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城西城守城妖兵大约有十万,由于并非重要之地,所以不及东城北城那般的强大,仅仅只有五位将军。
除过范建,还有四个将军主要负责练兵,范建则主要是守城,一路之上根据范建的描述,苏凡大体可以得出,范建在西城人缘并不好的结论。
由于范建的性格较为暴躁,所以这些年来得罪了不少同僚,之前的你刘统帅并不待见他,所以如今苏凡当上了这个统领,他甚是高兴,大加拥护。
之前十万妖兵,分给范建的只有那么几百人,在天妖城内那些商铺世家看来,倒还算是个不错职位,但是在这四城中,他或许是职位最低的将军了。
当然要除过某个家族或者商铺,花了大价钱特别勉强挂名的将军称谓,那些人倒也并不在意这个名头,因为并无实权。
还未走进军营,便就听到阵阵吼声,两旁站哨的妖兵冷冷的注视这苏凡二人。范建奇怪的望了一眼苏凡,轻叹了口气。
没走几步便就看到一处巨大的场地,场内妖兵整齐的站立场中,待苏凡二人刚走进,忽然又发出一声怒喝。
苏凡神色如常的望了一眼,站在指挥台上的那人,一身亮银铠甲,面色冰冷漠然,手握红色小旗,冷冷的注视前方。
“这是新来的统领苏大人。”范建略显胆怯的喊出了一声,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是圣主大人请命的。”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语,皆都沉默不语,台上那人扶手而立。
“那人叫做冯罕,与刘统领关系要好,所以他至今在军中的职位虽说只是将军,但足以号令全军,大人还未来之前,他便是代统领。”范建小声向苏凡说道。
苏凡淡淡一笑,不去理会队伍中,不时传来的那些人的敌视目光,挥挥手道:“我们去军帐吧。”
说是军帐其实是一座高大的帐篷,其上绣着奇形怪状的纹饰,军帐外站立着两人怒视走来的二人。
范建正欲翻开军帐帘幕邀请苏凡走进,忽而被帐外那两侍卫挡住,惹得范建脸色顿时泛红,顿时怒声道:“这是新来的苏统领,你等还不让开。”
“这里是刘统领的军帐,只允许刘统领进入。”二人异口同声道。
范建一愣,顿时老脸有些罩不住,这二人不过是区区妖兵,竟然如此对他说话,这更是让他不悦。
“刘统领已经死了,如今是苏统领,还不让开。”
话语一落,范建只觉背后一凉,回头望去,无数道锐利的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不寒而栗之感染遍全身。
苏凡淡然一笑,再次望了一眼站在高处指挥台上的那冯罕,二人目光对视,一股浓郁的杀意从对方双眼之中出现。
不过就是想示威而已,苏凡暗自叹息这军帐的无聊程度,既然对方不服,那又能如何?这是在天妖城,总不能去杀了对方。
“我就坐在那边吧。”苏凡指向军帐一旁的石台,淡淡的道。
范建尴尬的点了点头,与苏凡走向那石台之处,心中却在暗骂苏凡,竟然是个软骨头,看来自己此生难以翻身了。
这场地本就是练兵之处,所以称不上什么以下犯上,对方也并无触犯军规之处,翻看着范建递上的军规三十六条,苏凡神色如常轻声道:“范将军,既然城门那边已经有人换班,你就先坐下吧。”
“军规第十二条。”范建沉沉的道。
苏凡一怔,缓缓的去寻找那军规上的条款,很快就找到了范建口中的十二条。
“军中等级分明,下级不得与上级同级而坐。”苏凡眉头微皱,摇摇头,将那条令缓缓念叨出来。
“军中军规很有用吗?”苏凡好奇的问道。
范建苦笑一声,道:“今天这形势,我看很有用。”
“为何?”苏凡问道。
范建冷冷的看了台上冯罕,道:“你看冯罕那架势,定然是要找个机会整死你。”
忽然冯罕将目光移至范建身上,大吼道:“范建,你污蔑于我。军规第七条,毫无证据污蔑将士,处之仗责之刑。”
范建神色一变,抬头望向冯罕,辩解道:“你这分明是与我作对,我何处污蔑与你了?”
冯罕纵身一跃,落在范建身旁,轻蔑的扫了苏凡一眼,冷笑道:“你还敢狡辩,再加一倍的处罚,由我亲自执行。”
范建顿时目露寒光,虽说他奉承苏凡,但不代表他软弱,经历过无数次征战的人,岂能任人宰割?
他手中掐诀,道道乌光环绕身体。
“你还想动手?对自己人出手当处死。”冯罕冷笑着不屑道。
在一旁观看多时的苏凡急忙起身,含笑道:“他也并非有意,这次就算了吧。”
冯罕再次打量了苏凡一眼,冷声道:“军中军规比天高,若是这次饶恕了他,已经军规何人还信服?”
苏凡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杀鸡儆猴,冯罕知晓范建与自己交好,所以就先拿范建开刀,意在震慑自己。
不待范建出手,便就冲出两人将他按倒,随之一根粗壮的木头出现在冯罕只手,他紧紧的握住木棒,冷笑了一声。
随着一棒落下,范建呼出一道惨烈的叫声。
苏凡不知道这木头是何种材料,竟然如此大的力量,打在一个修为接近元婴后期的妖将身上,竟然能将不断。
军规上并没有讲清楚杖责到底要打多少下,所以只能任由杖责之人去拿主意,此刻看冯罕的意思似乎很难捉摸。
眼看着范建已然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已然将地上染红,冯罕似乎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已经奋力挥棒。
范建似乎已经被打的麻木了,而今已然不在呼喊,任由那一棒一棒的落在身上。
“他晕了。”站在一旁的一个妖兵轻声道。
冯罕把将要落下的木棒缓缓收起,狠狠的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定然不会饶恕。”说罢,冯罕向着苏凡讥讽一笑。
苏凡神色始终如常,他纵然心中焦急万分,愧疚于范建会有这等遭遇,完全是因为他,但却也不能贸然出手,一旦出手便就不占理,那就定然会被群起而攻之,恰巧就中了他们的招。
眼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范建,却还不能伸出援手去搀扶,苏凡只得干叹息,还有就是暗自策划该如何去报仇。
抛出几枚尚未用完的丹药,然后依旧翻看那本军规,如今苏凡才发现这军规如此有用,至少很快就会用上。
……
满城大雪的帝都皇宫内院。
大宋国师缓缓走向宫门,他手中紧握一道玉璧,面色略显苍白,单薄的道袍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全然不似他那种华贵的身份。
守城的兵将不知何时在宫门前升起了火,这本是大不敬之事,但近日来四处守城皆都如此,倒也无人追究,所以便就愈发的猖狂起来,更有甚者已然开始温酒。
看到国师缓缓走来,其中一个兵将面露奉承之色,道:“国师大人,您要去何处?家族之中吩咐过,非常时期,没有命令不得出城。”
国师神色顿时愤怒不已,厉声道:“老夫我也不行吗?”
那人面露不屑之色,眉头微挑,冷声道:“您也别为难我们,你若想走,那就杀了我兄弟几人,司徒家族没有怕死之辈。”
“原来是司徒家族的。”国师声音终于缓和下来,祈求道:“我有要事出去,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堂堂国师如今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与人说话,倒是十分难见,但这几人显然不会感动的就让他走,依旧拦住不放。
无奈苦笑一声,随即神色一凌,一指点在面前之人的眉心,顷刻之间那人就剩下一具枯骨。
尚还围着火堆的那几个修士顿时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取出一只旗子,猛然一挥,一阵狂风袭来,一只庞大的蛤蟆出现。
那是一只荒兽魂魄,修为堪比化道三境,若是放在之前,国师当然不会畏惧,以他的修为应付一只荒兽还是可以的。
只是之前那番对无字玉璧的祭炼,导致他耗费了近千年的修为,而今挥出的力量不过化心境上品,对付这荒兽有些困难。
国师神色微怔,手中掐诀,阵阵玄光绕体,一道紫色小蝴蝶悄然而出,蝴蝶轻轻闪动翅膀,顿时阻拦住那荒兽的攻击。
霎那之间,国师的身形已然走过宫门,只是略微的将那荒兽魂魄控制,根本也无法将其击杀,所以他耗费了大量的灵气不愿缠斗。
尚未反应过来的几人一愣,国师人影已然不见,空留那一道悄然飘落的雪痕。
……
十里长亭。
羽明急切的询问许久,才打听到了位居于极为偏僻之处的天元郡,天元郡那里显得有些沉闷,多少抱怨这不公的待遇。
天元郡并没有十五人,因为修为问题,所以很难凑够人数。
好在萧林秦羽二人倒也不凡,如今的修为也极为不凡,倒是能有一些希望,意外的是林小风今次也参加了这比试。
望着突入起来的客人,萧林神色微顿起身一抱拳,询问道:“阁下有个贵干。”
羽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道:“我叫羽明,来自永乐郡,我是苏凡的……,我是苏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