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千,有线索没?”光头男子发问,那黑sè长发男子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收回了放在常影庭脑袋上的手掌,淡然道:“这家伙身上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不过至少可以搞清楚我们的所在,还有这片地方的具体状况。”
常影庭随着那“千”手掌的离开,整个人便瘫软下去,不住的抽搐,面部痴呆,嘴角流着唾沫,已然成了废人。“千”不屑的瞥了一眼常影庭,虚空一抓,常影庭便向先前众人一样,身躯开始膨胀,最后爆裂为无数块血肉,拍了拍手“千”便开始向“绝”述说起这个大陆的形势来。
言罢,“绝”眉头微皱,“我们没有丝毫线索,要找到封冥之瞑传承者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直接大规模排查,动静太大,被有心人察觉反而不美。‘千’你觉得呢?”
“拥有封冥之瞑自古以来无一不是成大人物者,据首领所说,封冥之瞑即将现世,也就是说现在很有可能在青年一辈中,从刚那个人的识海中我们已经知道了当今的一些名声显赫的青年才俊,只要暗中调查他们这些人就可以了,如果他们都不符合,那么就关注以后杀出来的黑马!”
“好,我们现在就去调查,早一rì完成任务,首领的目标就早一rì达成!”
‘千’微微颔首,嘴角扬起,“我们会找到他的...”渐渐地两人身躯模糊,最终消散于无形。
毫不知情的谭醉却在艰难地跋涉,“呼”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望着眼前无际的道路,乏力感吞噬了全身。谭醉不得不在路边休憩一会儿再作打算,一路走到现在,凭借现在的修为也支撑不住。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谭醉支撑起疲惫的身子去寻找水源,刚才来的时候谭醉遇到过一条河流,现在凭着记忆,往它的流向上摸索过去。不多时,便能看到前面微波荡漾,谭醉一喜,加快步伐冲了过去,直接把头埋进河水里,凉爽舒适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呸,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谭醉正爽着呢,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一摸,感觉毛发一样,抬起头擦了擦眼,定睛一看,“哎呀,我的妈呀!”吓得谭醉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扔掉了,居然是一团头发,更可怕的是还连着头皮,看清楚那团东西后,谭醉一个劲的干呕,自己刚才居然还喝水喝的那么欢。现在回想起来,不寒而栗。谭醉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没跑几步,便被绊倒了,谭醉手脚并用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准杀手就在附近,这么残忍的手段,谭醉可不想和他对上,哪知道脚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谭醉以为是树枝,蹬了几下不管用。
谭醉暗骂一声,准备用手撇开,一回头吓得是寒毛直立,统称“炸毛”。只见一个人,面朝下趴在草堆里,脑袋半边没了头发血肉模糊,身上多处都已经露骨,一只血手紧紧扣住谭醉的脚腕,嘴里发出嘟嘟哝哝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这...这位,喂喂”谭醉颤抖着叫道,然而那个人宛如死物,一动不动,也许刚才最后的挣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谭醉把脚缩了缩,奈何徒劳无功,那个人的手腕就像一把铁锁紧紧扣住了谭醉。
见实在无法,谭醉忍着恐惧,缓缓靠近自己的脚腕。用双手使劲扮开那人的血手爪,哪知那爪抓紧的程度超出了谭醉的想象,搞了好久,纹丝不动。一狠心,谭醉缓缓抽出背后的那把古朴黑剑,决定先把那人血手砍下来再作打算,不然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深吸了一口气,谭醉大吼一声,挥剑斩下,果然那人早死了,这断腕的剧痛对他没影响,本来谭醉就怕他诈尸,斩了他的手腕,活起来,到时就麻烦了。谭醉一脱身,连忙跑向远处,找了块石头,连砸带敲,总算把那血手爪给弄下来,吐了一口浊气,暗叹晦气。
“总算弄下来了呢,小兄弟很累吧,我在一边看着都累。”
“谁说不是呢,真晦气,遇到.......”谭醉话头停住,舌头打折了,脖子僵硬的转动,看向了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白衣净脸少年含笑望着他。
“翁”谭醉大脑立马陷入瘫痪,好一会儿结结巴巴说道:“啊...你好,今天天气不错啊,哈哈,英雄再见。”说完,就要溜之大吉,哪知那白衣少年一个翻落,挡住了谭醉的去路,“刷”抖开扇子,笑眯眯道:“小兄弟别急着走呀,相见即是有缘,和我喝几杯去。”
谭醉苦笑连连,忽然面露惊喜,“师父!”白衣青年见状,回头,哪来的人影,方知上当,口中却直呼“有趣有趣。”谭醉此时早就奔到河边,“扑通”跳了下去,来路已经被那人挡住,眼前也只有入水这一办法。谭醉奋力的划水,吃nǎi劲都使了出来,他可不想落在那人手里,想想那个没头皮的人,身上就起一层鸡皮疙瘩。
没命的向前游着,不知过了多久,“呼”谭醉露出头来,这一路游来,谭醉实在是累坏了,得歇息下,不然不被累死也得憋死。看到没有那人的痕迹,长长舒了口气,拍胸感叹“好险”。泅水向着岸边划去,上了岸,直接仰面躺下,喘着粗气,死里逃生的感觉真不错。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活着真好,谭醉又开始感慨了。
刚一转头,谭醉的脖子就再也动不了了,因为那白衣少年就躺在他的一侧,四目相对,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晒太阳的感觉很不错吧?”谭醉现在是jīng疲力尽,陷入了绝境,整个人都麻木了。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幅任君采摘的样子,不对,应该是任人宰割,谭醉晃了下脑袋,哭丧着脸,听天由命。
当谭醉第一眼看到那白衣青年时,就熄了动手的想法,一来自己赶了那么多路,又捣鼓了那么久,还受了那么大刺激,早就身心俱疲,二来对方身手那么好,一幅气深沉稳的样子,想来就是高手,此消彼长,动手万一惹怒人家,打不过被擒下,死前一定受尽折磨,不如逃走,现在虽然被擒逃不过一死但好歹能死的舒服点。
谭醉心里也是暗暗悔恨,若是能动用封印的邪仙臂或者封冥之瞑,也不至于这么憋屈。其实他也心存侥幸,因为谭醉期待封冥之瞑关键时刻能够救主,上次黄泉使用三尸阎瞳,封冥之瞑就大放异彩。但是现在,谭醉也不能保证这能救他。
看着谭醉的窘态,白衣少年不禁乐了。拿扇子敲了敲谭醉的额头,“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般模样,要跟死了似得,之前不挺机灵的么。”见到那白衣青年并没有立刻痛下杀手,反而和他打趣,谭醉渐渐冷静下来,气力也恢复了点,默默盘算着该如何险中求生。
“好机会!”谭醉心中呐喊,左手以掌拍地,运气激起沙尘袭向那白衣青年,右手伺机并指往那少年的太阳穴戳去,“太阳残!”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刷”折扇一抖,阻挡沙尘,左手两指成剪子状,准备夹住谭醉袭来的手指,哪知谭醉这招“太阳残”只是虚招,半途便收回,让那白衣少年夹空,谭醉则乘这一空当身子一个翻滚又往远处逃离,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