当然也是一头雾水。只有yīn小纪对行酒令有一点认识,但是她也不是太会。
“那就玩个简单的吧,就十五二十好了。”唐啸哪里行过古代的酒令,什么shè覆,拈阄的,太过麻烦,于是就用上辈子知道的最简单的酒令,忽悠起来。
唐啸先和商秀珣玩,几下就教会了商秀珣。这酒令简单易懂,看似公平,但是有很多窍门,商秀珣她们三个小女孩哪里知道,不一会就被唐啸骗得每人喝下去不止五杯,他自己只喝了一杯。三个女孩见唐啸如此列害,干脆不和唐啸玩了,三个人自己玩了起来,直喝得满脸酡红,酒话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