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天突然站起来望着窗外,第一次口吐脏字:“他妈的,我从这里开始,走了两天一夜。这才屁大点的功夫又回来了。”
几个女子听了张慕天的话轰然大笑。向东明的秘书笑道:“我以前和几个驴友走过那条路,那条路就是围着大山转了一个圈。”
“我现在明白什么是坑爹了。”张慕天颓然的坐下,他一直以为进了大山深处,原来就在山城的边上转悠。
山城的美味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在冬淳集团旗下的五星酒店里。欧阳若涵笑道:“素闻川菜一菜一格,百菜百味。虽然现在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吃到正宗的川菜,但总不及本地原料来得新鲜。”
老向头笑道:“我知道你个女娃做一手的好菜,只可惜没人尝过。什么时候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品尝一下你的厨艺。”
欧阳若涵心中一惊,她会做菜的事,只有极少人知道。这老家伙是如何得知的。欧阳若涵望向慕柔,慕柔心中也有百般的疑问,抱以欧阳若涵一个无奈的微笑。
欧阳若涵含糊的对老向头道:“向爷爷,以后会有机会的。”
“好好,我可是听说,欧阳静业那小子也没吃过你做的菜。你是行家,还是你来点好了。”
对此欧阳若涵没有推脱,连菜单都不看就开始点菜:“合浦还珠、干烧岩鲤、白果炖鸡、牛佛烘肘、咸烧白、鸡米芽菜、开水白菜......”
欧阳若涵一口气点了四十二道菜。欧阳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咱家好像不缺吃吧,你怎么像是非洲难民一样。”
“你懂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这些菜和我做的有什么不同,哪像你就知道吃。什么都不会做。”
欧阳若雪不甘示弱:“哼,你会做我也没尝过,闻着倒是不错,谁知道能不能吃。”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欧阳若涵和慕柔出奇的没有斗嘴。饭后向东明没有在挽留诸人,派车将诸人送往机场。在快到机场时,慕柔和欧阳若涵同时接到了电话。挂上电话后的二人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有开口。
坐进慕氏的商务飞机,慕柔忍不住问:“欧阳若涵,你刚刚接的是谁的电话。”
欧阳若涵反问道:“你呢?”
慕柔道:“是我父亲打给我的,他说到了镇海,让慕天跟你和若雪走。”
“我的也是,我父亲让我和若雪把慕天带回静园。还说慕天以后由我们静业集团接手。”
飞机在两女的疑惑中起飞。
张慕天有些抓狂道:“你们说些什么,我以后由静业集团接手?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慕柔有些不耐烦道:“你着什么急,和你说了多少次,没人对你有恶意。就连老向头也那么说。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去看心理医生,把你十岁之前的事想起来。”
欧阳若雪拉着张慕天道:“别着急,我现在也可以肯定没人对你有恶意。至少我父母好像清楚你的事,他们总不会你有什么企图吧。”
张慕天又能说些什么,也只能在一旁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欧阳若涵道:“慕柔你不觉得老向头今天说的话很奇怪。听他话中的意思,我们三家以前应该相处的很和睦。可为什么会这样。”
慕柔点头附和:“我也是这样想,以前我们怎么斗,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父亲都不会管。可一旦我的计划有损你们静业集团的核心利益,他就会出面制止。就像这次的地产项目,他提前告知我说必须与你们集团合作。”
“我父亲也是,我接手集团时,他给我定了底线,就是决不能伤及双方的根本。”欧阳若涵说道这里,与慕柔同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我们当枪使。”说完又同时点头:“是。”
慕柔和欧阳若涵同时笑了起来。慕柔咬牙道:“听老向头的话,这是我爷爷的意思。可他已经驾鹤西游了。等我回去一定要找我父亲问个明白。”
欧阳若涵点头道:“我父亲一定也知道。不如这样,我们谁要是先问出来,一定要告知对方。”
“同意。”
张慕天在一旁插言道:“两位大小姐你们一人给我一千万,行吗?”
慕柔和欧阳若涵对视一眼,不明白张慕天到底要做什么。可又几乎同时说道:“行。没问题。”
两人连张慕天要这些钱做什么都没问,各自拿出支票簿,每人写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递给张慕天。张慕天没有接两人递上的支票。双眼无神的打量着支票上的数字,转身向一旁的沙发床走去:“我现在相信,你们对我都没恶意。”说完一头栽倒在床上。
慕柔和欧阳若涵这才明白张慕天在试探她们。慕柔手中拿着支票笑道:“既然你不要,支票我也不想收回来,就给若雪了。就算我这姐姐的一点心意。”
欧阳若涵见慕柔这样,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她总不能也把支票给欧阳若雪。于是她望着躺在一旁的柳媚儿道:“媚儿妹妹,我这张就送给你。以后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好些。”
“给我?”柳媚儿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虽然她不缺这一千万,可这一千万对她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慕柔在一旁道:“给你的你就收下。”
柳媚儿接过支票有些难堪道:“谢谢若涵小姐。”
慕柔走到张慕天身边,拧着张慕天的耳朵,硬是将张慕天从床上揪了起来,“你试探过了,以后是不是该听话去看心理医生了。”
“疼,我每周都有看医生。”张慕天立刻招供道。
“我知道,是叶秋的丈夫陈耳东给你看的是不是。我要你看得是我给你找的心理医生,那可不是陈耳东可以相比的。”
张慕天道:“你知道我受过训练,换别人我会抗拒,但对陈耳东不会,所以你请的大师治疗效果未必有他好。”
慕柔听张慕天的话有道理,放开张慕天道:“你现在有什么效果?”
“现在,什么效果?”张慕天想想道:“我现在不是经常笑吗?这说明他的减压疗法很有效。”
慕柔点点头,随即又笑道:“是若雪的爱情疗法对你有效吧。”
欧阳若雪立刻上前维护张慕天:“不带你这样的,慕天现在比上学时好多了。你也不能一下逼他想起以前的事。”
飞机在黄昏时分,到达镇海机场。慕柔和柳媚儿回庄园去了,欧阳若涵和欧阳若雪则带着张慕天去了静园。
这是张慕天第一次进入静园,与外面的灰墙巨门的厚重不同,静园里面是小桥回廊,假山池沼。古树藤萝枝干盘曲嶙峋,一条弯曲的小径直通静园主建筑静业堂。小径沿着静业堂迂回向前,穿过月型拱门进入一座dú lì的小园,园中花草芬芳,清新宜人。小径的转角伫立着两座中国古典绣楼式建筑,一个月牙形的池塘将两座小筑拱抱在怀中。
“是不是很漂亮,”站在绣楼上的欧阳若雪对张慕天道。
张慕天轻声道:“你的床更漂亮。”
欧阳若雪在张慕天的肩膀上轻轻打了两下娇嗔道:“你怎么时刻不忘了使坏。我这还有肚兜呢?来我换上给你看。”
欧阳若雪拉着张慕天走进房间,让张慕天面对着床站好。张慕天此时心中没有为即将能欣赏到欧阳若雪的酮体而感到喜悦,皆因欧阳若雪最后的那一笑的样子他太熟悉了。欧阳若雪温柔的要张慕天闭上双眼,并叮嘱他不许转身。看到张慕天一切照做后,欧阳若雪打开衣柜,取出一个衣架来到张慕天的身后,举起衣架狠命的向张慕天的后背打去。
张慕天睁开双眼却没有转身,任由欧阳若雪抽打自己的脊背。从默默的流泪到低声抽泣,欧阳若雪抽打力气越来越小。掀开张慕天的衣服,看着张慕天的背上满是自己抽打的伤痕,欧阳若雪丢掉手中的衣架,从身后抱紧张慕天放声大哭起来,发泄自己这几天来所有的委屈。“看着你在餐厅流了满地的血,我心疼的快要死了过去。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张慕天转过身一手抱着欧阳若雪,一手抚摸她带着泪水消瘦许多脸庞,轻声道:“对不起,当时听见你和那男人喊得那么亲热,我感觉像是被雷击了一样,脑中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欧阳若雪抽咽道:“傻样,以后我再也不喊那人叫‘老公’了。后天我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我要告诉他们,我的老公只有一个,就是你。”
“同学聚会?”
“嗯,就是夏鹏组织的,王末末给我打电话说是为我组织的,我感觉他一定有事求我。没找到你时我也没心思去,现在找到你了,你一定我陪我一起去。”
“好!我陪你。”张慕天虽然知道欧阳若雪说的都是真话,可也想亲眼证实一下。
欧阳若雪为张慕天整理了一下衣服,“快走吧,我父母还等着见你。”
未来岳父的第一次召见,是不可怠慢的。
进入静业堂找不到一点现代的痕迹,就连灯光也被设计师无暇的融入墙壁四周的雕花木饰中。长相威严的欧阳静业对张慕天很是是和善,从初见时和蔼的笑容到下棋时面红耳赤寸步必争,一对老少交谈甚欢。一双女儿在一旁为张慕天连连支招,让身为父亲的欧阳静业气得脸上一直在抽搐。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欧阳静业手中握着一粒白子叹了口气,摇头道。
“和孩子在一起下棋,你也这样,”欧阳静业的夫人李静茹走进房中笑道。
欧阳静业看着张慕天道:“你不好,不懂得尊老,看我走错一步居然步步紧逼,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丈人,就不能让我一步吗!”
张慕天没想到欧阳静业如此直白,脸sè不由一红。一直缠绕在他心中配不上欧阳若雪的死结,随着欧阳静业的这句话也消失不见了。
李静茹、欧阳若涵和欧阳若雪听了笑个不停,她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欧阳静业也懂得幽默。欧阳静业瞪了两个女儿一眼,“你们两个就知道瞎起哄,看我走错也不提醒我。”
“好了,天都黑了,你也不怕女婿饿着。”李静茹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