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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绝处逢生

书名:梧桐传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家家猫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破!”就在鱼、万俟二人觉得十拿九稳之时,赵匡颜侧身一掌击出,木屑横飞,与隔室相邻的墙面硬生生被掌劲炸出个洞来。这客店地处城边,做的是平民生意,客房之间的隔档用料本就图个便宜,选取的是走水南来的杉木,赵匡颜入住之时,便对此屋详检一番,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果真用到。方才宁挨两拳,就为击退二人,寻得时机破墙而过。

    万俟碧虚二人那会料到对手如此狡猾,分从墙洞与房门追去,鱼姓男子抢先来到先前房中,只见沙轶漠面色灰白,倒地颤抖,指着大开的窗户口不能言,两股之间一股骚气溢出,显是吓得不轻。

    “没用的东西!”男子心中暗骂,也不管他,抓起桌上的皂纱斗笠扣在头上,跃到窗外。万俟碧虚冲进门来,飞身提过靠墙的铁叉紧跟而出。

    二人翻飞上房顶,环顾一周,寻见了远处飞逃出城的赵匡颜,再顾不得等水佩裳前来,轻点屋瓦,一路相随。眼看对方轻功了得,过不了片刻便要脱离视线,鱼姓男子弹指间连发十余铁梭,直至所携悉数打完。

    背后破空之声尖锐,赵匡颜只得转身接挡,若是换作只身遁走,自己根本不用回头,仅凭风声预判便可躲过,可此时哪敢如此,试问天下母亲又有谁会让儿冒险受伤,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会击中郭凤,经此耽搁,又被二人咬住。

    几个呼吸间,三人已飞身来到城外,又是一通打斗,此时的万俟碧虚有钢叉在手,抡、挑、刺、劈招招狠辣无比,又有鱼姓男子贴身近攻,这一长一短、一远一近的配合,让赵匡颜顿处下风。

    微风吹过,不远处的树叶哗哗作响。赵匡颜眉头一动,边防边向树林方向退走。

    鱼姓男子看出端倪,找准时机绕至赵匡颜身后封住退路,急喝道:“万俟兄,莫要让她进到林中,否则你那长叉便施展不开。”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今日真要殒命于此?”赵匡颜心中迫切,不但以一敌二,还要保得郭凤安全,对心神、真气消耗甚大,又过几招,渐显疲态。一个分心,左臂被长叉划破,鲜血汩汩涌出。

    鱼姓男子得见,那会放过如此良机,催动掌力,雷轰电掣,直朝对方后背拍去。赵匡颜顾不得回势抡来的长叉,侧身出掌迎上。两掌相击,男子只觉一股强过自己倍余的浩瀚真气如凶涌恶龙直窜入体,搅得气海丹田荡然起伏,似要胀破一般,全身经络脉穴有如针扎枪刺,剧痛无比,又是一阵血海翻腾,口中有血腥味要冒出,连忙运气压制。

    “飕!”长叉呼啸而来,赵匡颜再是躲闪不开,眼看就要砸到腰腹,却听“噹啷”一声巨响,钢叉被一把飞来的大刀生生隔住。二铁嗡鸣不止,就见林中一青年飞身而去,接住回弹的的大刀,对着虎口震裂、还未回过神来的万俟碧虚道:“万俟坛主,你不好好在沱水边上待着,怎么跑这欺辱弱小来了。”

    “杨业!?”看清来人,鱼、万俟二人一惊,连退数步,异口同声道。

    “鱼灵渊、万俟碧虚,你季坎派独霸三江,无恶不做,当日若不是有水佩裳出手,你二人早成了我刀下之鬼,现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那便先尝尝我这决命三刀的滋味。”

    “嘻嘻!杨少侠多日不见,张口闭口直呼人家名字,莫非想我不成。”话语方落,空中兀然出现一道倩影,轻摆襟纱,身势曼妙,缓缓而下。只是这声音低沉粗厚,语调尖锐,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犹如顽童捏住喉脖装腔,总教人听得寒毛直竖。

    “水佩裳你休要乱言,你喜男风龙阳是为情识所导,勿要教我如你一般。若在胡说,可别怪我刀下无情。”杨业怒道。

    赵匡颜一怔,细细看向水佩裳,精致绝美的五官,令人心生怜惜,一身长裙,端庄婉约。若不是突起的喉结,谁能想到眼前之人竟是男儿之身。

    “水坛主,怎么现在才到,再晚上几分,我二人即是不死,也得重伤,今晚还如何行事!”鱼灵渊心中向来看不惯水佩裳,出言也不客气。

    “这事怪我。”水佩裳柔声道:“总坛昨儿才决定以埙声做为新的联络暗号,沙轶漠一吹石埙,我便听到了,只是忘了这茬,还为埙声的呜咽触景伤情好一会呢!”

    万俟碧虚一脸阴沉,水佩裳怕是故意拖延不至,若非今夜事大,要需自己与鱼灵渊的坛众相助,就不会在杨业欲动手时方才出现。可也不好点破,冷声道:“水坛主,今日事情繁多,还是速速解决二人为上,杨业就交给你了。”

    “万俟坛主所言甚是,不过这姐姐家的小公子生的好是俊美,二位动手之时可不要伤到他哟!我那寒屋中就缺这么一位服待的童子。”

    “水佩裳,你喜男风本无可厚非,不曾想竟还有**之癖,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竟也做得出来!那就别怪杨某不客气了。”杨业横刀前立,怒目圆睁,抱元守一,不敢有半分轻视。暗中却向赵匡颜传音:“一会我会尽量拖住水佩裳,鱼灵渊中了夫人一掌,内息紊乱,不足为虑,你只需小心那钢叉便是,再寻得时机快速离开。”

    “我最喜欢的便是如杨少侠这般铁骨铮铮的男儿,明知斗我不过,还是如此豪言。”水佩裳道:“自破你刀法至今,脑中时常出现你败而不馁的身影,总教人如醉如痴,若你答应真心入我季坎,这汾水坛主让你又如何,至于这母子二人,随你处置。”

    “水佩裳休要再婆婆妈妈,天下好男子多的是,我坛中俊俏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时送你几个,何必在这蛮横小儿身上浪费唇舌。”鱼灵渊不满到了极点,再不顾忌自己武功与水佩裳相差不止一星半点。只是话刚说完,但见水佩裳轻袖一动,一把两尺七寸的软剑赫然在手,薄如蝉翼的刃口泛着点点蓝光,剑柄缠以金丝,显得冷艳锋利。

    水佩裳手腕轻翻,幅度弱不可查,鱼灵渊一络头发竟已被削下。

    “鱼坛主,杨少侠古道热肠,怎在你口中就成了蛮横小儿!为派中权利,我可杀他,你却辱他不得!”水佩裳愠怒道。

    “你。。。”鱼灵渊强压怒火,生生止住了叫嚣。

    “杨少侠,我可要出手喽!”水佩裳朱唇轻启:“能让你死在我剑下,当真有幸!”忽地倩影一晃,软剑朝杨业心头直刺。

    杨业对水佩裳快剑有所忌惮,适才一直专注对方身形,不敢松懈半分,见他话音一落,身影疾飞而来,遂一蹬刀背,立插于地的大刀激起一片扬尘后,直直横起,侧身一送,也朝对方心头扎去。

    水佩裳自不会以命换命,轻咦一声,几月不见,这杨业内功又厚实不少,看来要取其性命,得打足精神才是。正心思飞转之际,“刷、刷”两刀一横一竖劈来。

    杨业深知对方武功高于自己,只得一出手便使出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一但让水佩裳找到空闲出剑,自己身上注定要多出几个血窟窿。

    这两刀刀气汹涌澎湃,势大力沉,尤其是第二刀,叠加上第一刀的劲势,更为疾猛!

    水佩裳轻声一笑,避过横刀之后,剑身送出,柔刃好似敏捷的灵蛇,倏地缠过刀身,紧紧包住。借势斜拉,轻松破掉竖直下劈的刀路!接着,电光火石间,剑身松解,“哗、哗”几声,回弹开来,红芒一闪,杨业右肘已被划出一条血口。

    杨业全然不顾,提刀欲砍,但见一道银光闪来,只得收弃刀势,脚步一旋,立地转身,摆头躲让。却还是额前一痛,被软剑划破,幸亏自己避闪及时,只伤到了皮肉。

    “好剑法!”杨业心中赞道,自己刚猛的刀法,遇上这阴柔灵巧的剑势,便如身陷泥中,有力难发。

    水、杨二人缠斗之际,万俟碧虚几人也齐齐动手,正如杨业所说,此时的鱼灵渊气息逆乱,一提真气,便全身痛麻,只得不施一分内力,以外家套路招式相搏,没过几招,便被一掌拍出,再无对敌之力。

    万俟碧虚虎口受伤之后,长叉反成了累赘,几次险些提拿不住,干脆弃在一旁不用,直以拳脚相拼。赵匡颜主修纤韧玉掌,近身搏杀本为强项,此时更如鱼归大海,劈、按、插、撩一招强过一招,打得对方暗暗叫苦,勉力支撑。

    面过疾风骤雨般的双掌,万俟碧虚早已应接不暇,却见赵匡颜后背忽地飞来一物,不知是何暗器,分神之间,动作微滞,待到抽身欲躲时,对方一掌猛然拍到。“咔咔”肋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万俟碧虚倒飞出去,不醒人世。再观飞来之物,正是郭凤一直把玩的花鼓!

    原来之前赵匡颜险些被钢叉击中,郭凤见到,恨透了万俟碧虚,一心想着为母亲帮忙出力。冥思苦想之间,灵机一动,松开紧紧抱住赵匡颜的右手,从腹前小兜中艰难掏出小鼓对着万俟碧虚便砸将下去,这才有了刚刚一幕。

    “水佩裳,住手!若再不停下,我就杀了他二人!”赵匡颜听出季坎派要合力对付九河帮,自然不会置二人生死不顾!此时早以拾起钢叉,对着万俟碧虚喉咙喝道。

    水佩裳斜眼轻瞥,收剑退步,再看杨业,身上已中十余剑,不过都未伤到筋骨,问题不大。

    “水佩裳武功高强,夫人勿做停留,只管先行离去!”杨业气喘如牛。

    “你以为我会受你所挟?”水佩裳冷声道:“这二人表面不说,心中向来瞧不起我,你要杀便杀。”

    “哦!那我便替你除了这眼中钉!”赵匡颜缓缓探下钢叉,一缕血丝从万俟碧虚脖颈渗出,只要轻轻向侧一划,颈脉破裂,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等等!”水佩裳终于按捺不住,出声道:“我放你们离去。”

    “这二人做恶多端,请夫人直接将其叉死,我还能拖他一时半刻!期间以够你从容离开此地。不然依水佩裳的武功,片刻便可追上我俩,以一换二,这生意不亏!”

    “杨少侠,我即答应于你,怎又会出尔反尔!”水佩裳不满道:“何必作贱自己,人命换狗命!唉,自相识以来,我可有欺骗过你。”

    “这倒没有。”杨业略带愧色道:“是我小人了,即如此,他日若你落在我手,便也放你一次。”

    “嘻嘻!”水佩裳玉面半遮,百媚千娇,笑道:“少侠越挫越勇,真是豪气万丈,教人心迷。不过我就是不给这机会,就要叫你一辈子欠着。”

    林间的小河清澈见底,潺潺流过,一阵微风轻拂,波纹如绫。

    郭凤小心翼翼蹲在河边,认真仔细地清洗着方帕上的血泽。

    “这孩子真是孝顺!”杨业坐在岸边,往伤口上倒着药粉。

    “多谢公子相救!”赵匡颜感激道。

    “夫人哪里话,路见不平自当拨刀相助,况且我早对万俟碧虚与鱼灵渊起了杀意,今日纵不为你,也会出手。”

    “听公子听言,乃本地人氏,敢问可是人称并州金刀的杨无敌杨业?”

    “正是在下!”杨业道:“不过什么金刀、无敌都是江湖中人错诩的诨号,名不属实!夫人直呼我名便是。”

    “匡颜见过小叔!”赵匡颜起身行了个万福,对着郭凤道:“凤儿,快过来叫声爷爷。”

    “这……这是干什么?”杨业一脸木然,慌忙起身,挣破了伤口,咧嘴道:“夫人,我出手相救,实属偶遇,如此称成呼,折煞我也!万万不可。”

    看着杨业惊恐万状,赵匡颜嫣然一笑:“小叔勿惊,我所言确是属实,你与我公公结义金兰,如此称呼,理所当然!”

    “你……你是郭大哥的儿媳!”杨业惊诧不已,半晌方回复过来,冁然道:“当年大哥真心待我,一直无以为报,不曾想今日竟有机缘与之后人相遇于此!”感慨万千又道:“怒我冒昧,你如何……”

    “兵者,唯求胜之,然途有多几,或直捷,或舍偏获全,勿以求小胜而失大局,勿以九稳之势而忘形,……”江湖险恶,赵匡颜自然明白杨业所虑何事,遂将郭家内传的阃外春秋笔记注释默背而出。

    “信念之力不竭,军威不减,必可以少战多,以劣敌强!”杨业接过话来,吟诵完毕道:“大哥不惜传家之宝相赠,当这笔记总纲价值何止万金。可惜愚弟不悌,亡兄殡天之日也未去祭奠。”眼睛一湿,不觉流下泪来。

    “小爷爷,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被刚才那女人划痛了?”郭凤摇摇晃晃走到近前。

    杨业抱起郭凤,细细端详,乌黑茂密的头发似猪鬃一般粗硬,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中深邃透明眸子闪着精光,其上两道剑眉修长欲入鬓,五官棱角分明,确有郭威那般豪气干云之势。

    “匡颜,你我年龄相若,大哥已逝,就勿以小叔相称。对了,你母子为何身处此地,还遭季坎派追杀?”

    赵匡颜遂将出山至今所发之事大致讲了,杨业感慨颇多,女本为柔,为母则刚,一对妇孺,不远千里至此,其中辛酸非当事之人又怎能体会!当下决定一路护送二人返周。

    赵匡颜千恩万谢,只是一来,还要去寻得京娘与韩保升;二来,季坎派欲对九河帮出手,必须尽快告之,可苦于人地两生,不知如何是好。

    杨业听了,笑道:“我俩所想,不谋而合,季坎派此番密谋已泄,或蜇伏不动,或提早动手,当前应速知会九河帮,做好准备。我与其汾阳分舵的折舵主素有来往,正可知会于她,也少些波折。”

    九河帮在汉国境内崛起不久,虽有数名高手坐镇,论实力尚不如传承多年的季坎派,所谓汾阳分舵,却不在汾阳城中,而是设在汾州西南,距此约莫半日脚程。这晋阳城中定有九河帮的联络处,可二人不知,只得略做收拾,出了树林,寻一处村子,买辆马车朝汾阳方向疾驰。

    一路上,见赵匡颜心事重重,杨业劝慰道:“只要今晚赶到九河帮,再请折舵主着人护送韩神医过来便是。”

    “小叔说的是,莫不说去找他要耽误不少时间,就现在回去,也恐被季坎派拿住。只是好事多磨,现不得携韩神医同行,又恐再起变故,心中忐忑。”

    “放心,论单打独斗,汉国境内除水佩裳外能胜我者屈指可数,我观你武功也不弱,这一路赶去,应再无枝节。”

    “那水佩裳真是男儿之身?小叔如何与他扯上关系!”提到水佩裳,赵匡颜不禁来了兴趣。

    “唉!一言难尽。”杨业长叹道:“我从小痴迷武道,师从法慧禅师,在恩师悉心指点下,进步神速。但学得太快也未必是好事,我修练的决命三刀,杀气太重,体内戾气激增。故师傅在授我功夫之初,先传佛法心要,就为压治这股戾气。只是当时年幼,不屑于学,总认为什么戾气心魔不过无稽之谈,光阴寸短,修练时间都不够,那还肯多花时间去学习佛法。等师傅发现不对时,我几乎到了功废狂走的地步。师傅不惜内力,出手替我压制后,着我下山入世修心以灭心魔。故而凡听闻为非作歹者,皆赶去教训,扬我浩然正气。”

    “难怪鱼灵渊二人见你会如此忌惮。”

    “三月之前,汾水两岸,时有年经貌美女子失踪,我追查数日,得知是季坎派所为,便趁夜潜入。怎奈汾水分坛太大,兜兜转转间,见到一水榭台上侧倚着个女子面容憔悴、忧心茕茕。我以为她是被坛中恶人强抢而来当做填房的待女,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此默默悲切,故欲带其逃离虎穴。上前道明来意,女子也不吃惊,说自己身是男儿心却娇娥,受尽世人嘲笑,就连族中亲属无人不唤自己为二刈子,不如就躲这里,至少没人再口出恶语。我闻言大骇,心生怜悯,也未细想,便说带他出去,以后跟在身边,有谁再敢侮辱,就打到他求饶为止。他无奈一笑,道我不歧伪人,是其遇上的第二人。只是他主对之有恩,当初早立下誓言,护助一生,不愿离去。劝说无效,因要解救被抓少女,耽搁不得,只好与之告别,潜身再寻。终于在一监牢之中找到,但看守太严,根本救不出去这么多人,只得抽身离开,再做打算。出坛不远,恰与从离石、沱水分坛而来的鱼、万俟二人相遇,我三人便斗到一处,最后水榭台上的男子出手,救下了二人,我才知道他就是汾水坛主水佩裳。当时水佩裳本可杀我,却卖了个破绽,放我逃了。”

    “想来水佩裳也是个苦命之人,能如此,是敬重小叔如常人般看他。”

    “出来之后,我便将此事告之了九河帮,只有他们出手,才能在汾水水路救下那些姑娘。为得确实动向,期间我数次潜入打探,都被水佩裳查觉,可他也不拿我,甚至还在暗中护我出坛。我也劝说于他,弃恶从善,但每每谈及此处,便话不投机。在九河帮救下众人后,经过与水佩裳交手,我也明白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就一直在城外林中修炼,以求突破。这才遇上了你与凤儿。”

    “原来如此!听小叔所说,这水佩裳想来心肠不坏,只是盲忠于主,若有机会再遇,望小叔再多多相劝。”赵匡颜心慈,对其早无了怨恨,只是满腹的垂怜。

    “匡颜,你真气耗损过多,还要照顾凤儿,快到厢中恢复吧!还有长路要赶,等快到了我再叫你。驾!”杨业一挥缰绳,朝西南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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