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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书名:无心无目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欧阳目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松林儿也是太久没睡了,见着曹不伤醒来,安心了不少,一觉睡的时间倒是很长,待醒来时,却见曹不伤根本没睡着,睁着眼望着军帐顶,那守军的士兵倒是恪守职责,两眼一直瞧着那两人。曹不伤觉得松林儿醒来了,侧过头冲她笑笑,教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自己是来照顾人的,却一点忙也没有帮上。便红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

    正当这时,那军帐外一个人猫着腰进了军帐,乃是韩世忠将军,他一抬眼,只见着松林儿脸

    上红红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倒有几分会错了意,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却看一个守兵在那床前看着,心道这都什么情况,便将那守兵赶了出去。韩将军道:“我内人不许我来打搅你,我忍不住来瞧瞧。还有,这个给你。”说着拿出一小壶酒来,曹不伤眼中放光,伸手便要来拿,不过手上沉重,竟抓不住那酒壶。却见韩世忠将酒收回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现在这全军都知道你曹不伤,倒有几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着哈哈笑了起来:“我听说前朝一个王玄策,一个人灭了一国,当初我倒是不信,不过今次我见了你一人灭了一军,我倒有几分信那故事了。”曹不伤直盯着那酒瓶道:“你个无赖将军,快把酒给我,休要这么多废话了。”韩世忠无奈的耸耸肩道:“好吧好吧,你怎的这般喜欢喝酒。”说着将那酒递到他面前,曹不伤接过来,却连那酒瓶都拿不动了,松林儿拿过那酒瓶,道:“你。。你要当真这么想喝,我来喂你吧。”说着拿起那酒瓶,递到那他的嘴边,他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韩世忠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倒是有些不合适了,觉得倒是打搅了别人小夫妻一般,却不知道自己却误解了,忽而听见军帐外有脚步声响起,声音轻柔,似乎是女子的脚步。韩世忠心道不好:自己的夫人倒是不许自己来探望重病号,若是见自己给他送了酒,那怕是要大发雷霆了。想到这一出,便起身道:“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可先走啦!”说着便向帐外走去,却和迎面而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韩世忠心道坏了坏了,还是让自己的娘子给撞上了,正想打个马虎眼,想个法子溜掉,至于那送酒的事情,自己是决计不肯承认的。低头看去,却见是并不是自己的夫人,那女子身上衣服普通,却掩不住模样的艳丽,原来是水浅浅。韩世忠心中大定,这军中女子本就少之又少,浅浅也好,松林儿也好,还有那红蝎子都是近来才到军中的女子,是以那韩世忠一听见女子的脚步声,便习惯性的以为那是自己的夫人梁红玉了。他瞧了一眼浅浅,心道,还好还好,冲着她笑笑,但这受了这小小的惊吓之后却也不打算在这军帐中待下去了,便绕过浅浅径自走掉了。

    浅浅到了军帐之中,先向那松林儿轻轻的行了一礼,又对曹不伤道:“你好些了么?”曹不伤不知怎的,忽而很是不想理会浅浅,也很不想见她。那天刚醒来时,自己故意不与浅浅说话。这当子,她却忽而先找自己说话了,却是躲不过去了,便不置可否的答道:“嗯嗯。”浅浅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憔悴,曹不伤瞧了瞧,心道,曾子昕也受了伤,你要照顾他,难怪变成了这般模样。她能来瞧瞧自己,那已经很是不错了。曹不伤与浅浅说话声音很是平静,仿佛这声音并不是自己的,倒像是旁人借了自己的口一般,便是这一张口,竟连自己也有些吃惊:“我只消静养便好了。你子昕哥怎么样了,他似乎受的伤不轻。”浅浅听着曹不伤这么说,神色变了变,道:“他,,应当也是不要紧了。他说这次又是你救了他,等身子好了便来谢你。此次我是先代他来的。”曹不伤心道,哎哎,是因为曾子昕你才过来的么,否则你定然在照顾他,哪里会来看我。不过不知为何,他倒觉得浅浅行事本当如此的,心里也不怎么难受了,觉得喜欢浅浅什么的,帮她什么的,都很是麻烦,忽而什么都不想管了。曹不伤笑道:“啊?我救了他?我是自救啊,要是那金兵打过来我也活不成了,瞧着那浮桥上有些可乘之机,嘿嘿,便下手了。”浅浅瞧着曹不伤道:“哪有你这般不要命的自救的,你当时杀入敌军之前所说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原来是个意思么?”曹不伤当时那两句话本就说的突兀,那浅浅哪里知道当时脑子里所想的全都是她。曹不伤见浅浅并不信自己所说,不过也是,自己当时的那般不要命的打法,任谁也会相信他口中的“自救”了。他稍稍一想,嘿嘿笑着将松林儿拉过来,指着她道:“哎,骗不过你了,好吧好吧,我是为了我妹子,不想让她教金人欺侮了。”浅浅看了看两人,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松林儿脸上的表情则复杂得多,嘴唇战抖着,脸上红红的,眼神更是精彩,只是曹不伤全不知道那眼神的意味。

    浅浅算不得口齿十分伶俐,见着曹不伤对自己有几分爱答不理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终于她起了身,将一个篮子放到了一边道:“我知道我做菜不好吃的,便没有给送我做的菜了,这是用军饷买的些水果,你留着吃吧。”曹不伤笑道:“如此多谢了。”浅浅冲两人点点头,便出去了。

    那松林儿见浅浅出去了,忽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曹不伤最不会应付的便是女孩子哭了,一见松林儿哭了起来,又全不知道究竟是为何,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要起身来照应那松林儿。松林儿一见,忙按住曹不伤道:“你不要乱动,我。。我不哭就是了。”说着便强忍住不哭出来,紧咬着下唇,但眼泪还是在一点点的往下掉,松林儿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整个小脸都憋红了,一脸憋屈的忍耐模样,教人瞧得有趣,曹不伤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一想有不对,松林儿哭得这般难受,怎的自己却还笑,但见那松林儿一瞧他哈哈大笑,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这样一面哭一面笑了起来,好一会松林儿才止住泪道:“你不该那样的。”曹不伤道:“哪样啊?”松林儿道:“你为了我去杀那些个金兵什么的。我不要你这么做。”曹不伤心中忽而歉疚起来,当时自己冲向浮桥前那松林儿就在自己身边,按理来说一眼便能瞧出自己那般做事为了浅浅了,不想刚刚自己随口一说她竟然信了,他知道松林儿心思单纯,但没想到竟到了这般地步,便在心中暗暗想,我以后再也不可骗她,但若是骗他能哄她开心,而说了实话却让她难过的话,那时节我究竟该不该说实话呢。

    松林儿道:“我嘴笨的很,若是你再这般做,我便。。我便”曹不伤道:“那你便怎样。”松林儿哪里想的出什么恶毒的事来,模样呆呆的想了好久,最后道:“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曹不伤笑着道:“好啊。到时一定要说给我听听。”

    之后的rì子倒过的平静,大约七八rì之后,曹不伤也可以zì yóu行走了。松林儿这样rì子倒也寸步不离,只有当他饿了的时候才去弄些吃的来。这天中午,眼见又要到吃饭的时候了,却见梁红玉忽而来了自己的军帐,她撩开那军帐的帘子,笑吟吟的道:“我的小英雄,好些了不。”曹不伤觉得被这么叫怪别扭的,身上不自在的扭了扭,道:“好了不少,怎的忽而想起来看我啦。”梁红玉道:“自然是估摸着你伤口好些了,便来瞧瞧。怎的,不欢迎么。”曹不伤道:“怎敢怎敢。”梁红玉笑道:“也快吃饭了,你不打算留我在你这吃么。”曹不伤面露无奈道:“你都自己要求了,我还好说什么。”便对松林儿道:“那你去弄些饭菜吧,快去快回。”曹不伤虽然不讨厌这梁红玉,但总觉得这她并非来瞧瞧自己那么简单,心中觉得少一刻单独待在这女子身边也是好的,便教松林儿手脚快些了。松林儿自然乖乖听话,点点头便去了。

    那松林儿一走,梁红玉忽而对军帐前的两个守兵道:“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有我,自然出不了事。”曹不伤忽而jǐng觉起来,她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对自己说,是以将人都支开了。梁红玉转过身来,对着曹不伤道:“你可知道,我嫁给韩世忠之前,可是做什么的?”曹不伤不知道怎的忽而说起了这个,笑道:“瞧你水性这么好。打渔的?”梁红玉笑道:“你是当真不知道么,我以前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乃是一个风尘女子。”曹不伤不知道梁红玉为何和自己说这个,只是心道,风尘女子么,那倒能解释你的性格了。梁红玉又道:“你可知道这在烟花之地里混迹,最要紧的是什么本事。”曹不伤挠挠头,心想,难道是哄男人开心么,这样的事也要和我说么,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奇怪的笑。梁红玉敲敲他的脑袋道:“一看就知道你没想好事。”曹不伤躲开道:“我可是伤员,你可得温柔点。”梁红玉收回了手道:“瞧你躲得这般快,伤倒也好了不少了吧。我要说的是,干我原来那行的女子,最最重要的本是会看人,一个人的品行脾性都要能马上瞧出来,才能哄的那出来寻欢的男人开心。更要会看哪个男子是真心对你好,哪个是贪图的你的颜色,这般才有可能在那一众臭男人中找一个好归宿。”曹不伤觉得这些个东西听起来也怪无聊的,心中却在暗想,那韩世忠将军难道是在风月场所认识你的么,但这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并不想了解,于是也不问,只是听着那梁红玉的话语心不在焉的点头。那梁红玉忽而话锋一转:“我自认为也有瞧人的本事了,所以我也瞧了瞧你,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曹不伤忽而觉得有几分紧张,笑道:“我又有什么好人品了,梁夫人你也不用看了,问问江湖上的人口中所说,便知道我的为人了。”那梁红玉却自顾自的道:“那天你到军营第一天见着水浅浅姑娘的时候,我便能瞧出你很是喜欢她,虽然那时我已经知道她和曾子昕是一对了,但我当时并未太在意,因为我同样瞧出你这人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至于做出太出格的事来。不过那时我便对你来参军的真是目的有了疑惑。直到那一rì,你用毒血阻断那金兵的浮桥我才觉出不对了,这样的法子为何你不早用出来。起初我没想太明白,后来忽而想起你对那曾子昕的态度,隐隐便猜测你那次本是盼着曾子昕送死的,至于最后改变了心意,大约是因为后来和浅浅在浮桥之前的对话的缘故吧,是也不是。”曹不伤全没想着自己的心思让梁红玉瞧了出来,平rì里巧舌如簧,此刻一时间便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红玉本来只是猜测个七八分,这时候瞧着曹不伤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说的不错。

    梁红玉却忽而轻轻抱住了曹不伤:“我并非来怪你的。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从未见过哪个十几岁的人身上有这般多的伤,也从未见过这世上有哪一个人行事这般狂放自伤。只是觉得你似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曹不伤从来便是受的伤越深,脸上笑得便越是欢畅,自从自己下了那点苍派,遇到这许多事情之后,在人们口中,自己多是恶魔恶霸。江湖上的人要么对自己闻风丧胆,要么口诛笔伐,要么便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自己“可怜”。那梁红玉声音柔和,双臂轻轻的环绕自己,竟教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哭出来。梁红玉轻轻道:“不过你终究是个好孩子,要不也不会最后一刻救了那曾子昕了。你知道看人心的话,最重要看什么么,那便是看眼睛了。我原本见着那曾子昕第一面便觉得奇怪,为何那人两眼这般不同,倒觉得那人的眼睛仿佛是两个人的。只到我见着你,又知道你失了一只眼睛之后,才明白你竟给了曾子昕一只眼睛。既然给了他一只眼睛,又盼着他死。你当真是我第一个看不明白的人。”梁红玉又哪里知道,这乃是因为曹不伤曾喝过那忘忧水,性情变过一次的缘故,她接着道:“我只是盼着你能好起来,那一rì你说‘身上的伤,不算什么’,后来乃是因为浅浅神色有变,你才忽而改口的。旁人没瞧出来,难道我还瞧不出来么。我这次便是想帮你疗疗心伤的。”曹不伤心道,却已经晚了,此刻自己心中已经激不起半点涟漪,如死水一般。但又觉得这样其实也不坏,原本自己以为这人生本当是有喜有悲,有苦有乐。比之那无喜无悲,无忧无虑的太平rì子有趣多了。但这些rì子当真全是苦楚,若是这人生只苦不乐,忽而心中变作死灰一般,虽然不会再开心了,但比之时时煎熬要好得多。

    梁红玉道:“你觉得松林儿姑娘怎么样。”曹不伤“啊”了一声,不明白那梁红玉所指是什么。梁红玉接着道:“你和她每rì待在一起,旁人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呢。”曹不伤不禁笑了起来:“她当我是她哥哥,我自然当她是我的妹子。兄妹两个待在一起很奇怪么。”梁红玉道:“你把她当妹妹,可她未必只把你当哥哥。”曹不伤道:“什么意思。”梁红玉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啊,我是说松林儿喜欢你,这许多人都瞧出来了,你却自己没看出来么。”曹不伤愣了愣神,哈哈笑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小丫头什么都不懂的,这喜不喜欢谁的更不知道了。”却见梁红玉神情严肃,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松林儿姑娘很不错的,你休要负了她。不过你说她什么也不懂,倒是未必有错,因为此刻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她喜欢你,倒真把自己当作了你的妹妹。”曹不伤心道,什么叫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小丫头虽然迷糊,但也不至于迷糊成这样啊。正当这时,却见松林儿端着食盒进来了,道:“哥哥,今天有肉呢,听说军资终于送到了。”说着将食盒放在桌上一层层的排开了。松林儿手脚麻利的添好了饭菜,递了一碗给那梁红玉,她却笑着摇摇头道:“我就不和你哥哥抢饭吃啦,你好好伺候他吧,他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呢。”松林儿不知道梁红玉所说的是什么,手里端着盛满白饭的碗瞧,眨巴这眼睛看着她。那模样又逗得梁红玉咯咯只笑,松林儿道:“那梁夫人,我不管你啦。”说着便端着碗,去服侍那行动不便的曹不伤用餐了。原本这平rì里松林儿都是这般喂他吃饭的,他自己也没有觉得不妥,但这时忽而想起刚刚梁夫人对自己说的话,觉得心头大窘,再看那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吟吟的瞧着自己,假扮了个鬼脸做了个轻轻刮脸的动作。

    那松林儿见着曹不伤不好好吃东西,却呆呆地瞧着自己的身后,下意识的往回看去,却见梁夫人忽而恢复了平rì里的常态,甚至连那神情都变得气定神闲雍容华贵起来,教他瞧得嘴都不禁张大了。那梁红玉见着他那般模样,自己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转身出了军帐。松林儿道:“梁夫人怎么啦。”说着舀了一勺饭递到那曹不伤的嘴边,曹不伤下意识的张开口,心中却有几分乱,心道那梁夫人说的可是真的,瞧着那松林儿的模样,自己原本觉得什么都不在意了,什么也不愿想了,此刻瞧着松林儿竟觉得脸上发烧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惊奇。忽而又想,自己有什么好喜欢的,定然是那梁夫人哪里弄错了。吃了几口松林儿喂的饭菜,觉得那梁夫人仿佛躲在什么地方偷笑一般,脸上烧得更是厉害,忽而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松林儿道:“不给,你身体还虚弱得很呢。”曹不伤手在空中晃着,示意自己已经可以行动如常了,却教松林儿吓了一跳,忙放下碗筷,将他的手给拉了下来,平平的放在床上,道:“不许闹了,乖乖吃饭。”曹不伤心道:大约是两人混熟了原因,这松林儿有时说话的感觉倒变得像自己的姐姐一般。曹不伤的性子倔强,但这次偏偏没有拗过松林儿,只好任由她给自己喂饭了。松林儿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这几天我都一直在你军帐中,没有去我小姐那帮忙。刚刚逢着我小姐啦,她说这几天有那个姬军官帮忙,已经把秘籍全给整理出来了,倒是不用我去相帮,原来那军官武功不弱,虽然没有读过那些秘籍,却能大概分辨是出那些残页记录的哪一家的招式,整理起来倒也不慢。”

    此刻曹不伤脑子里全都是刚刚梁红玉所说的话,哪里还听得进别的事物,只是心不在焉的一面听一面点着头。吃过午饭,那松林儿便一直陪着他。因为有那梁红玉提醒,曹不伤便忽而换了个角度去瞧那松林儿的行为,稍一印证,似乎觉得松林儿真的喜欢自己,但忽而又想,不对不对,兄妹的话,大概也是这般吧。因此觉得有几分心乱如麻,觉得脸上一直发着烧。

    胡思乱想了一天,却不知不觉的入了夜,自己想得累了,便不知不觉睡着了,睡着时那梦变得很是凌乱,忽而梦着松林儿不肯做自己的妹妹,却变作了自己的妻子。他心道不可不可,自己怎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一下便惊醒了。一瞧那天正蒙蒙亮,自己竟然这般不安稳的睡了一夜,他自嘲起来:自己几天前还无时无刻不想着浅浅,怎的忽而整夜都梦见了松林儿,倒也变得太快了。这些天自己虽然对浅浅终于死了心,但前一天还想着的是,从此便一生还当记挂着浅浅,从此不再念着别人。但不曾想到了今天脑子里想的全是松林儿了。曹不伤心道:大约是因为那梁红玉忽而这么说,才会这般的,不打紧的,过个两三天便好了。

    这么想着便开始去想:松林儿有什么好了,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了,这般想着,便开始去回想那松林儿的不好来,但想来想去却连松林儿的一丁点坏也想不出来,曹不伤正努力去数说松林儿的种种不是,却忽而听见轻轻的呼吸声来,一转头,正瞧见松林儿的小脸正对着自己,那松林儿本就常常抱着自己的手臂入睡,本来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这一次,他见着那松林儿睡着的样子,觉得心头一紧,想着反正那她睡着了,我瞧她她也不知道,便仔细端详起她的样貌来。

    松林儿睡着的模样很是安详,虽然她的模样算不得多么好看,但觉得瞧着让人心神很是安定,长长的睫毛似乎带着淡淡的水雾一般,小小的鼻翼轻轻地律动着,也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睫毛一动一动的,偶尔张开的嘴唇吐出的气息暖暖的,连气味也很是好闻。曹不伤瞧了一会,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心神定了些。但再多瞧了一会,有那么一瞬,不知怎的,忽而觉得眼前的松林儿竟然明艳不可方物,顿时觉得心头大骇起来,便轻轻的推开松林儿的手,却见她眉头皱了皱,似乎要惊醒,他便放慢了速度,又去瞧她,见她似乎安稳了,便又轻推开的手臂来。松林儿忽而口中轻轻叫了一声“哥。。。”曹不伤心道,哎,却将她给惊醒了。再看松林儿的模样,却还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原来她并没有醒来。曹不伤心中道:她刚刚叫我,她。。莫不是梦到我了?觉得心中更乱。便轻轻起了身,出了那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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