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妙龄女尼笑道:“董事长是在问你,为什么放着大路不走,走后山的小路,还昏倒了。你这样是因为活得太累,还被和女朋友闹别扭,一时想不开。”
张慕天没有回答。女尼接着笑道:“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张慕天毅然道:“二位师父不必再劝我了,我已经决意要剃度出家。”
“既然你心意已决,老衲就当仁不让了,剃头匠这行当老衲还没玩过。”老和尚随后对妙龄女尼道:“你问一下她们到什么地方了,然后拿把剪刀去偏殿。
听完老和尚的话妙龄女尼边出门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老和尚对张慕天稽首施一佛礼:“施主请随老衲前往偏殿。”
张慕天跟随老和尚走出门,放眼一看,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寺庙院落式建筑。正前方可以看到一座大型寺庙雄伟的塔身和屋脊,寺庙上方烟雾缭绕,香火应是极其鼎盛。而这除了老和尚与妙龄女尼,和四个守门的僧人再见不到其他的人。
老和尚口中的偏殿并不大,正上方是一尊释迦摩尼的佛像,两侧则是佛教人物的浮雕。偏殿的中间放着两个蒲团供人膜拜所用。
走进偏殿的女尼手拿着剪刀对老和尚道:“董事长,她们已经到了寒云寺山门前了。可是我找遍了这里,只有这一把剪刀,还豁了几个口。”
张慕天原以为各地的语言差异,对剃刀的叫法也不同,可是没想到女尼手里的真是剪刀。
老和尚接过剪刀摸摸内侧的刀口:“不错凑合着用。”说着一手按在虔诚跪在佛像前张慕天的头上,一手拿着剪刀向张慕天的头发上剪去。边剪边念叨:“你这娃娃不识好歹,遇见一点小事,就要出家。等几个月,你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修理你。”
张慕天看着落了一地的碎发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有这么剃度的吗?可每当他想要抬头就被老和尚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头上,“别乱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拿着剪子手有些抖。你跪好了,不许抬头,入佛门要有禅心,禅心就是心定,把眼睛闭上。我去趟茅房,回来之前你不许睁眼。”
老和尚刚走,张慕天就闻见一阵香风,一个女子走至张慕天的身边,跪在另一个蒲团上。张慕天误认为是妙龄女尼,也就没有抬头,他还以为这是老和尚在考验他对佛祖的虔诚。
“佛祖,我对着您虔诚的起誓,如果我对张慕天有一丝的不忠或隐瞒,您就将我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如果我对张慕天的感情有一丝的淡薄,我愿永世孤灯相伴。”
“若雪。”张慕天睁开眼望着跪在身边的女人。
欧阳若雪哭着扑到在张慕天的怀中,举着一双粉拳捶打张慕天道:“你真的狠心不要我了,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
欧阳若雪恶毒的誓言还回荡在张慕天耳边。此刻他也相信欧阳若雪与那位所谓的‘老公’是一个误会。可是她们之间叫得也太亲热了些。
“你闹够了没有。”站在殿外的慕柔、柳媚儿和欧阳若涵也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说去茅房的老和尚转回殿内,将手中拿着的手机递给张慕天道:“施主,修来世不如修今生,施主还是快回吧。”
慕柔双手捧着一张支票道:“多谢大师,这点香火钱还望大师收下,为佛祖重塑金身。”
欧阳若涵也捧着一张支票道:“大师这是我的?”
跟随老和尚一起进来的妙龄女尼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老和尚笑着把两张支票拿在手里,然后微笑着看着柳媚儿。柳媚儿见状,立刻摇头道:“别看我,我没有。”
老和尚想想道:“即是如此请几位女施主把这位理发的钱,还有电话费,一并结了。”
柳媚儿道:“这个我有。”说完掏出一张钞票双手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接过柳媚儿递上的钞票,这时似乎才想起看看支票的金额。“每张一百万,十万一个,得塑二十个金身,寺里太小摆不下。”老和尚摇摇头,用质疑的口吻问道:“这支票能兑现吧。”
慕柔笑道:“我的百分百可以。”
“我的当然也是百分百可以。”欧阳若涵道。
“好,好,我代佛祖收下了。”老和尚说着来到烛台前把两张支票点燃转瞬间化为灰烬。
柳媚儿见老和尚把支票烧了,道:“你怎么不把我给的钱也烧了。”
老和尚一本正经道:“小丫头,你不知道烧人民币犯法吗?”又对慕柔和欧阳若涵道:“请二位女施主回去对欧阳静业和慕正和两小子说,你们两家联合起来开发镇海那片小区群落,把我甩开,老头子我很生气。”
慕柔和欧阳若涵相视一眼,她们起初并不知道张慕天在这里,可是昨天她们的父亲分别让二人来这里接张慕天回去。
老和尚抓下带在头上的僧帽,露出半白的头发。“你们几个小辈来这里,我也得尽尽地主之谊,顺便解答一下你们心中的疑惑。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换下衣服。第一次做剃头匠,效果还不错。”老和尚看着张慕天像被狗啃过一样的发型,似乎很满意,接着对张慕天又说了一句:“以后要是再从你嘴里冒出出家两个字,我就让人把你的牙全部拔掉,再亲手打断你两条腿。就是你老子,他也不敢拦着。”
“董事长换衣服,我也得换了。”妙龄女尼说着将僧衣解下露出里面的时尚女装。张慕天双眼发直,这哪里是个尼姑分明是为都市丽人。欧阳若雪对张慕天的样子很不满意,在张慕天的脚上狠狠踩了了一下。
张慕天解释道:“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带发修行的出家人,这也太坑爹了。”
欧阳若涵、慕柔和柳媚儿也是有些晕头转向。
柳媚儿斜着眼问女尼道:“看门的那四个僧人,是不是老头的保镖。”
“是啊!我们董事长人是老了可玩心太重。”
慕柔问道:“你们这位董事长是什么人?”
女尼有些奇怪道:“他是山城冬淳集团向东明,你们不知道吗?”
“他就是向老爷子!”慕柔和欧阳若涵对这位向东明可是早有耳闻。
“是啊!我就是老向头。”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的老和尚像是一位老学究的样子,他指着慕柔道:“都是你那比狐狸还jīng的死鬼爷爷,好好的三家人,被他搞得像生死仇敌一样,你父亲也不是好东西。”
慕柔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和慕柔天生就是仇敌的欧阳若涵见慕柔出糗很是开心,没想到向东明话锋一转对着欧阳若涵道:“你别笑,你老子也不是好东西。”
柳媚儿笑的合不拢嘴,两位大小姐同时出糗,这可是难得一见。
“你叫柳媚儿是不是?”向东明对柳媚儿的语气可很是亲切,“你小时候向爷爷我可是最疼你了,你怎么长的这么娇小。是不是柳忠那死老头虐待你了,那个老家伙,恨不得把他子孙都训练成天下第一高手。你是不是也吃了不少苦,等有时间向爷爷帮你教训那个糟老头子。”
“谢谢向爷爷。”柳媚儿一脸苦笑,她是有苦说不出,自己的爷爷被骂,她还得向骂她爷爷的人说谢谢。最让她郁闷的是,她不知道这位向老头和她爷爷是什么关系。
“行了,你们小两口也别腻在一起了,刚刚还一个要出家,一个发毒誓。我躲在后面都听见了。”
欧阳若雪和张慕天一听脸sè发红立刻松开牵在一起的手。欧阳若雪此时也向张慕天解释清楚了叫那男人老公的原因。那男人叫夏鹏,与欧阳若雪是高中同学,在学校组织的一次话剧演出中分别饰演“老公”“老婆”的角sè,在学校中也就这样叫开了。高中毕业后欧阳若雪没再和夏鹏联系过,可是前些天不知为何夏鹏过王末末和刘倩说要请欧阳若雪吃饭,王末末对夏鹏是一往情深,为了获得夏鹏的好感所以拉着刘倩一起促成了那顿饭局,却没料到被张慕天和欧阳若涵遇见。
向东明的座驾是一辆超级房车,里面像一间小型会议室一样,七八个人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经过向东明秘书的解说,大家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寒云寺后山的小院并不是寒云寺的庙产,而是向东明的私人别院。这位老向头在建造别院时为了应景,将别院也建成寺庙式样,每次来这里,就会换上僧衣僧帽。因为偶尔有到这里的游客,称他一声大师或法师,他感觉比叫他董事长好多了。这位向大师最近一年迷上了中医,所以带着保镖护驾,时不时的上山采些草药,没想到在昨天清晨遇见了昏迷的张慕天。他将张慕天带回以后凭借他深厚的中医底子,拿张慕天做了几次药剂实验,总体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于慕柔和欧阳若涵为什么能得到双方父亲的通知,这是因为张慕天身上的手机。老向头在张慕天昏厥时,见张慕天很是面熟又不敢确定,于是翻出张慕天身上的手机,联系人里有慕柔和欧阳若涵、欧阳若雪。于是确定了张慕天的身份,打电话通知了慕正和与欧阳静业。当然这些老向头并没有向慕柔和欧阳若涵等人提及。
在车内的移动会议室中,张慕天被几女挨个的埋怨一边。老向头做最后的总结陈词:“你这个娃娃,什么都好,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你要知道每一个人,对你都是善意的。这些你以后就会知道,等你想起一切,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多可笑。”
“你怎么知道我失忆。”张慕天双目直视老向头。
“我怎么不知道,你两岁的时候还在我头上拉过屎。那一年我的集团业绩是腾腾的往上涨,这童子屎真是不一般。”老向头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如果张慕天现在还是两岁的话,渴望张慕天再在他的头上来那么一次。
“可是我对您也没印象。”慕柔带着疑惑说道。
“你那时才五岁,后来我就与你们慕氏没有往来了。这些事情你们以后都会知道。”老向头似乎感到话有些多了,不愿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