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叹道:“小女本是圣火教圣女。”见谢聆一脸惊讶之sè,解释道:“圣女便是从小被他们带上圣火窟,保住处子之身,待二十岁的时候……将我们……抛入圣火窟祭祀。”
谢聆道:“带上圣火窟?抛入圣火窟祭祀?”
宁香解释道:“圣火窟是他们的总部,嗯,一个很大很大的山洞,里面有一个深渊,不知是何缘故,那深渊燃着大火,百年不衰。那深渊也叫圣火窟。”
谢聆气愤道:“如此说来,你二十岁的时候,就要被葬身火海?”
宁香点点头,道:“不错,小女原是穷苦家的孩子,饭都吃不上,被他们带到总部,倒也过了十年好rì子,同时他们也给了我爹娘很多银子。我今年十九,明年被烧死,倒也没有什么遗憾。”她虽然说得轻描淡写,谢聆听着却是胆战心惊。
谢聆道:“你就这么认命了?”
宁香苦笑道:“不认命又有什么办法。何况圣火教行事乖张,一不如意,便是灭门之祸。小女总要替自己爹娘着想。”
谢聆道:“那他们为何还要杀你?”
宁香凄凉一笑,道:“因为小女已不是处子之身。”
谢聆想了想,道:“什么叫处子之身?”
宁香一怔,道:“这个……便是没有……没有结婚。”
谢聆道:“难道你遇到一个男子,喜欢上了他。并且和他结婚了?”
宁香摇头道:“喜欢他倒也未必,婚也是没结,只是跟他有了夫妻之实。”
谢聆问道:“什么又是夫妻之实呀?”
宁香脸红道:“就是……就是行房。”
谢聆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这个书上有说,但还是不懂行房何意。”也不再问,道:“那么他是谁?”
宁香恨恨道:“他就是圣火教圣长老。”玉齿紧咬。
谢聆惊呼一声,道:“圣长老,地位很高吗?既然你们有关系了,怎么还要杀你?”
宁香道:“圣火教教主之下,便是圣、火两位长老,再下便是三坛主、四大护法,然后是八大香主。圣长老名叫王敏,他跟小女好,不过是为了泄yù,又不是真心喜欢。再说不管是谁,便是教主跟圣女发生关系都是死罪。一个月前,教中要检查小女手臂上的守宫砂,王敏知道要东窗事发,陷害我偷了圣火三宝,小女的两个侍女因为是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偷偷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因为教主在闭关,没人能大过圣长老,我不甘心这么死的不明不白,逃了出来。”
谢聆道:“你是不是有个侍女,逃到庐州附近?”
宁香道:“这个小女不知道,我们三人出了圣火窟便分手了。你见过其中一个?”
谢聆想道:“还是不要说她的一个侍女已经死了,免得徒生伤悲。”说道:“没有,我只是问问。你为什么要逃?你跟他们说清楚没偷不就行了?”
宁香一脸悲愤,道:“那王敏还要给我机会说,他打定杀我的主意,何况小女要被他抓住,可不是被扔进圣火窟那么简单,而是被凌迟处死。我宁愿跑出来被他们乱刀分尸,也不受凌迟之苦。”
谢聆道:“真没想到江湖上还有如此邪派存在,为何没正义人士出来管管。”
宁香道:“请恕小女冒犯,姑娘是刚出来闯荡江湖吧,要知道圣火教等级森严,圣火窟更是占尽地利。何况他们教主朱奚文武功深不可测,圣、火两大长老三坛主四大护法八大香主都不是易于之辈。中原更有三十多个分支,每一个分支都相当于一个大门派。要想管圣火教的事,谈何容易。”
谢聆无所谓道:“只要正派人士团结一致,何惧一个圣火教。”
宁香道:“团结一致?只怕更难。”
谢聆道:“有什么难的?锄jiān驱魔乃武林中人本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宁香满脸茫然,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无法,只有自尽。”
谢聆轻拍宁香的肩头,道:“我既然救了你,那就救人救到底吧。”
宁香俏声道:“还是算了,姑娘惹不起圣火教,我也躲不过的。你不知道圣火教的行事作风。”
谢聆道:‘有什么惹不起的……”低头思考一会,“不过我们在一起,还要分心保护你,却是难办得紧。”
宁香起身,行个万福,道:“姑娘,今rì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就此别过吧,以后……算了,我也没有以后了。”
谢聆听她说的凄惨,美目一闪,道:“宁小姐,我有办法。”
宁香漠不关心,随口问道:“什么办法?”
谢聆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死了。”
宁香不解道:“小女……怎么……就死了?”
谢聆道:“咱们就当你死了。随便找个坛子,就说是你的骨灰。你悄悄去别处。而我继续行走江湖,放出消息引开他们。”
宁香摆手道:“不可以的,那样你太危险了。你我萍水相逢,怎能让你为我冒这么大险。”
谢聆爽快道:“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碍事的。”
宁香为难道:“那我去哪里呢。”
谢聆道:“我有一个朋友,是寻常人,你去那避避最好不过。”
宁香双膝跪地,道:“女侠大恩大德,小女……小女rì后必当报答。”谢聆慌忙扶起她坐下,道:“小姐不必多礼。我那朋友住在庐州向北一百里处的马头山脚下一个村庄,他在第三户,名叫王小四。你问一下就清楚了。你见了他,就说你是谢聆的朋友,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宁香感动道:“谢女侠……小女……小女……”
谢聆道:“小姐不必多言,我看你身材与我差不多,我这包袱里还有件干净衣物,你换上,这就去吧。一定要小心在意。”
宁香应予,脱下外衣,谢聆见她身材苗条,暗中起了比较之心。
谢聆拿出一件淡黄sè衣衫,帮助宁香穿上,然后让她骑马而去。
宁香策马走了几步,回头道:“谢女侠,小女……”
谢聆挥手道:“快走吧,免得被他们追上。”宁香这才含泪感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