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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客店遇险

书名:梧桐传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家家猫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这、这...,难道适才的花株果是七星莲?”李复盯着郭无为手中的珠子,满脸震惊。

    “哈哈哈哈,不错!如此一来,所谋之事已成大半,有了这惑君珠,不愁刘钧不乖乖听命于我等。”郭无为纵声大笑道。

    “方才郭兄沉着不惊,就连我也给骗了过去,真以为那就是六星莲!”康万道:“只是这珠子真有无兄所说的那般历害?”

    郭无为成竹在胸道:“依古籍所述,这惑君珠的能力,绝不可小觑,将之研磨成粉,入炉焚爇,让受控之人闻睡过去,其一但醒来,便会如出壳的雏鸡,错认首遇之物为母一般,我只需寻得时机施用,当先出现在刘钧面前,与之交言,必在其心中种下亲近之念。至此,凡我所说之言,无不左右于他!到时罢了赵弘相位,依缺而上就同板上钉钉。”

    “如此一来,让这偏汉刘钧在前面为我等遮风挡雨,而我们就在暗中大力畜势,只待时机成熟,请辽相助,先定大周,再平诸国,复我真唐,一统天下便不在是痴人说梦。”康万机灵过人,顺着郭无为所言继续道。

    “郭兄此招甚妙,只是那花儿如此珍贵,为何不顺势纳了。天下尽藏奇士能人,有识得之宝者想必也有,万一那妇人将今日之事道出,着人推测出当中机秘,终究还是隐患!”李复杀心不死,此时得晓利害,更是对赵匡颜母子念念不忘。

    “李兄勿需担心!莫不说知六星莲者寥寥无几,就这百年来不曾现世的七星莲又能有几人听闻?且这七星莲蓬中只长六星,第七珠乃是暗生于莲托之下,知此玄机者,世间除我三人恐再无人知晓。退步来说,纵有好学博识者断知此花,可刚才我借近观之机,悄然抠出这惑君珠后,那株干迅速愈合,根本看不出被动过手脚,便是天王老子亲鉴,也只当它是六星莲,所以放她离去,已然无碍。”

    “以无为兄行事作风,怕是还另有打算?”康万道。

    “知我者,康兄也!”郭无为笑道:“这妇人算是只身入我庄内,虽对其子有所紧张,却在常理之中。除此之外,面对你等一十三名高手,二位可看出她有半分惧意?”见二人不语,郭无为接言道:“从她言语来看,其夫武功不弱,又与河帮中人相熟,就连九太保符兄看那妇人眼神,也有几分钦佩。若是动手,保不准引火烧身,不知虚实者,还是善待为妙。再者,据载这七星莲养育甚是麻烦,何必在它身上耗费精力。惑君珠为我所取后,又要再等上一十四年,方会重生。如此时日,霸业还未得成,此生便再无希望,留下花来,又有何用。不如让她带走,也好落个人情,指不定将来还有交集,借她搭桥,收拢河帮也未尝不可。况且,奇花异草在手,让人知道,朝中大员、御医药师少不了争相来赏,如此对我等韬光养晦、蛰伏待变不利。至于你我之间的关系,哪怕她一出庄子便大言去说,暂时也传不到刘钧耳中,只要在此期间,施用惑君珠,再将李兄一行推举上去,委先做个偏汉的太保,欲借此大兴文章之人便无可奈何。”

    “我在十三兄弟中,浑做智敏灵狼,可与无为兄一比,也是明珠生暗。”康万抱拳道。

    “康兄何须自薄,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要成大事,还需我兄弟齐心努力。”郭无为转对李复道:“李兄,大周境内南棋门所托之事,九太保符兄可有追查到些眉目?只要拉拢此人,得其一派相助,复国一事,必会坦途不少!”

    “还是毫无线索,唉!”李复叹声道:“九弟武力虽说不高,可探查之能,普天之下,无人能出其右。奔波了这么多年,各国诸城皆是寻了一遍,仍是八字不著一,看来所寻之人不是死了,就是躲到那个深山旮旯里去了。”

    “此事仍不可懈怠,据周国传来消息,不时有秘信报送柴荣,可能就与所寻之人有关,你让符兄从这方面下手,或有所获。”郭无为长声道:“此事若成!将是一大助力。”

    站在熙攘的大街上,看着客店的招旗迎风摇曳,赵匡颜放下郭凤,对此际遇仍感不安,心思:“那郭无为如真是汉国重臣,竟与江湖中人为伍,还不惧将实名相告,就不怕我传了出去,被朝廷拿问?带我入庄,不该只看花儿而不索,又白送金银,想要结识的由头太过牵强,此番行为决非他真正目的!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寻了京娘与韩神医回国为妥。”

    “娘!你不是教凤儿不能说谎么!为什么这几日来,你总说假话骗那些叔叔大伯!”郭凤拽住赵匡颜玉手,将其拉下身来,对在耳边道:“还有娘的模样化得好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好想见见漂亮的妈妈。”

    “凤,为娘说谎,是为了保得性命,不被坏人伤害,你现在还小,不能理解。但要记住,做人就该坦坦荡荡,磊落光明,娘答应你,等回到周国,救了爹爹,就不再说谎好不?”

    “那为什么保命就一定要说假话呢!”郭凤仍是不解道。

    “凤,你还记得万爷爷养过的那条受伤小蛇么!每当有大蛇欺负它时,便吐着信子,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骗得爷爷心软,当独拣出喂养,这就是小蛇的谎言。若它不如此,早就被大蛇们吃了。现在世道不太平,刚刚那些大伯叔叔是不是都拿着大刀长剑的,娘那样说,就像小蛇一样,为了寻个平安。”

    “我明白了娘,等凤儿长大了,一定好好学本事,保护好您,这样就再以不用说谎了。”郭凤一板一眼,惹得赵匡颜内心起伏,将他紧紧抱起。

    转入客店,老掌柜见了,叫住二人道:“姑娘可来了,早些时候有不少官兵沿各家客店搜查一女一童,还好你没事。与你同住那姑娘匆匆退房走了,连刚买的蜜枣也留在屋中,忘了带上。”

    “她家里有急事,走得匆忙!”赵匡颜客气道。心想京娘应是听闻了西市所发之事,赶着去找自己了。至于蜜枣,该是暗指枣庄,如果二人互寻不得,就到枣庄相会之意。

    “难怪了!不过有个公子相护,你也不用担心。”见赵匡颜若心所思,掌柜出言宽慰。

    “那公子可是也在店中落脚的?”

    “就是昨晚与你共食的那位!”昨日,这掌柜见韩保升点用的菜品典雅精致,出手大方,便到雅阁中与几人酌了一杯,自然记得几人模样。

    赵匡颜谢过掌柜,以她对京娘的了解,京娘不先在城中找上一番,是不会安心去枣庄等自己的,也欲算先在城里寻上一圈,如真找不得了,再行枣庄。正此时,听到郭凤腹鸣,方觉上午以过,二人滴水未进,便拿了银钱,问掌柜要了两个肉馍。此刻,楼下的正是热闹时分,附近做工的民匠占满了桌椅。京娘刚退的客房尚未收整,掌柜遂让赵匡颜母子到房中慢慢吃用。赵匡颜一路奔波,面蒙垢尘,加之此番脸孔早在西市为人熟记,便也不客气,再次进到客房之中,一番洗梳打理,涤瑕荡秽,顿时焕然一新。

    郭凤得见母亲往昔漂亮的容颜又回,满心欢喜,径直上前,又亲又抱,好半天才坐回桌边吃起饼来。

    “鱼坛主!我问过小二了,这顶层的客房暂未有人住,我就都包了下来。”随着登楼的脚步声,一个尖锐的青年男音伴随着传入屋内。

    “好,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出来做事,不要心疼小钱。只要做成功了这票,别说是包一层楼,就是将整个客店都买下来,也不带含糊的。”另一中年男声响起,颇为豪放。

    想来这二人有何大事要做,赵匡颜不愿再惹麻烦,忙对郭凤嘘声。

    两人身影投到窗外,似乎就要推门进来,就听尖锐之声再起:“坛主,这间靠近楼梯,下面的杂闹声太大,又是拐角旮旯,没有临街的窗户,就麻烦您多走几步,住到旁边去,这间就让小的来住,也好让我守着过道,防着人偷溜上来不是!”

    “哈哈,你对这倒很熟嘛,不日里少不了带着姘头相好到此留宿吧!水坛主常与我提起你小子机灵,待此事得偿之后,可愿来我离石分坛做个执事。”

    “这。。。自然一万个愿意,能为鱼坛主效力,小的就算肝脑涂地。。。也要做好。。。”听音那人语无伦次,早是激动不已。

    “你们水坛主倒是大方,让我快马从石州赶来,不在总坛相接也就罢了,竟安排到这种破地方来!”中年男声不满道。

    “鱼坛主有所不知,我坛中恐有奸细,要是您突然现身,必会着九尿帮知晓,这番筹备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来此小客店,就算那诸葛再生也是算不出来,所以请您先在这委屈一下,等万俟坛主到了,水坛主与盟主自会前来。”

    “即如此,我也只好先等着了!唉!人闲无聊,你到我屋来说说最近总坛之种种!”

    “是!鱼坛主。”

    落坐之声方过,二人窃窃私语起来,赵匡颜无意窥听,悄然起身,轻轻抱起郭凤,欲趁此时机离去。

    “九河帮,哼!”忽然提高的嗓音中,满是怨恨。

    “嘘!鱼坛主息怒。。。”安劝之声渐弱,赵匡颜心中一动,听这人口气,似对九河帮有所不满,自家曾受乐(ㄩㄝˋ)帮主相救,正愁无路相报,便驻足细闻。

    沉心静气,屏气凝神,灵觉高超的赵匡颜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二人轻语听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汉、周分治,有官家重兵守着三江渡口,九河帮主力不能明目张胆地过来,我季坎派的日子怕要越发难过了。”中年男音道。

    “唉!上周打算卖到大周的几船花货不也是被九尿帮的汾阳分舵抢了去,那可是几百个清秀水灵的姑娘呀!都是水坛主带着我等拼了命才弄来的,本来都和大周国晋州境内最大的暗花楼谈好了,十两银子一个,眼看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真是不甘心呀!”青年男子越说越是激动,不时还詈骂起来。

    “行了,要怪就怪你们坛主,虽然我离石、沱水、汾水三坛共成季坎派,可他水佩裳仗着盟主的赏识,独营汾水,何时把我们这些小坛放在眼中。这次若不是背着我与万俟坛主单独行动,哪会吃这暗亏!”

    “鱼坛主说的是!当时水坛主不是想着您离得运,这点小事不值得去劳驾贵坛,便独自行动了,还说等收到了钱,再亲拿四层给您送去。”

    “你小子这嘴真是不简单,再让我刮目相看!”

    “嘎吱!”郭凤双腿发麻,本欲轻挪放松,只是站得久了,酸胀得历害,支持不住,倒身下去,赵匡颜反应过来,抢身去扶,却也晚了,还是发出重踏之声。

    “谁?”隔壁一声大喝,伴着踹门之声,二个身影顿现窗外。

    “哈哈,鱼兄果然好功夫,我这还未近前,便着你发现。”又一略带沙哑的男声自楼梯处传来。

    “原来是万俟兄,多日不见,还是这般矍铄,倒是教我羡慕不已!”。

    “小的沙轶漠见过万俟坛主!本想着坛主从沱水分坛赶来,最快也得到傍晚时分,不料您脚下生风,让我想到楼下迎接都没机会。”

    “水佩裳什么时侯过来!”沙哑声再起,也是带着抱怨道:“沱水部虽小,可我万俟碧虚也是独霸一方的坛主,每次来总坛不都是威风八面,那像这回如过街老鼠般偷偷摸摸。”

    “万俟兄勿要动气,权当卖个面子给何盟主。沙轶漠,你将这几间房都捡查一遍,我与万俟兄先到房中小聚,有事了再叫你。”鱼姓男子道。

    “是!”随着应答,赵匡颜所在房门被推开,一个鹰嘴鹞目的小个青年迈腿进入,环顾一周,未有异常便转身出去。赵匡颜似灵巧的猫儿,几个折转轻踏,悄然从房梁上翻下,解了腰间襳缡,将郭凤兜绑在背。

    “砰,叭!”房门被重重踹开,闪进两名中年,二人高矮相当,皮肤黝黑,一看便是饱受江风吹洗的汉子,自入到室内,始终微屈双腿,身型下势,双拳紧握,眼中精光四射。

    “你是何人?为何在旁室偷听!”鱼姓男子沉声道:“总觉得刚才那声响动声源不对,果真是藏在这里。”

    “我早在这房中休息,你几人不分青红皂白,强撞进来,怎的还有理不成?!”赵匡颜毫无惧色,历声喝道。

    “二位坛主,别听她胡说,方才我进来之时,不知她藏到何处去了。这几间客房,先我也来查过,本就无人在内,她不定就是九尿帮的探子。”沙轶漠赶进房来,将失查一事,推个干净。

    “鱼兄,她听没听到,为何出现在此,都先别管,机难轻失,要是消息走露,遭九河帮反扑,我派必危。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你我分攻她上、下两路,务要将其擒住。”沙哑之声方落,便是寒光一闪,一把匕首自腰间抽出,在身前划了个半圆,蹬步上前,利刃顺势回折,朝赵匡颜小腹直刺而来。

    事关重大,鱼姓男子也不敢轻视,三只铁制飞梭随即出手,直朝对方面门射去。赵匡颜落地之时,便置身于矮椅后,见二人迅捷出手,挑起椅子接住飞梭,单手下按,破了刺来之刃。

    两男子各施能耐,抢手再攻,赵匡颜催动血府,使出纤韧玉掌,顿时风声大作,一对玉掌犹如灵动的狡兔,劈、按、插、撩、挑、推六式应势而变,竟可与二人纠缠相博,不分上下。

    二十余招过去,两男子心中惊骇不已,方才试探虽未使尽全力,却也非平常武者可接,而见眼前女子轻松化解,疑窦顿生,难不成此人是九河帮的护法隐者?

    江湖传言,九河帮中,共有天、地、人三位护法隐者,三人不仅武功极高,样貌也是俊美,可谓帮中砥柱。只是鲜有出世,知其面貌者寥寥无多。

    “阁下是天、地、人三隐者中的哪一位?”二人退到圈外,守住出路,万俟碧虚出声询道。

    “什么隐者?怕是你认错人了!”

    “万俟兄,管她是什么字号,事到如今,绝不可放虎归山,定要将之绞杀于此。”鱼姓男子道:“沙轶漠你快去传号,让水佩裳速来相助。”

    沙轶漠闻言,急冲冲赶到旁屋,推开窗户,掏出个石埙,用力吹响。

    “呜~”悲怆苍凉的埙声传来,赵匡颜心急如火,若不是山中几年勤学苦练,又有万猛悉心指点,功力突飞猛进,早是落败被擒了。当此时际,唯有趁对方援手未至,拼死解困,方有一线生机。思念及止,打起十二分精神,气运丹田,全身真气毫无保留催发,抢先攻出。

    “破!”又是十余招过后,赵匡颜一声大喝,拼着硬接万俟碧虚一拳,将鱼姓男子击飞出去,那男子倒身之后,不顾拭去嘴角血泽,迅速起身,牢牢守住房门。

    此间,万俟碧虚与赵匡颜相中对方一招,万俟碧虚连退数步,方才站住,只觉全身血气翻涌,肩头痛麻,手中匕首险些脱落。

    “鱼兄,埙声一响,以水佩裳的轻功,要不了多久便能赶到,此女武功高强,今晚还有大事要做,不宜硬拼,只要守在这出口,以你飞梭压制住她,勿让其逃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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