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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书名:无心无目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欧阳目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待第二天自己醒来,却觉得外面天光大亮,想着还在假中,虽然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却也无人来打扰自己。醒是醒了,但依然觉得疲惫的很,躺在床上便觉得自己体内的噬脑虫又不安分起来,但较之昨天倒是好了些。想来是因为这休息了一夜体内的毒质恢复了几分,自己懒得起身,便躺着运起了养蛊手的内功来,这般运转了几番之后,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好了些。正要起身去寻些吃的,却见那军帐外探进一个头来,乃是松林儿。松林儿瞧见那半坐着懒散的曹不伤,奇道:“你还没起来啊,这已经是中午了。我将午饭给你送来了。”说着走进军帐,瞧了瞧桌上道:“你连早饭都没吃呢。”曹不伤点点头,松林儿将食盒排开道:“我做了两份,一块吃吧。”曹不伤又点点头,很没精神的模样。松林儿瞧瞧他,将饭菜都添好了,一面吃饭一面又说起了些不打紧的事:“今天我去帮我家小姐整理书页了,速度倒也不慢,只是那秘籍太也多了,到现在全整理出来的连十本都不到呢。”一面说话一面给曹不伤碗中夹菜。“今天还有一个人来帮忙呢,那人的名字古怪的很,似乎叫做“急急急”。瞧他的模样一点都不急。”曹不伤道:“这人我倒见过,是个体型清瘦,声音清澈的年轻军官。”松林儿咬着筷子道:“声音清澈,不是啊,那人声音粗的很,还有几分沙哑呢,和他的模样倒是一点都不搭。”曹不伤心道:莫不是那一rì在军帐外听错了,还是说那一rì盘打老翁郭南飞和韩世忠将军会面之时,除了那陪同的姬觊籍,还有第四个人在场。但也只是一想便放过了,只觉得这事也无关紧要。

    曹不伤身子虽然不适,但他平rì里大都是这般颓废的样子,是以松林儿并未留上意,但时间长了,她还是觉出不对来:“哥哥,你不舒服么,怎的看你没精打采的样子。”曹不伤冲松林儿笑笑:“不打紧的,不是什么大问题。”这话一出,那松林儿便知道他确实有些不适了,便道:“我去给你请大夫来。”说着起身便走,曹不伤道:“不用!”松林儿哪里会听,曹不伤伸手去拉她,却觉得自己手上一软,在半空中便缓缓垂下了,并未拉住,只好目送着松林儿出去了。

    不多时,松林儿带着一个军医来了,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只一眼望去,倒觉得这人更像是一个士兵而非是一个医生。松林儿道:“快帮忙瞧瞧,要紧不要紧。”曹不伤本就知道自己的病根在何处,是以不想去请大夫来。但见着大夫来了,便笑笑,任由那人来摆布了。

    那大夫瞧瞧曹不伤,便搭上了他的脉。听了好一会才道:“回这位姑娘,曹领军。从面色和脉象来看,你是中毒了。”曹不伤心道:你诊断的倒是不错。松林儿却很是紧张:“那要紧不要紧,你能把毒给解了么。”那大夫瞧瞧松林儿又瞧瞧曹不伤道:“这毒我可解不了,不过似乎不必担心,不知为何,这毒在自己消散。听说曹领军是用毒的高手。想来这些毒可以自己化去。。”话音未落却听军帐外一人叫道:“喂喂,让我进去,里面的庸医竟要给我掌门老曹解毒,正是滑天下之大稽!”正是那红蝎子了。门外两个兵士上前阻拦,却哪里拦得住那她。

    只见那两男一女一起闯进了军帐。两个兵士面露紧张的神色,曹不伤道:“不打紧的,让她进来吧。”那红蝎子不由分说先将那大夫赶走了,对曹不伤道:“老曹你不是会养蛊手的功夫么,只消自己运功便可以消去那毒对自己的影响了,怎的请来了大夫。要是真的将你体内的毒化去了一种,那还了得!”松林儿听着红蝎子这么说,怯生生的道:“对不起,是。。是我去请的。”红蝎子一瞧,神色忽而柔和了不少,道:“是你啊,你不知道那也不怪你,想来你也是关心老曹了,说起来。”红鞋子转过头对曹不伤道:“这事情她不知道,你倒是告诉她啊,害的她白跑一趟。”曹不伤一脸苦笑:你倒是转变得快,忽而又帮起松林儿来了。

    这一闹之后,红蝎子和松林儿也都各忙各的去了,曹不伤依旧在军帐内休息,不知怎的自己身体不适的事情让韩将军知道了,还给他特批了几天的假。这之后几天他倒是过的自在,不用去跟着其他人cāo练,连军帐都不消出,松林儿将自己招呼的很是妥帖。只是那她每rì这般给自己做饭送饭,却教自己没法子去那厨房中见浅浅,倒是一大憾事。

    这一rì,松林儿和曹不伤一同吃着饭,松林儿忽而道:“哥,你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那个什么‘急急急’么?”曹不伤道:“记得,他怎么啦。”松林儿道:“不知怎的,我觉得他挺喜欢我家小姐的。”曹不伤哈哈笑道:“就你这什么都不明白的小脑袋瓜,还能瞧出他喜欢你家小姐来。”松林儿一脸严肃:“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只是帮小姐整理整理书页,平时连话都不说的,但我偏偏这么觉得。虽然他万万比不上花公子,但若是我家小姐终于能忘了花公子,教这个‘急急急’照顾一辈子,不要像现在这般,那也是不错的。”曹不伤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好“嗯嗯”两声应付她一下。松林儿道:“不过我家小姐既然喜欢花公子,那自然一世都喜欢花公子了,那个‘急急急’是没什么戏了,想想他也挺可怜的。”曹不伤听着松林儿所说的事情,却联想到自己和浅浅的事情,不禁心中痛了几分。以松林儿的心性,自然不可能编个故事来隐喻曹不伤,想来也是确有其事了。曹不伤心里难受,觉得吃不下饭,筷子也动得慢了几分。松林儿瞧见了,关心道:“你不打紧吧,怎的觉得你又不舒服了?”曹不伤摇摇头,却听军中忽而号角声大作,显然是有了紧急军情。曹不伤拍拍松林儿的脑袋道:“你慢慢吃,我虽然有这病假,好歹也算是个军官,去瞧瞧吧。”说着便起了身,松林儿嘴里还咬着一片菜叶,目送着曹不伤离开了。

    待到那军帐之外,见着那军士都集结了,便走上前去跟着那些个士兵站在一起。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整个宋军守军一共也只有八千余人,全部聚在一起,也占不了太大的地方。只见那韩将军对一众人道:“所有士兵原地待命,所有军官,上前领命!”曹不伤这几rì没出军帐,全不知怎的忽而有着这般大的阵势,但也依言上前去了。

    那韩将军见着大小军官到齐了,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也是今天刚刚得到的情报。”说话间神情很是严肃:“各位知道,我们之所以能依靠不到这八千人抵御那十万金兵,是依靠这长江天险,那金兵来自北方,不会打水战,只要他们敢渡江,我们便能让他们有来无回,不过这次,怕是不好说了。。白参将,你和众人将情况说明一番。”白参将点点头,拿出一个竹做的模型来,中间有些机括联动,乍看之下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白参将瞧瞧众人道:“大伙都知道,那金人的骑兵厉害得很,厉害得很啊。若是那骑兵到了平原之上,我们这些人怕是一个时辰不到边都要被杀的一个不剩了。”众军官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那白参将又道:“本来那金军早些时用船将骑兵运来,我们将他们打了回去,这次他们想出了别的法子来,这一次怕是用老办法行不通啊。”说着将手上的模型摆在众人面前道:“这是我军斥候弄来的事物,只是这金军最近封锁的严,因此一直没能将这讯息带出来,只怕明天这时,那金兵便要攻来。”白参将一面说,一面摆弄手上的模型:“这地面好比就是长江,这竹节,便是那金军要用来渡河的工具了。”说着将那模型一节节排开,众人有看明白的,不禁吃惊的说不出话来:那金军是打算用浮桥来渡河了,本来那浮桥要建起来要耗些时间,更不可能完全掩住宋军的耳目,只要他们一动手建桥,宋军便从水上扰乱,那倒也还好。这次金军竟是事先将那全部建好了,一节节折叠起来,只消装上机括,那浮桥在江上直接展开来,想来要不了一个时辰,那江南江北便成了通途。白参将面色严肃:“听那斥候来报,那浮桥宽至少有三十丈,想来那浮桥一建起来,金人的骑兵便马上可以度过将来,那时节。。那时节便。。”白参将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后面的话不说,众人也明白了。

    韩世忠将军又道:“更不容乐观的事,我们的军资,他妈的居然还没有到。”说着脸上黑的要滴出水来,而那一身戎装的梁夫人从旁轻抚他的背脊,盼着他冷静些。

    白参将道:“不错,所以明天是一场恶战了。但绝不能失守!考虑到军资不够,我们明天打算派一个营的人作为敢死队,今天把精力养足了。明天说什么也要将那骑兵挡住,就是被踩成肉酱。。”说话间,白参将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想来这些人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想来不要说是那一个营的敢死队,怕是这八千人明天一过,都剩不了多少了。

    众人都沉默了,这时韩世忠将军颓然道:“所有领军以上军官,上前抽签吧,抽到签的军官,明rì带领敢死营,去抵御金军。我韩世忠在坐镇于此,若是弟兄们不幸失守了,我也和弟兄们一起战到最后。”白参将拿出一把竹签,瞧了瞧众位军官道:“好像短了几个人,也罢也罢,不管了。”曹不伤四周瞧瞧,果然没有瞧见之前在军帐中和当自己喝醉了胡诌一番的几个军官。

    那白参将刚把签拿来,却听一个声音道:“末将愿领命抗敌!”众人听见均向那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眉目清秀身材挺拔的军官双手抱拳,微微低着头,却觉得那人目光炯炯,瞧向韩将军。

    曹不伤一瞧那人,顿时觉得心花怒放:那人正是曾子昕了。他心中暗笑道:这般送死的事,还没轮到我想些鬼点子,你却自己找上了,那可好得很。到时候浅浅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了。

    韩世忠一瞧是曾子昕,道:“你可想好了。”曾子昕用力点点头,神情很是坚决。韩世忠将军见状对众人道:“众将士听命,各营调配五十名最优秀的士兵,随曾领军参战。”却听曾子昕道:“不必,全部由本营的官兵上阵。另外,我想请军中的铁匠打造两百把长刀,还请将军允诺!”

    韩世忠愣了愣神,心道,那金军号称铁浮屠的骑兵,不要说长刀,便是长矛长枪,或是用火箭也全无用处。此刻要那长刀有何用,金军的铁浮屠,乃是将几匹全身布满盔甲的战马用铁索连在一起,同进同退,那马上的骑兵亦是全身都穿着铁甲。远远望去当真如铁塔一般,故称“铁浮屠”。每匹战马身后配有一个铁拒马,后面由人推着,骑兵前进多少,那拒马便前进多少。若是有骑兵打了退堂鼓,向后退去,那铁质的拒马便马的肚子划破,那时节这骑兵便是有死无生了。因此这铁浮屠是有进无退的打法,虽然这因为那盔甲太重,行进慢得很,不过所过之处,宋军尸横遍野,竟无人能够抵挡。再者,南宋本就无什么好马,士兵多为步兵,更不可能与金军的骑兵相抗了。韩将军此刻虽然不知道那长刀有什么用,但见着曾子昕的神情坚定,便想着此刻多说也是无意,便道:“允了!”又向身旁的军师道:“军资之中,可还有石灰和焦油么。”石灰遇到水便发热,那浮在水上的焦油瞬间便被点燃了,倒是一个水面上用火攻的法子。却听军师道:“报告将军,这上一批军资还没有到,现在根本就不剩您说的那些事物了。”韩世忠面色铁青,但自己作为一军统帅,绝对不能在此刻乱了阵脚,也不可让坏了这军中的士气。便道:“从现在起,军中一切资源由我和曾领军两人调配,他但凡有什么要求,旁人不必过问。其他人先散了,全体士兵待命,此刻原地休息。曾领军,你先与我来,商议一下明rì的对策。”说着便引着他进了军帐。其他的军官便都散去,在军中待命。

    曹不伤领的是个虚职,一时间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他也未曾想这曾子昕竟自己领了这九死一生的命,怕是明rì里便要送了性命,心情大好,慢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军帐。

    刚一进军帐,松林儿瞧见曹不伤便道:“刚刚说的什么事,你怎的这般开心?”曹不伤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似乎嘴角也并未上翘,便道:“有么,难道这般明显。”松林儿点点头。曹不伤笑笑道:“也没什么的,我困了,想午睡一下。”说着便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他许久没有这般兴奋了,尽管自己身子不适,觉得困顿得很,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松林儿见他回来了,便又去了死如月那里帮忙了。

    曹不伤躺了一会,觉得自己左右是睡不着了,便起了身,忽而听见那帐外,有士兵在cāo练,喊声震天。曹不伤心道,这时候不好好养精蓄锐,等着明rì与那金兵死战,却在这里费什么力气,想来这临时抱佛脚,也未必有什么用处。但新生好奇,难不成那曾子昕真有什么克敌的好法子,这么想着,便出军帐观瞧了。

    曹不伤见着那cāo练的正是曾子昕所带领的营了,只见那些士兵分成很多组,每组有两队人马,前后分两列队排列着,那前一排的士兵手中拿着长刀,比之以前所见的刀长了不少,甚至比常人还高些,不过很是细长,倒也不十分沉重。只见那第一排的士兵,向前翻滚,那模样倒和“地躺门”的功夫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些士兵哪里修习过武功了,所以瞧起来那招式演练的似是而非。只见那一队士兵向前翻滚之后,将刀一起斩出,之后使了个类似移形换影的步法闪到了第二队人的身后,顿时两队位置发生交换,那第二队的人使得是钩镰枪,只见一众人一起将武器向前刺去,之后向后一带,紧接着刺出了第二下。之后又是一个移形换影,转到了拿第一队人的身后。

    这般奇怪的打法,曹不伤没看明白,那许多围观的士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所在,但军中自有纪律和规矩,虽然觉得好奇,也无人指点或是议论。不过瞧着那些个训练的士兵倒是一个个情绪高涨,倒像用这法子当真能够抵御那金军一般。曹不伤瞧了一会,见他们翻来覆去的都是练的这一招,觉得很是无趣,瞧了不多时便没了兴趣,于是打算打道回府。一转身,却见到浅浅在不远的地方,也瞧着那练兵的曾子昕。

    曹不伤稍一犹疑,上前道:“你怎的在这里。”浅浅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曹不伤见浅浅不说话,但又不想就这么回去了,便一言不发的立在浅浅身边,权当陪陪她了。过了一会,浅浅道:“他没有和我说,他没有和我说的。”曹不伤不解,正想要问她所说的是什么,一转头见着她说话时也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望着曾子昕练兵的方向,曹不伤便明白了,原来曾子昕还未和浅浅说过这事。曹不伤动了动嘴,却不知说些什么,便又瞧着那一众训练的士兵,他本想着明rì那曾子昕八成要名归黄泉了,心情本是不错,这时节忽而见着浅浅这难受的样子,心里又起了几分波动,但想着,只要rì后我对浅浅加倍的好,让她开开心心的,那也是可以的。

    曹不伤胡思乱想了一会,见着浅浅一直远远看着曾子昕练兵,自己在一旁觉得老大没趣,又站了一会,本想和浅浅打个招呼的便走的,但瞧这浅浅一脸担心难过的模样,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走掉了。

    待回了军帐,他觉得心情大不如前,一头倒在床上,又想着睡觉。那帐外cāo练的声音渐渐淡去了,他也不想动,这本来还只是下午,但他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加上身体始终没有复原,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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