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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之后陆严就将剑包裹起来,薛老汉不明白,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是干什么?”
陆严笑着道:“本官虽然年轻,但是并不会盛气凌人,亦知懂得藏拙永远比懂得锋芒毕露要好得多。而且你知道这是宝剑,那你又知道这是什么剑?”
他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节杖不在身边,将剑包起来佯装节杖而已,不过为了避免薛老汉知道的太多给自己带来麻烦,只有这么忽悠。
薛老汉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想想能够做这把剑的主人肯定是德才兼备或者说朝廷忠臣,遂提醒道:“这可是湛卢啊!”
陆严笑着道:“既然你知道这是象征仁德的湛卢,那现在的朝庭里面的官宦有几个会让忠义之士好好地活着?”
这话说得,薛老汉虽然有些胆sè,但是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听陆严这样说心里都觉得直打冷战,不过想想这人能得湛卢这把仁道神兵亲睐,又怎么会是jiān佞,所以心里又有些激动。
陆严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说道:“熔炼之事你尽心cāo劳,到时用度耗损半文钱也少不了你的。不过莫要流传出去,须知这些事情知者越少越好。”
有些慌乱的点点头,薛老汉连忙道:“大人放心,小老儿知道。只是这等您回来拿还是小老儿给您送去?”
陆严笑着道:“这事不用cāo心,到时我自会前来,你若是心急也可以去我叔父盖京兆那里寻我。”
后又交代端木微招人暗中守护这里,免得他们家人走动引来什么麻烦。陆严领着秦虎询问后就前去盖勋京兆尹的府邸。薛老汉本来还想留他,然看他这么心急觉得他应该就是为了京兆尹家里的大喜事,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就转身回去了。
即使没人引路,但是陆严硬是凭着薛老汉和路人寥寥数句迅速地在繁华的长安城找到盖勋的府邸。不过这也多是因为盖京兆很得人心,每问一人,都能够给自己指出该怎么走。
两人策马行到京兆尹府邸,陆严看着大门敞开着,旁边有两名仆从打扮的站在门口,瞅着来往的人,待看到陆严和秦虎,就紧紧盯着,不过并没有扑上来,要不然陆严会以为自己是偷盗贼,而他们就是抓捕偷盗者的捕役。
秦虎怒瞪着他们,心想这是干什么来着,有这么盯着人看的?要不要比比谁的眼睛大来着?不过他也不敢太过摆谱,跟着陆严下了马跟在身后牵着马接着瞪那两个仆从。没曾想他们两人相识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下来问道:“这位大人可是陆严陆大人?”
很诧异地看了这小厮一眼,不过陆严很快就想起来,进城的时候自己告诉那守城门的士卒有空可以先来通报,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快。自己只不过拐了一个弯而已,这士卒到时手脚麻利啊。
笑着点点头,陆严道:“本官乃是都官从事陆严,经此回京,特来拜访你家大人。”
那仆从赶紧冲着另外一名蠢蠢yù动的小厮挥挥手:“快来牵马去马概,是陆公子。”然后带着欣喜的语气说道:“大人经常说公子是天资纵横,气度不凡,而且更是武勇过人。公子这次监督大军去征讨王国,可是大胜而归呢。我们这些下人早就盼着能见到公子,能沾到些灵气可是众人难求的福分呢。”
秦虎对于这阿谀奉承的话语不太感冒,毕竟以前作为殿前护卫听到大臣逢迎皇上可是什么好听话都听到过,这些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但是陆严那经历过这种阵仗,平常什么苦难自己都经历过,但是对于这些奉承话还真的觉得有些脸红,不仅仅是听了心里高兴,还有些害羞。
心想自己有那么厉害、高贵?不过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这里站着,陆严赶紧将脑海里的想法散去,问那仆从道:“盖大人在家吗?好久都没见了,不知道叔父现在怎么样。”
那仆从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话多,听了陆严的询问,就道:“在,大人也是刚到家呢,原来城门那里的值守士卒前来说您回来了,这不小的赶紧跑到大人公办的地方寻找大人,大人放下手里的事儿刚回来没多久公子您就回来了不是。”
秦虎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仆从说话,也不提醒陆严,在他想着没有什么比这种话多的人更烦的了。等到仆从将两人引到大厅离开,秦虎才低声道:“大人,凡是这种事情,多是拿些小钱赏赐,一是可以显得咱们气派,二是显得咱们大度,以后有什么想问的碰到这些仆从小厮赏些银钱,他们多是乐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只不过其中也有以讹传讹,只要看问事之人自己判断。”
陆严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额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以前还真没注意,听到秦虎说的才想起这些小地方的作用。不过秦虎也是经历过,毕竟以前都是值守皇上议事宫殿,对于这些暗中递银钱的事情那是清清楚楚,以己度人,那仆从肯定也是十分想从陆严这里得到些赏赐的,不过陆严并不知道这些道道,所以直接让那仆从走了。
不过也没人敢因为这些小事情怠慢于他们,没等一会盖勋就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话语声:“可是我那陆贤侄回来了?快让叔父看看,这段时间瘦了没有?”
听见熟悉的声音,那种爽朗之中带着另类的粗狂,具有让人敬仰的气度。陆严赶紧站起来,瞅着从门外进来的盖勋,拱手拜倒:“小侄拜见叔父大人。愿叔父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若是拜见皇上陆严也不一定这么痛快就拜下,可是对于盖勋,有着一种让自己感受到亲人的感觉,特别是盖勋看着陆严的时候,那种有些慈爱的样子。或许是因他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不仅是xìng格,还有那种气度。
盖勋急忙上前扶着,没让他拜下去,皱着眉头哈哈笑着道:“这是干什么,有空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可比什么都好。莫整这些虚礼,快快坐下,我可是听说你在战场之上亲斩敌将首级,圣上的书信也是对你赞誉有加啊。”
秦虎听了赶紧支起耳朵,他作为虎贲军士,原来皇上的近身侍卫,对于有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圣上对盖勋可是十分亲信,若不是因为他出任京兆尹说不得就要留京任职。
陆严听了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毕竟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有些不宜说出于口,只是嘿嘿笑着说道:“都是借着虎贲军士的威煞,要不然王国这等悍匪怎么这么容易会被斩杀,可怜小侄也是受了些内伤,现在还没好透彻,平常也是不敢太过剧烈活动。”
盖勋听了十分惊讶,刚才还没看出来,听了陆严说才知道他身上带着伤势,有些急切地问道:“伤到哪里?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看过大夫?”
陆严见他这么着急,心下觉得骗他已是不好,怎可让他太过担忧,笑着道:“叔父莫要牵挂,只是些小伤,没什么大碍的,医士已经看过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只是要忌酒,辛辣之物。好不容易平了贼寇,这回来还不能过过酒瘾,真是让人难受。”
听他如此说盖勋才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若是真的伤势过重,别说喝酒,吃饭都没心思,笑着呵斥道:“莫要想着喝酒,你年纪尚小,多读书学习才好,整天想着吃喝以填口腹之yù,这怎么能行?”说着又叹道:“幸亏让我知晓,要不然过几天家里办喜事,岂不是让你小子要趁机喝个痛快,有了什么事可麻烦大了。”
陆严听了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盖勋,问道:“叔父,家里办喜事?什么喜事?”若是荀彧说要办喜事陆严还可能调侃一下,但是面对盖勋,陆严从心里带着敬服,不敢“胡言乱语”惹他生气恼怒。
盖勋笑着道:“我那儿子,你绩兄长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原本还想着让他做学问,多学些治国安邦之道,但是眼见这两年他的心思多有懈怠,只得让他赶紧成亲,以后少来惹我cāo心。”
陆严笑中带着恼意道:“那可真的是大喜,唉!我的伤怎么就赶上这时候,不能喝酒呢?真让人馋死耶!”
盖勋道:“你这贪嘴小儿,到了吃酒席时允你尝尝叔父放的好酒,不过可不能贪杯。”
陆严赶紧应诺,心里却是想着,到时候恐怕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忙得很,这自己喝多少还有暇管得住?只要不明目张胆的让叔父看见不就行了。
盖勋手轻拍着身前的桌几,对陆严道:“你莫要因为约束你太过就连学业也是浅尝辄止。你绩兄长就是因为幼时我忙于政务未曾多加管教,以致xìng子懒散、不甚像我。你尚且年幼,即使忙于政务也不可疏于学业,须要多读书丰富自己,若不然以后才尽之时与庸人何异?”
陆严见他说了一句又回到劝自己多学习的话语上面,虽然感觉头疼,但是亦知道他是对自己关爱。于是赶紧道:“多谢叔父关爱,小侄经常与文若先生聊谈政务军略,多有裨益,只是年少对甚多事物不理解,需人慢慢引导,不宜死读苦学,进展并不甚明显,还望叔父见谅。”
见他说出这句话盖勋虽然觉得有些推脱的嫌疑,但是也不得不赞同,毕竟若不是真心读书,那都是只读书不解其意,有人只会“引经论典”却不知到底说些什么。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虽然不赞同这种懒散的作风,但是这才刚见面还有很多话要说,也不能逼得紧了让陆严烦恼躲着自己,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不就是只想躲着自己,生怕被自己训斥而经常不敢近前说话。
盖勋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怎么没见到文若?”
陆严笑着道:“今次回京复职而已,前并不知晓绩兄长成亲,是以手下虎贲军士驻扎在城外,文若先生此时在大营坐镇。”
盖勋道:“若是无甚大事还请文若前来,吾儿成亲,虽比不上王侯,但是也当与之同乐。虎贲军众将士,吩咐调拨城中肉禽前去犒劳,所需用度本官自以俸禄清算。”
见盖勋吩咐手下管事,持自己信物去调拨物资,陆严也赶紧吩咐秦虎回去向荀彧汇报,并请他前来赴宴,当然这时候只是普通家宴,并非成亲时候的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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