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三字一出,那边华山的一群人全部跳将起来,将云风团团围住。
那劳德诺年岁大点,说话稍微稳重点,见对方是武当派的,当下先是拱了拱手,压住了几个冲在头上的师兄妹,说道:“不知孙师妹什么事情上得罪了这位武当派的师兄,言语失当处,在下先代表她赔不是了。”
云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今天和他是初遇。”
“既然如此,敢问,这位师兄,何以要下重手伤我师妹?”劳德诺开始有点气粗了。
云风真想走过去,冲着劳德诺一声大喊:“你这嵩山左冷禅的卧底,给我闭嘴!”可是现在可没证据,况且明明就是你们那孙仲君太蛮不讲理,现在居然还质问起我来了。当下云风也有点压不住火,走向那魔女便说道:“敢问这位孙师姐,不知这金龙帮的罗立如罗兄弟什么事情上得罪了您故nǎinǎi,要是有言语失当处,在下先代他赔不是了。”语气,举止和先前的劳德诺一模一样,大家现今也都明白了云风故意要和那飞天魔女对着干,莫声谷本来就觉得这孙仲君下手太过毒辣,只是碍于辈份,不能下场教训,以免落得以大欺小之名,见云风下场救人,心中大喜。
那孙仲君手上仍然疼痛,现今也知道眼前这人武功着实不差,不过,她从小被她师娘宠惯了的,仗着“神拳无敌”的名头,仍是十分嚣张跋扈,吼道:“谁认识这种无能之辈!”
“既然没有深仇大恨,你一上来就要斩人条手臂?”云风也是有理力争。
“象这种大jiān大恶之人,死有余辜,要他一条手,便是轻的。”这女魔头仍是一副泼妇样。
“那我到要插一句,他怎么大jiān大恶了?”和这种疯子说话,云风有点要崩溃了。
“哼,他师父害了闵二爷的兄长,他必是帮凶!”
“你亲眼见着了?”
“…………”
此时,梅剑和见师妹说话已是语无伦次,当下上前说道:“阁下是非要和华山作对,来挑这事来?”
把华山两字一抗出,那边闵子华坐不住了,当下上前排解。两边都是他邀请来的,又都不能得罪,只能在旁打哈哈。
就在争吵之时,门口家丁喊道:“焦公礼到!”
众人都是一惊,这里可是商量着如何对付他,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几个人也都是钦佩他的勇气,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焦公礼身上了。
那闵子华一见仇人来了,心下涌起杀意,当下吼道:“姓焦的,今rì武林中的好朋友们,都赏脸到这里来啦。我的杀兄之仇如何了结,你自己说吧。”
焦公礼并不接嘴,查看了下,罗立如的伤势,见并不大碍,又听罗立如耳语几句,知是云风救了自己弟子,便向着云风和云风那桌子的人深深作揖。
又和场内众多名宿一一打过招呼后,焦公礼对闵子华说道:“这里有两封信,要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过目。要是这几位前辈看信之后,说焦某该当抵命,焦某立即当场自刎,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众人好奇心起,纷纷要上来看信。焦公礼道:“慢来。请闵二爷推三位前辈先看。”闵子华不知信中写的是甚么,叫道:“如此,便请丘道长,莫七侠和梅大哥三位看吧。”
丘处机第一个看完了信,说道:“依贫道之见,闵二爷还是捐弃前嫌,化敌为友吧!”他在武林中是什么地位?声望极高,武功见识,众人素来钦服,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愕然。而看丘处机的表情更是有些难堪,颇有不屑的味道。
而七侠莫声谷看了更是火大,嘴中狠狠的说了一声“哼”之后,把信丢给了闵子华。闵子华接过信来,只看到一半,不禁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呆在当地,做声不得。突然之间,心头许多一直大惑不解之事都冒出了答案:“太白三英来跟我说知,害死我哥哥的乃是金龙帮焦公礼。我邀众位师哥助我报仇,大家却都推三阻四。水云大师哥又说要等寻到师父,再由他老人家主持。众师哥向来和我交好,怎地如此没同门义气?只有洞玄师弟一人,才陪我前来。我仙都派人多势众,遇上这等大事,本门的人却不出头,迫得我只好去邀外人相助,实在太不成话。原来我哥哥当年干下了这等见不得人面之事。众位师哥定然知道真相,是以不肯相助,却又怕扫了我脸面,就此往失踪多年的师父头上一推,只洞玄师弟年轻不知……”
众人都是面面想觑,没想到梅剑和一看了信,便扯得粉碎。口中喊道:“这是假造的,想骗谁呀?”
如此一来,重皆大惊。这被作为证物的两封信竟是当场化为乌有,气得焦公礼脸皮紫涨,抽出剑来,喝道:“姓梅的,你要不要脸!”
梅剑和冷冷的道:“也不知是谁不要脸?害了人家兄长,还假造几封狗屁不通的书信来冤枉死人,明知死无对证,任由你撒个漫天大谎。这样子的信哪,我关上了门,一天可以写一百封。我马上就写给你看,你信不信?”
焦公礼的众多弟子早就按奈不住,对方既无理又蛮横,都纷纷拔出兵刃,而那边闵子华邀来助拳的帮手也是离开座位,和对方对峙了起来。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便在此时,对面墙上传来一阵长啸,只见两位青年男子模样的人,映着月光,站在墙岩之上,对场中说道:“各位稍安勿燥,这事当世还有一人作证,马上就来,到时就能辩知信的真伪。”
云风听得声音,喜出望外的,说道:“上面的可是华山袁承志袁大哥?”
“云兄弟,是我,还好你在,不然可出乱子啦,哎呀,累死我了。青青,我们下去吧!”袁承志对身边另一位年轻公子说道。
于是两人一起跃下墙去,云风一看,那年轻公子就是在荆州和血刀老僧开战的温青青,水笙和文秀也和她见过面,大家当即就聊了起来。
众人见一个俊美男子拉了两女子的手在旁有说有笑,都是大感错愕,华山的那伙人听的云风喊那黑面汉子为:“华山袁承志”都是心下一楞,虽说知道师公神臂仙猿穆人清确实收了一年轻人做关门弟子,可是他们向在华山隐地,所以也没见过这传说中的小师叔,如今这小师叔一来,言语之中似乎是向着外人,梅剑和那几个,更是嘀咕起来。
那闵子华听得有人能证明事情真伪,又听的云风说这人是华山派的,当下说道:“这位兄台,不知是哪位高人能证明此事,听兄台所言,似乎正在前来?”
袁承志只是说道:“这位前辈在下请不动,不过他老人家自会有安排,大家稍等片刻,不久就有分晓。”
那焦公礼细一思索,心中明白,眼睛是放出jīng光来,连声说道:“这下好办了,这下好办了,他老人家肯出面,自是万事大吉!”
众人看两边情势陡变,原本斥责焦公礼滥杀之人,现今也不那么自信了,都回到桌旁,饮起酒来。
那孙仲君却是急于报刚才那一掷之愁,当先对着云风喊到;“你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就快点滚开,叫焦公礼上来领死!不要找些虚幻的借口,拖延时间!”
云风火起,好你个臭婆娘,要不是看在酒仙和袁承志的份上,早把你手骨给打个残废,现在好歹袁承志是你师叔,长辈在旁,还那么嚣张。待得要说话,那边早就恼了李文秀,当即指着那孙仲君大骂:“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我姐夫好声好气,出来化解恩怨,你三番四次逞强凛弱,当真是以为我们怕了你了。哼,要不是众多长辈在,我到要领教领教飞天魔女的手段!看看,到底凭什么这么横!”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女人发起狠来,自是什么都不顾,那孙仲君自己长剑被云风砸弯了,当下抢过梅剑和手中长剑,一招“彗星飞坠”直刺向文秀的小腹。
袁承志知道此招的厉害,暗怪孙仲君出手太狠,但毕竟是师哥的弟子,在这场面下又不能太过帮外人,刚想喊声小心,到了喉咙口,又闭上了嘴。
李文秀在大漠随华辉学了整整六年的武功,已有小成,自从和云风一起后,又得姐夫指点,在雪山又融合了血刀经的部分武功,原本较为差劲的内功已得云风口授,修成道家正宗内功基础。现下的实力已是堪堪突破400,已在水笙之上。见对方剑来,抖开月牙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前头去撞对方长剑,后头,变去击打对方下盘。
这下原本诺大的花厅,这下却嫌的小了,几个好事者更是把酒桌撤了,众人围做一圈,观斗起来。
原本文秀的流星锤属于长兵器,大开大合,要是不把桌子抬开,还真不好下手,这下反倒便宜了文秀,当即,发起凌厉攻势,展开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抢功,一时把孙仲君逼得手忙脚乱。那孙仲君其实也有两把刷子,只是一来,手腕上仍是疼痛,二来怒火攻心,yù速则不达,出招勇猛有余,而尺度不足,想那华山的jīng妙剑法,难道只是猛打猛冲用得?
在场很多人都看了出来,尤其是剑术名家的莫声谷和丘处机更是一目了然。莫声谷虽然脾气火暴,但是毕竟长一辈的人,见文秀占了优势,对她说道:“文秀,差不多收了吧。华山的孙姑娘和大家闹着玩的。”
这一句,实是给了华山老大的面子,文秀自从跟姐夫回了武当山,众侠怎么对云风的,就怎么对文秀,又念在他父母也是一对贤伉俪,把文秀都当自己侄女看,文秀记着好,便道:“是,七叔。”便收了流星锤,退回云风身后。
没想到,此举却是让孙仲君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不做,二不休,誓报此仇,乘着李文秀不注意,便是一招“怒碎昆石”,人横飞,冲向了李文秀。
这下出乎众人意料,眼见这剑要刺实了,势必要了李文秀这美貌少女的命,离得远的都是惊呼一声。跟本来不及救得,待得李文秀转头,见了这“魔女”的拼命打法,也是一惊,危难中,只觉自己被一股柔和之力推开,自己借势,跃了开去。
幸甚并没受伤,李文秀满拟起来要答谢相救之人,等他回过头来一看,却是又惊又怒,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