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巴山和苗显虽然睡得晚,但长期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俩在一大清早就起了床。
管早起出摊的雷叔要了一些水洗脸刷牙之后,哥俩又留了一盆清水,然后把睡得正酣的大雕叫了起来,。
大雕平时没事的时候,中午能起来床都算早的,本以为躲在李巴山家可以高枕无忧睡顿饱觉,谁知梦想和现实差距如此之大。现在还不到卯时,大雕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脑袋嗡嗡响,浑身都软绵绵。
李巴山、苗显对大雕的误会已经消除,而且又同仇敌忾,互相之间的兄弟感情更胜从前。既然如此苗显可就不跟大雕外道了,直接用跤劲架起大雕,把扛到水盆跟前。然后苗显用手在水盆中扬了一把,一片水花直扑浑浑噩噩的大雕的面门。
见大雕被冷水打了个激灵,表情错愕,苗显哈哈大笑:“精神点没?”
李巴山坐在大雕对面,笑得很诚恳,送了大雕一句好话:“老爷们要想好,就得起得早。”
这句话,影响了大雕的一生。
大雕在一旁洗脸,貌似洗心革面的样子不提。
李巴山托付苗显:“显子,昨天咱们没去山上训练,一会你上山跟两位师兄告个假,说等咱们忙完这一阵,再去找他们。”
苗显答应之后,李巴山带着洗漱完的大雕,乔装往破屋去了。
大雕一路上被饶迷糊了之后,终于看见一棵老槐树下,坐落着一间“鬼屋”。
“大雕,要委屈你在这躲一阵了。”李巴山见大雕恐惧的表情,心里虽然无奈,但还是把大雕强行拉了进去。
当大雕看到屋里还有三个活人之后,谢天谢地,可算松了口气。
雷东强当兵两年,rìrì起早,现在正精神的很。
李巴山让大雕先和甄少秋、吕连杰在一块,自己跟雷东强单独聊了几句。
“郭硬父子已经死了,东强哥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雷东强听见李巴山这句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才一宿,这么快!”惊惧之余,雷东强发觉自己的失态,转而脸上现出军人果敢的表情,:“好!我现在就可以出发。到时候,巴山你想用这三百官兵对付谁,尽管开口便是。”
“不用到时候,巴山先说几个人名,东强哥心里有个准备。”说完,李巴山和雷东强插面耳语。
“全都解决掉?”
“到时候,在这些嫌疑人里,谁还活着,谁就是杀害郭大人和衙内的凶手!”李巴山一字一句的耳语道。
李巴山看不见雷东强的表情,但还是感觉到对方的身子颤了一下,虽然很是轻微。
雷东强心中此时生出一个想法:将来如果不能一下解决李巴山,最好还是和他一直做朋友。
等雷东强乔装走远,李巴山再去看大雕,这货正跟甄少秋和吕连杰二人吹牛比吹地热火朝天。
“山哥,他俩已经答应没事就来这陪我喝酒了,你可千万不能反对啊!”大雕看看这院子的环境,一想到天黑之后的气氛,哎呀妈呀,说啥猫被窝里也不带出来的。
“哈哈,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我反对顶个屁用。你们先在这玩吧,别让人发现,我回去了。”李巴山要回zì yóu林等苗显和冯道德。
李巴山刚刚离开老槐树不远,前方就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
这个人,武功远在李巴山之上,李巴山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这啥地方啊,也太隐蔽了,我看地图都找了你半天啊!”只见马至善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七拐八弯画了好多线条,然后马至善又说:“赶紧跟我上山,师兄、显子和道德都等你呢。”
李巴山顿觉山外有山,很是好奇,“你这地图?”
马至善笑眯眯道:“师父画的,特丑。”
崂山,山顶。
“师父他老人家昨天来过。说三位师弟自从打赢擂台之后,就疏于训练,要三位师弟近rì将武馆托给助教照看,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中来。”现在刘黑眉眼中的神光比李巴山刚认识他的时候,又凝练了不少。
李巴山心中大摇其头,他又不想把两位师兄卷进自己的是非中来,所以虽立刻开了口,却不知怎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马至善看到后,笑眯眯的说道:“不就是个栗丼思嘛,只要咱们训练一有空,我和黑眉师兄就陪你仨一起找他不就完事了么。”
这句话说得十分轻松,却把李巴山、苗显和冯道德三人,惊得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呆若木鸡。
刘黑眉眼中神光一敛,平和的说道:“这也是师父昨rì吩咐的,三位师弟不必惊讶,他老人家高深莫测,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别看师父画画特丑,其实算命可准了,我俩都习惯了。”马至善笑眯眯道。
本来李巴山、苗显和冯道德昨rì一天当中,从早杀到晚,自认有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锐气,可听了二位师兄的话后,一个个无不觉得自己------差远了去了!
那就暂时放下浮华,老老实实训练吧。
泰安,泰山堂。
李天彪最近可算是忙的不可开交。
金钱、美色、武力威慑、志同道合、各种承诺,这些法子在李天彪的掌中变换不停,才总算将混乱的泰山堂暂时稳住。
现在杀死唐国豪的嫌疑人已经确定。因为笑心道人在杀死唐国豪之后便告知山河会自己任务失败,山河会虽不愿立马和他交恶,但也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暗中调查。后来,唐国豪生前负责管理的其他重要任务,都被雇佣者或本帮人顺利完成,那啥也不用说了,道长,你好不厚道!
泰山堂之所以暂时能够稳定,还是李天彪说了一句话让群雄都没有话说:“谁给唐香主报了仇,我李天彪就辞去暂代之位,第一个挺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就凭你们,给笑心送菜还差不多,这暂代香主的位置,我李天彪什么时候坐腻歪了,什么时候才走;如果谁要是瞎蒙真给老道杀了,我第一个杀了他,把功劳抢过来归自己,哈哈哈哈。
泰山堂暂时没人起屁,李天彪终于有时间打理自己的“产业”了。这几天,他忙着听取汇报和调配人手增援自己手下的傀儡,好尽早完成现金流管道的扩充事业。
此时,李天彪正读着栗丼思发来的飞鸽传书,按照鸽子飞行的速度算来,这封信,是写自昨夜四更时分。
“爷叔,一身腥和千总郭硬勾结,十分狡猾。现郭硬已被解决,我损折两员手下。望启增援,不敢有辱使命。------西木”西木是栗丼思的代号。
栗丼思没敢把李巴山写进去,一来李天彪根本不可能认识李巴山这小伙,写进去了会被以为自己办事不利、节外生枝,再者栗丼思更不敢让李天彪知道自己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利用李天彪的资源解决自己的私人恩怨。栗丼思了解李天彪,他对有些人特别大方,对有些人却十分的小气。
李天彪一见郭硬的名字,冷笑了两声,随即对身边的心腹吩咐道:“张天行,这是一千两银票,你亲自去交给我那不成器的本家弟弟李木生,告诉他郭硬死在山海镇了,让他赶快自行打点,务必取而代之。”
这李木生的名字仿佛被郭硬的“硬”字克的死死的,他多年来一直在做郭硬的副手。现在郭硬死了,他终于有机会当正了!
“属下这就去办。”
“我还没有说完,”李天彪随和的样子在张天行的眼里十分恶心,“这里是四张一百两和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其中两张一百两的,你一会拿去送给郎中师徒的家人,他们中途改行跟着我却遭此横祸,我也替他们惋惜。剩下两张五十两的,你拿去给一会你挑选的两个助手。你带着他们从李木生那办完事,就直接去山海镇增援栗丼思。所以这最后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一张是你的,一张是栗丼思的。这次务必要和栗丼思一起配合六子摆平山海镇。”李天彪隐约觉得,能让栗丼思损折两元手下,还完不成的任务,不是那么简单。
“属下明白。”
张天行先去安抚郎中师徒的家人,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在街边买了一串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在张天行走后,这个卖糖葫芦的没多久就收摊了。卖糖葫芦的马上回到家,把张天行留下的纸条装上信鸽,一扬,鸽子就飞翔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笑心道人正在某处跟几个蒙面人轮流单独吩咐着什么,这只鸽子就来凑了热闹。
“很好,继续盯紧他们。这次事成之后,你之前说的那个愿望,贫道会一如既往的让你实现。”笑心道人任凭这只鸽子落在肩膀,却不去理会,依旧对眼前的蒙面人说道。
“多谢仙长,仙长大悲大愿、神通无敌、永生不灭!”这个蒙面人仿佛见了真仙一般,在地膜拜、扣头不止。
“好了,一切随缘,你去做事吧。”笑心道人微笑的说完,这个蒙面人才站了起来,然后雷厉风行的离开,想必去做事了。
当所有的蒙面人都走了以后,这只鸽子依旧安静的落在笑心道人的肩膀,自始至终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笑心道人打开信件,看完之后,依旧面带微笑:“呵呵,要不是蚁多咬死象,贫道早就捏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