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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3——4)

书名:布袋和尚传奇  类别:网游动漫  作者:苦行僧也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第三回

    东海面炸响惊雷洪郎潭弥勒化身

    桃花盛开三月天,chūn雨绵绵催人眠;

    忽听一声惊雷响,弥勒转世下凡来。

    古人云:天上仅一天,人间已百年。那年,三月初三rì,东海chūncháo翻滚,白茫茫天水连接,在那浩瀚无比的海面上,波涛卷起了千重浪花,发出排山倒海之势。龙王老爷身穿龙袍,腰佩青龙宝剑,大摇大摆地走出龙廷,身后跟着一大批丫环使女。被龙女包围的几个油头粉面的美女,便是老龙头的三妻四妾了。除此,还有几个活蹦乱跳的龙女龙子。这么一批人,趁着chūn暖花开之rì,嘻嘻哈哈地乘坐龙舟,畅游海国仙山。老龙王站立在龙舟头上,一手按宝剑,一手遮额观望眺远海,深感东海粗犷博大,自己管理如此辽阔海域,觉得无比欣慰。

    这龙王受玉皇大帝拜爵封官,算起来已有数百年。他虽没什么建功立业,也算不上多少功勋可言。一直在东海龙位上折腾。想起如今提拔的大多是德才兼备的年轻尖子,重用少壮人物,看起来自己升已无望。但是,在东海龙**混了这么些年,算不上树大根深,也是个枝粗叶茂的人物。这万里海域谁不知“鱼有鱼路,蟹有蟹路,龙王不走石板路”的道理?他能呼风唤雨,可以自立朝纲,遇事独自专断;一旦出宫,前有虾兵摇旗呐喊,后有蟹将保驾护航,活得可谓威名盖世,潇洒安闲。他曾化装成渔民老汉,混在打鱼捉蟹的人群中,问渔民,什么叫幸福?凡人们回答很干脆:“活得快活就是幸福。”这句话,说到老龙王的心里。他如今活得快乐,靠的是往rì里苦志有成,修炼成果。想当初,念经修道,挑水劈柴,拭佛扫洗,起五更睡半夜,敲着木鱼手酸痛,念着佛经口发干,何等苦楚!如今成仙当神,应当活得逍遥,活得快乐。要是有朝一rì,玉皇大帝又提出要起用年轻人,一张没轻重的白纸飞来,免去职位,岂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吗?因此,他决定,带着妻妾和幼儿小女出龙庭,玩他个痛快,反正一路上有各地寺院接待,所有化销不动自己一两银子。这么好的rì子谁不喜欢呢?除非白痴。想到这里,他转身瞧瞧娇妻美姬和群儿爱女,天伦之乐撞击着他的心,他更加自得。便抽出青龙宝剑,提在手上,仰天长笑,摆弄几下,悠哉乐也!接着,拉开他的破嗓子唱起来:

    “花无千rì红,人无再少年;

    生于天地间,快乐是神仙。”

    那个受宠的三姨太嗡声嗡地道:“老爷,你唱得太好听了,今rì的嗓子比往rì的都美,是不是美声唱法?在三姨太边上的二姨太听得有些肉麻,醋意酸酸道:“我说你呀,出门要喊大王,又不在家里,还喊老爷呢。”

    龙王捋着三撮小胡子,呵呵地笑道:“无妨,无妨,喊啥都行。今rì,全家人在一起,只要玩得开心,玩得惬意就行。”

    正房大老婆坐在首位,有点不高兴道:“大王,这是你的规定,我看你老护着她,不公平哪!”

    “有啥公平不公平的,老爷去我房里多了些,你们就眼红,本宫早知你们的心肠。老爷,你听听,他们当着一家人的面呛白我,叫奴家怎么站在人前说话哟?老爷,你要给我说句话呀。”三姨太尖着嗓子诉起苦来。

    龙王喝道:“都给我住嘴,好端端的气氛被你们搅混了,怎么叫本大王高兴得起来呢?”

    正说着,“轰隆”一声闷雷响起,犹如排山倒海,炸得海面涛浪翻滚,cháo水横溢。吓得龙王手下虾兵蟹将和他的一家人鬼哭狼嚎。刚才还气宇昂然,互相斗嘴的龙王妻妾们跪伏船上,惊呼“救命”。龙王老爷手按青龙宝剑,目视大海,知来者不善,凶多吉少,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主政东海面的诸侯。便壮起胆大声骂道:

    “那个小儿,敢在我地盘兴风作浪,该当何罪?”他喊过后,没见动静,以为自己镇住对方,便又喝道:

    “来者听着,再敢兴风作浪,小心我割下你的狗脑袋!”

    这时,一陈清风,传来芬芳香气,见朝阳高挂,光芒四shè,一阵琴瑟鼓乐响起,悠扬的乐声渐渐压住海浪的怒吼。龙王抬起头,朝天上看去,不看则已,一看吓了大跳。天空出现脚踏莲花,手提宝珠瓶,身披金光衣的佛祖释迦牟尼,只见他经声笑道:“好个东海龙王,出口伤人,竟敢骂起我来了,你老眼昏化了是不是?看来你在龙王宝座上干腻了。告诉你,如果不想干,把辞职报告送上,我给你换位好了。”

    龙王确实没看清空中站着如来佛祖,也不清楚刚才一声惊雷是如来手里的宝珠瓶摇动所致。他听了佛祖这么几句话,吓得双腿打抖,腰骨怎么也直立不起,他连忙跪伏下来,身上汗水涔涔,话不敢说,跪了片刻,脑子清醒了许多,开口求饶道:“我佛在上,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求佛祖慈悲为怀,饶我这一回吧,小的下次再不敢造次了。”

    “我知道你对我忠顺,你好自为之吧。你给我听着,抬起你的狗头,朝海面看看,海上那莲花船,你看见吗?船上坐着谁知道吗?老龙头,你眼睛睁大点,看见没有呀?你说话哟。”

    东海龙王抬头看着,发现有只莲花船,头捣蒜似的讨好道:“看见了,我的狗眼看见了,是有只莲花船,我马上亲自把他抓来,献给佛祖。”

    “放肆!谁叫你抓他?我对你说,他是我的弟子弥勒,你好生款待与他,倘若有半点怠慢,我命弟子观音端掉你的老窝。”

    龙王这才得知云头佛祖说话的用意。

    只见佛祖释迦牟尼又大喝一声:“东海龙王,你出口伤人,今rì我领教了。你呀,骂了我几回了?你这身龙袍看来不想穿了。你不高兴穿,有人穿的,等着吧。”说后,脚踩莲花台,飘然而去。

    “佛祖,你等等,我有话说!”

    如来哪里肯听,生气地走了。他走了多时,东海龙王仍跪在那里不敢站起,忏悔赎罪之心难以言表。只见他老泪横流,摇摇晃晃站起,对天空自语道:“佛祖啊,我老龙头知罪呀。”

    龙王为何如此鄙顼?事出有因。他久居东海,长期修道,受了不少劫难,始终不能上天成佛,皆因得罪佛祖之故。若论资排辈和对佛祖虔诚而论,他早该晋升提级,当不上大佛,弄过菩萨位置干干完全可以的。结果,屡屡不如北海和南海龙王那么顺趟。原因何在?就因为他喜欢骂人,尤其酒后,骂起人来十分尖酸刻薄,无意中伤了顶头上司。这顶司能伤的吗?要在仕途上弄个一官半职,不少人为巴结顶头上司一辈子绞尽脑汁呢。这点,东海龙王自己也已察觉昏庸。他也知道谁都可以骂几句,如来佛万万骂不得的。但他喝了几瓶酒后,照样骂,骂声中夹着牢sāo,牢sāo里听出骂声。有些想中伤龙王的人求之不得。这些人抓住龙王把柄,说他对佛祖不恭。他们联名写信,还跑到佛祖跟前告状,大做手脚。说龙王经常在背后骂佛祖,不许他升天成佛,故意卡脖子。佛祖听后,对龙王不只失去信任,把他视作眼中一颗该拔去的钉子。早想给东海龙王一点颜sè瞧瞧,苦于找不到时机。刚才,龙王当面谩骂他,分明给佛祖丢了脸面。即使佛祖心怀大度,包容宇宙,宽大无边,但东海龙王这样骜傲不训,与佛道所不容。所以,东海龙王将受到意想不到的惩罚,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东海龙王心怀忏悔之情,他想将功赎罪,以此挽回影响,求得佛祖的好感。但他一时慌了手脚,没了主意,便与船上的人们商量,那些喝风吃醋的妻妾们个个瞪着双眼,木木地坐在那里,一个也不开口,倒是第九个儿子敖牙开口道:“父亲,别急,让孩儿游过去看看,莲花船上啥玩意儿,是不是真的弥勒佛。”

    “去吧,快去呀。”龙王焦急地吩咐儿子。

    敖牙跳到海里,游到莲花船旁边,果然发现船上有个婴儿。他不怕海浪,勾住莲花船上的婴儿,一下子抱在自己怀里,婴儿喝了口海水,哭出声来,他马上高举头顶,游回龙舟,跳上船。

    “父亲,是个白白嫩嫩的婴儿,挺好玩的。”

    “你可别胡言乱语,弥勒大佛转世,怎么给你玩的?想个办法,把他送到哪里转工”说罢,对妻妾们宣布道:

    “你们也说说,如何养活这小孩?”

    敖牙道:“父亲,既然佛祖有言在先,咱们行个好,将小儿收养在家,婴儿长大后,既说明父亲对佛祖忠诚,又能将功补过。父亲,到时候,咱们何不借婴儿通天,请他到佛祖跟前美言几句,岂不是好?”

    龙王老爷制止道:“哪怎么行?他既然是弥勒佛化身,小小龙廷怎能留住如此大佛?万一佛祖得知,罪加一等。”他抱住婴儿仔细瞧瞧,见婴儿长得十分可爱。婴儿不仅不哭,反而发出清脆的笑声。龙王忙问儿子敖牙道:

    “敖牙,你快想想办法,把婴儿送到哪里去赡养?”

    “父亲,我管辖的奉化江两岸土地腴肥,五谷丰登,适宜繁衍,何不将他送到那里去?”

    “你有把握吗?万一没有收留他的人呢?”

    “不会吧,奉化那里有人经常抱养别人小孩的,见了这么漂亮的婴儿会没有人要吗?放心好了,这事交给我办理。”

    “送给谁家收养呢?”

    还没待龙王把话说完,婴儿从他手里脱开,跳入海里,坐回莲花船。龙王大吃一惊,对儿子道:“敖牙,下海护送他,你让他自己漂浮,漂到那里就留在那里,万一没找到好的人家,佛祖也不会怪罪咱们。”

    这时,莲花船上空展开一幅字画,上面写道:

    “chūn暖花开好风光,桃花开处菜花黄;

    奉送弥勒去转世,福禄双全rì子长。

    东海龙王一看,连忙命儿子敖牙道:“敖牙,你看见了吧,那字画一定是佛祖提示咱们的,把他送到有桃子的村庄,上次王母娘娘召开蟠桃大会,不是有人从奉化采桃子进贡吗?”

    “对呀,我把他送到奉化转世吧。”

    “快去快回,回来告诉我一声,别误了这件大事。”

    敖牙听得有理,跳入海里,潜伏在莲花船下面,悄悄跟着莲花船行进。

    这时,一个浪头扑来,差点将莲花船打沉,又一个浪头托出莲花船,发现没几个浪头就将莲花船推到象山港。

    海面一片漆黑,莲花船乘风破浪顺利而行。经过象山港时,已化作山脉的白象jīng看见弥勒佛过境,想起自己成佛无望,痛哭流涕。他这一哭泣不要紧,却流了不少泪水,泪水与cháo水搅拌一起,弄得东海浪花涌天,cháo水普天盖地,把莲花船抛向天边,又跌入大海,幸亏敖牙在船下托着,才没让莲花船沉没。莲花船顺利抵达明州三江口,然后缓缓漂向奉化江。

    天已大亮,cháo水仍然一浪高过一浪,莲花船顺着浪花来到奉化县妙林士八村洪郎潭。敖牙化了许多力气,将莲花船推到奉化县江上游,才喘口气,莲花船又漂回到洪郎潭上,绕着圈子盘旋。

    妙林十八村的人们从来没见过cháo水如此汹涌,浪头一个接一个,浪浪呼啸着猛扑两岸。尽管cháo水和江风猛刮,但莲花船在原地转动。潜在船下的敖牙将它推到上游浅滩,莲花船又缓缓回到洪郎潭。敖牙焦急地潜在水里,他怕泄露天机,不敢将脑袋露出水面。但等了好久,不见江边有人走动,只见莲花船在江心微微晃荡,婴儿发出啼哭声音。岸边才出现人影走动。敖牙趁机把莲花船往江岸边推去,他在水底下听见岸上传来呼喊声:

    “哇,水上有个小孩,看见吗,你们看见没有,水面有个小孩呀!”

    “快救人,救起他,赶紧救救他呀……”

    第四回

    县江上漂浮神童张重天意外得子

    妙林十八村座落在奉化县江转弯处,它东倚县江,南临县城,北靠奉中山,西濒临大片田野,四季着绿。村里住着百来户人家。女子大多养蚕务农,在家纺织,除此,便是cāo劳家务。男人们摸鱼捉蟹,砍柴割草和做些小买卖什么的度rì。村北端,紧倚奉中山旁,住着一户人家。家里夫妻二人,丈夫叫张重天,妻子窦氏,两人婚后已有几年,仍然夫妻一对,未曾增添人丁。

    这张重天种着几亩水田,农忙时趴在田头,一到农闲,便捕鱼捉虾,上街换点银子,以解手头之困。他捕鱼捉虾不同于其它渔民,一没有鱼网,二没有什么船只,家中仅有的是一张六根毛竹串成的小竹筏。另外,养了十多只鸬鹚。每逢闲暇之际,撑着小竹筏,赶着鸬鹚,到县江里捉鱼。每回下河,总捉虾回来。他生xìng善良、忠厚、憨实和助人著称。捉到的鱼虾到街头出卖,半卖半送,从不与人争价钱而红脸。他的妻子窦氏更是个老实农妇,年年养蚕,织得一手好布,整天扑在织布机上,从中赚到一些银子。夫妻俩省吃俭用,恩恩爱爱,小rì子虽不很富足,但过得倒也美满。夫妻俩最美中不足之处,膝下无儿女。当村里女子做产,窦氏便会伤心落泪,张重天也人前抬不起头,人家都说他俩前世没有修行,今世不会有子女了。夫妻俩渐渐丧失信心,想抱养人家子女抚养,以防家门冷落,指望老来有个依靠。因找不到一个合意的婴儿,便将此事搁置下来。

    那天拂晓,邻居有个妇女生下个儿子,派人到张重天家买点新织的布匹,给婴儿做点新衣,窦氏信佛,心地善良,一大早起来点香。见人有困难,出手帮忙。听说邻居做产,要买新布,二话不说,撕了一大块塞给来人手里道:“拿着,这点布不要钱。送给她家。咱姐妹们在一起也不容易,权当我给她送生。”

    来人接过布匹,笑道:“阿弥陀佛,保佑你夫妻俩早生贵子。”

    张重天笑道:“谢你金口。说着,把捕来还养着的两条活蹦活跳的鲫鱼递到来人手里道:

    “这点也带上,生娘吃了它,会生nǎi,”说罢,抓过一把锄头,下田干早活。干了一会,看见离村子不远的岳林寺上空飞舞着一群鸟。没多久,这群鸟飞到张重天的头顶上空,不断地盘旋。他停下手里的锄头朝空中看,看见有十多只喜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他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喜鹊。想起喜鹊是报喜之鸟,我张重天有什么喜讯可报呢?他仍埋头锄草。但是,这些喜鹊围着他叫,他赶它们走,赶飞后又飞回来。弄得他心里好烦燥,便走到田边的桃林里锄草,喜鹊又在他的头顶盘旋,拼命地叫着。烦得张重天只好挑着草往家走。他走在路上,看见县江cháo水特别大,猜测河里鱼虾一定多。他赶回家里,吃罢早饭,头戴箬帽,身穿白粗布旧衫,撑着小竹筏,筏上立着几只鸬鹚,到县江捕鱼。

    河里的cháo水滚滚而来,向河堤两边冲击,发出“呼啦啦”的响声,仿佛千百军万马奔腾而来,他觉得十分惊讶。古人云:“三月三,cháo水大,退cháo快,不是出奇人,就要出妖怪。”他年近不惑,未曾见过涨cháo时如此汹涌澎湃。不仅cháo头汹涌,而且越涨越大,后浪推前浪,一浪高一浪。他慌忙将竹筏撑到妙林十八村子中间的一条水沟里避浪。竹筏靠沿后,取出随身带的烟袋,按上烟,点燃吸起来。没吸袋烟功夫,呐喊声传来。县江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彩虹。

    当时,敖牙看见弥勒在水面啼哭,无人抱走。他使出浑身解数,口里含水,朝着天空喷去,水珠在阳光下照映下形成彩虹,引起人们关注。彩虹从县江东岸挂向西岸,百来米宽。张重天看得傻了眼,出口说了句:“奇了,奇了,太阳高挂出彩虹,世间未曾有过,不知是祸是福?”

    张重天磕罢烟灰,见cháo水渐渐退去,拿起筏竿,将鸬鹚赶上竹筏,一摇一晃将筏撑到县江。他往rì捕鱼出没的地方大多在洪郎潭东边县江里,筏撑到县江后,忙将鸬鹚赶下水,准备捕鱼,那知他的竹筏不听使唤,逆水而上,直往洪郎潭最深处漂浮。几只鸬鹚也不象往常那样钻入水底捕鱼,而是拍打着翅膀,顶着退去的cháo水扑腾,弄得张重天心惊肉跳,大惑不解。但他一手好水xìng,作了筏翻跳水的准备。

    彩虹始终高挂,天空格外晴朗,cháo水退尽,上游下来的清流冲去污泥,县江又恢复清碧、透明。落在水中的太阳分外明亮、耀眼。张重天站在筏上,吹着口哨,呼唤鸬鹚捕鱼。这些鸬鹚绕着水中一堆木柴游动。他将竹筏朝柴堆撑去,看见这堆似柴非柴,似草非草的东西,竟然是一朵木制莲花船。绕着洪朗潭的旋涡转动。张重天看见了莲花船,觉得今天尽出怪事。他心里很清楚,洪郎潭深不见底,潭中有个旋涡,人畜下去,别想上来,历年夏天,一些人在潭里出事,水xìng最好的人都被旋涡卷走,沉到水里连尸体都不见。他的水xìng是没得话说的,村里人象他这样的水xìng还没有。但他听老人说过:“瓷罐易在井边破,将军都在阵上亡”的话。弄不好自己也被旋涡卷入水,即使有张竹筏,也不顶事,想撑着竹筏离开。但他发现莲花船怎么不沉没呢?发现上面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闪动着哀怜的目光,小孩的双眼不停打量着他。他一惊慌,“扑通”一声跌下水。喊了声:“糟糕,这下完了。”他不顾一切抓住莲花船,抱住婴儿。边游边想,奇了,旋涡呢,怎么不见旋涡把他卷起,反而觉得水里有人顶住他的肚皮。他顺利地游回竹筏,将婴儿放在筏上。脱口而出:“奇了,奇了,谁家丢掉小孩呢?”他紧抱着婴儿不放,那知婴儿对他发出两声笑。吓得他一屁股坐在竹筏上,盯着婴儿看。叹口气道:“唉,你不愿做我儿,哭两声;要是愿做我儿,笑两声吧!”

    还没等他说完,那婴儿发出两声清脆的笑声。

    张重天把婴儿抱在怀里,怕他飞走似的,兴奋得惊呼:“我有儿了,我张重天也有儿子了!”他兴奋地喊着,无心再打鱼捉虾,撑着竹筏,赶着鸬鹚回家歇息,婴儿见风快大,如三尺小孩,从他手里挣脱开,坐在他家门口那块石头上,不停地朝他笑。张重天扑上去抱住,高兴得来不及叫门,一脚踢去,门哗啦一声倒了。正从地里采桑回来的窦氏吓了一跳,生气道:

    “你,你嘴巴呢?怎么不喊开门,用脚踢呀?”

    “看看,你看看,我,我,我们有儿子了,有儿子了!”

    窦氏接过小孩,仔细盯着对方看,见婴儿身上的黑sè衣服十分特别,与她平时织的布匹不一样。她也顾不得这些,咧着嘴笑道:“哇,哪拣的?挺象样,是个男小孩嘛。”

    张重天从妻子手里接回小孩,看他天庭保满,肤sè白皙,五官端正,双耳垂肩,眼睛有神,声音宏亮,且能开口发笑,形如神童。分外喜爱,紧抱在手里不放。

    站在张重天身边的窦氏在丈夫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接过小孩,放在床上。对丈夫道:“重天,这小孩生得非同一般,不知谁家小孩,万一以后让人认出来,我们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张重天双眼瞧着妻子道:“这没什么,他的父母来领,还给人家就是了,又不是我们抢来的,我从大水中拣来的,说不定,人家谢我们都来不及呢!”

    窦氏对着丈夫点下头道:“那好,咱们先养着吧。”

    张重天交代妻子在家里神像前点了三根清香,夫妻双双抱着婴儿跪在佛像前道:“阿弥陀佛,这婴儿不管谁家的,今我夫妻二人祈求菩萨保佑他长大。rì后他亲生父母认领,我们决不隐瞒,让人家带走。如果无人认领,他就是我们亲生儿子。”张重天站起,抱着小孩,仔细看着,轻声说道:“好小子,没想到我张重天拣个阿爸做,愿老天保佑你快快长大。”

    小孩又发出爽朗的笑声……

    妻子道:“我们给他起个名吧。”

    张重天斗大的字不识一升,想了老半天,对妻子道:“这倒是的,起啥名好呢?哎,cháo水把他冲来的。虽不是我生,我水里冒险抱来,算个义子总可以吧。我姓张,他当然也是姓张的,起啥名字,一时想不起,以后再说吧。”

    窦氏瞧着平时缄默寡言的丈夫笑道:“菩萨保佑他长大,rì后吃百家饭,穿百纳衣,喊他‘和尚’吧。”

    张重天听了妻子的话,当即很不高兴地板起脸道:“你说什么,要他吃百家饭,穿百纳衣,叫他做‘和尚’?”

    窦氏还嘴道:“你呀,光知道高兴,刚才你不也说了吗?求菩萨保佑他。起名‘和尚’,闲神野鬼都佘何不了。他才能长命富贵,长生不老呢!

    张重天觉得妻子说得有理,点头笑道:“那好,叫‘和尚’。”

    夫妻俩正高兴,村里人得知消息后纷纷跑来道喜,大人们抱着小孩爱不惜手。想多抱一回。有个老秀才问张重天,儿子起名了吗?”

    “哎,你是孔夫子门生,给我儿子起个名,将来一定有福气。”

    老秀才坐下来,沉默片刻道:“叫长汀子吧。”

    张重天问道:“长汀子,啥意思?”

    “咱们这里叫妙林十八村,三面环水,一片绿洲,吃穿不愁,是块风水宝地。他是水上漂来的,在此生养,不知亲生父母。绿洲者,长汀也。叫他‘长汀子’,是妙林十八村的儿子。

    有个农夫插话道:“叫‘长汀’好了。带‘子’字拗口。”

    老秀才笑道:“小老哥,这你就不懂了,古有老子、孟子、孔子、庄子等。

    他呀,非比一般小孩,不带个子怎么行?喊他‘长汀子’不会错。”

    人们正在高兴地议论,窦氏忽然惊喊一声:“喔唷,痛刹我也!”脸sè苍白,不省人事。吓得张重天当即抱住妻子,惊呼起来:“哎,你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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