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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稍微有点不欢而散之后,陆严就很少与他们交谈了,除了下军校尉鲍鸿有时候过来与陆严说两句,典军校尉曹cāo有时候走过还讲点礼节,其他的都是直接过去,有的还冷哼两声。
陆严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毕竟现在是十常侍当家,自己也没必要去做什么检举不法,给那几个校尉添添乱,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小气,还不会有什么用。
今天显得有点格外热闹,围了一些人指指点点的。本来在城门口贴了募兵告示,来的人不少,只是真正能够入得眼的还真没有几个,而且还没一会就被人来给捣乱了。
听了那值守的士兵伍长说的话,陆严觉得运气真够背的,这才多大一会,原本的司隶校尉张温就来了,还在责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张温大人到哪去了?”陆严疑惑的看着丝毫未损的募兵告示,这人来闹竟然没有把榜单给扯了?
可能是看到陆严的眼神不太对劲,那士兵伍长道:“张大人被人劝走了,刚才差点打起来,把小的吓坏了,有一个汉子可能是看到榜单想要从军的,看见张大人在这里就问张大人是不是要募兵,结果张大人说不招兵,那汉子就开始口出不逊,然后就···”
听了这士兵伍长的解释,陆严虽然没见到当时的情景,但是也能想的差不多。赶紧问道:“那个汉子呢?”心里一阵后怕,这可别把人家来投军的给打了杀了,要不然以后谁还跟自己啊。
那士兵伍长道:“刚才换防,另外一队压着他去牢房了,可能要关个几天才能放出来。”这士兵说话的时候好像带着幸灾乐祸。
看的陆严有些想骂人,别人遭殃你就这么高兴?“这地牢有什么古怪?在什么地方?”
这士兵伍长可能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赶紧收敛了笑容:“这地牢里也没什么重要的犯人,重要的都在天牢,地牢只是关一些不遵纪守法的地痞流氓还有犯了小错的。但是里面环境很不好。”
说了半天才问清楚到底在哪,估计这会也都到地方了,陆严也顾不得这里还要募兵,赶紧骑上马去地牢。
毕竟这地牢里也只是关一些不重要的犯人,要是关错了,把哪位大人的属下关了,可就麻烦了。看看陆严的样子这肯定是来找人的,旁边把手的士兵赶紧拦着,问道:“大人,里面环境不好,您这是找谁呢?卑职给您提出来。”
就在这外面等着吧,陆严这会也有点恼火:“就刚才被城门值守的士兵带过来的那个,赶紧给我带出来。我的人你们都敢乱抓,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可能是知道怎么回事,那士兵赶紧跑了进去,剩下一个人把守着,这也没等一会,那士兵就跑过来了,有点畏惧的看着陆严:“大人,那壮汉不愿意出来。”
“哼,你们干的好事。”说完也不管那士兵怎么想了,直接走了进去,士兵见到他身上挂着的金牌也没敢拦着,看着他进去。
到了里面,乱七八糟的,这幸亏是冬天,要是到了夏天,还不带蚊蝇满天飞,蛆虫乱地爬。皱着眉有些恶心的看着地上。那里面的狱卒看见来了一人明显的跟士兵不一样,还带着一块腰牌,虽然不是这地方用的,赶紧迎上去:“大人您找哪个?我给您带路。”
“就刚才那个从城门带进来的,那些值守的士兵怎么搞的,我的下属也要乱抓。”陆严的话带着一股愤愤不平之气。
旁边的牢房里犯人都喊着我是冤枉的,放我们出去啊,快放我们出去啊,有些还不停的谩骂着。
就算是这时候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只是没有夏天严重罢了,陆严问道:“那些士兵说这里并没有什么重犯?那关在这里的都是怎么回事?”
狱卒赶紧回道:“回答人话,这里不是没有重犯,只是都判了刑的,要么关个十天半个月,要么就是才进来的,不过大部分都是常客,出去了又进来。有的直接判了终身的,在里面,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大人到了,就这。”说着赶紧把牢门打开。
陆严看着里面的汉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觉得自己应该被骗了:“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你糊弄本官是不是?”
这时却听到几声响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大人莫不是找某家来的,某在这里。”狠狠盯了一眼狱卒,直接把他吓瘫了。陆严往里面走了几步,看着里面几名士卒瘫倒在地,一个汉子昂首挺胸的站着,双眼炯炯有神,不得不暗叹,这真是一个魁梧汉子,气力十足。
看着牢门并没有锁上,陆严直接扯下锁链,打开牢门,问道:“不知壮士叫什么名字?我便是张贴募兵告示的都官从事陆严。”身上透漏着强悍的气息。
那汉子声音倒是响得很:“原来是陆大人,某是陈留典韦,本来上京都只是看看,出城的时候看见招募兵士,没想到竟会惹出麻烦。”眼神烁烁的看着陆严。
陆严哈哈笑两声直接说道:“无事,我张贴募兵告示就是为了招募英雄人物,能见到典兄长如此好汉,甚是快哉。走,今rì我为兄长摆酒宴压压惊,去去晦气,以后没人敢惹咱们。”
脸上有些尴尬,典韦憨厚的挠挠头道:“某本是出来长长见识,在那城门口只是见不得那人嚣张想教训一下。所以并未···”
陆严听了心里也有些尴尬,原来如此,不过既然能够这样做想来也是好汉。面上不显慨然道:“相见即是有缘,兄长既然能这样做,想来是命运使然,不妨事,今rì与兄长同醉,明rì某便送大哥回去,要是大哥以后想要从军,小弟当扫榻以待。走!”说着就去拉典韦。
这憨厚的汉子本来不想麻烦人的,结果直接被陆严拉走了,双眼诧异的看着陆严,没想到这斯斯文文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既然走了,典韦也不再婆婆妈妈的,跟在陆严旁边,也没管别人怎么想的,刚开始还想着出去的时候要打那狱卒一顿,结果这出来的时候那狱卒直接瘫在地上,也没了兴致,跟着陆严往外走去。
拾阶而上,不过外面一阵冷风吹来,飘下来几朵雪花,典韦看了看,朗声笑道:“莫不是这天要下雪了?唉!可惜了,要是下雪了估计就不好走了。幸亏,刚才要是直接走的话现在就要喝西北风了。哈哈”
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天气,竟然这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开始下雪了。侧着身体举着手挡挡风,听了典韦的话,陆严笑了笑道:“幸亏闹了这一番,你躲过了风雪,吾才能见到典兄长,要不然真的是相见不知何时。”又低叹了一声,不等典韦问何故直接说道:“只是这天下贫苦百姓甚多,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多少人受难。”
挠了挠头,典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道:“若是天下当官的都能有陆大人如此善良心地,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祸事了。”
“莫叫我陆大人,叫我陆贤弟就行了,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平复一下心情陆严直接说道,“要是再这么叫可就要罚酒三杯了啊。”
“哈哈,陆贤弟爽快人,只是等会喝酒的时候可莫要心疼,不然某还会叫你陆大人。”典韦听见酒字就感觉道一阵畅爽,连这寒风吹着也没感觉到冷。
出了地牢,才感觉这雪下的可真算是大,白茫茫的一片,外面都要看不清了,地牢就像一个吞吃人的怪兽,正好在这风口,风更大,感觉到人都要被吸进地牢,赶紧拉着典韦往前走,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走走,咱们喝酒去,这么冷的天好酒好肉才能让人感到暖和,”出了牢笼,典韦才大喘一口气,毕竟呆在里面总是有些压抑。
相互扶着,刚走到门口,旁边闪出一个人来:“大人可是陆严陆大人?”
难道自己刚来这提人,那位张大人就开始让人给自己添麻烦了?一阵凌然之势透漏出来,陆严站直了身体,眼神烁烁的看着这个冲出来的人,旁边的士兵也没阻止,看来这真的像是冲自己来的。“某便是司隶校尉都官从事陆严,代管司隶校尉之职,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看清了这人陆严也不得不赞一声好,身上凶悍的气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穿的有些单薄,也不见冷。旁边的典韦看着这个人,心想这刚出来难道又想找麻烦,耽搁自己喝酒怎么行:“呔,你是哪家小子,胆敢阻拦我家陆贤弟,找打不成。”
岂料那人也不再言语,看着两人的凶悍有点疑惑,转瞬又道:“拦的就是你,要打就来。”
旁边的士兵头头赶紧来阻止,这是牢门口在这打架,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可这跟着一个大官,自己也惹不起,谁还能把他关了啊:“陆大人,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在这牢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风雪交加的,要不您换个地方坐坐?”这士兵头头也不敢说别的,要是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打了可就倒霉了,这当大官的惹不起。
狂风吹来,这边三人的气势直接下降,也别在这冻着了,这不是跟老天爷做对的时候,那汉子直接抱拳,“某乃高顺,受冀州刺史骆俞骆大人所托,给大人送来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