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长空问:“不知云先生想让我帮什么忙呢?”
云啸说:“我哥哥云平让县里给抓了,现在和我爹一起关在县衙的大牢里,我想请燕大夫出面给管牢房的差役送点钱,好让我爹和我哥在牢里不受皮肉之苦罢了。”
燕长空听了,沉吟一下,说:“就这点事吗?那这个忙我帮了。”
云啸感激地望了燕长空一眼,续道:“燕大夫,这是八十两银子,请您代为转送,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没有依仗,不认识人,冒然送钱,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这事就烦劳您了。”
说着,云啸掏出钱袋,放在桌上。
燕长空佯怒道:“钱拿回去,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我和云先生乃是刎颈之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我的事也就是他的事了,所以,这就无分彼此了。”
云啸并没有收起钱,又道:“云涯子先生说了,燕大夫的事他会尽早,全力去办的,请燕大夫放心。”
燕长空面sè稍稍缓和,因为听见了自己最想听的话,于是开心地说:“请小兄弟放心,这点事就交给燕某了。”
说着,顿了顿,燕长空问:“小兄弟不想进大牢看望一下令父和兄吗?如果想,我倒是可以顺便带路的。”
云啸肃然道:“那就麻烦燕大夫了。”
于是,燕长空收起银子,对云啸说:“赶rì子不如撞rì子,反正我现在无事,那咱俩现在就去大牢吧。”
云啸重重点点头。
现在,云啸的总资产是两千零三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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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空和云啸坐着马车,在步云县城里慢悠悠地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县城内西北角的一片建筑前,下了马车。
燕长空让马车夫在街角等候,自己带着云啸来到这片由大块灰石建成的建筑物群的唯一的大门跟前。
大门是铁皮包木的,高有一丈,很结实;上面有通话,瞭望的小窗户,燕长空“砰砰砰”敲门,立刻从小窗户里露出张脸来,一个老差役问道:“干什么的?”
燕长空从小窗户递进去一把铜子儿,道:“我找你们的田牢头。”那老差役看燕长空出手阔绰,衣着不凡,倒也不敢小视,便道:“你等等,我去叫他。”
不一会儿,牢房内传来脚步声,大铁门上的小窗户一开,露出个胖脸来,只见这胖脸笑道:“哦,原来是燕大夫,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不待说完,就对后面跟着的差役道:“快开门,让燕大夫进来。”
大铁门上原来还有个能走单个人的小门,小门一开,那胖脸就走了出来;
对燕长空说:“燕大夫,托您的福,我家内人那病,自您给诊治后,没几天就痊愈了,现在是又能吃又能造,一到晚上就把我折腾的呀……”
燕长空听了,想起自己的事,脸上不由的有些不自然。对那牢头说:“我有个小兄弟的家人被抓到牢里了,想来探视一下。”
胖脸牢头道:“行啊,没问题,但不知小兄弟的家人姓甚名谁啊?”
云啸答道:“家父云连生,家兄云平。”
那胖脸牢头听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一摊手,对燕长空道:“燕大夫,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实在是李捕头有话在先,这云氏父子乃是重案要犯,不准探监的。”
燕长空脸sè往下一沉,道:“田宽!这让不让人探视,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和李憨平级,什么时候受他管制了?今天,你是让看也得看,不让也得看,大不了我去找找县尉大人,不就是多道手续嘛。”
田宽一想,可也是,这谁没有求到谁的时候,这燕长空有县尉这个大靠山,还真不好惹;
于是,他脸上作出为难的表情,旋即脸上又是一决绝,道:“成,也就是您燕大夫,那就随我进去吧。”
燕长空和云啸跟着胖脸牢头田宽走进了县衙大牢,走在甬道里,这大牢白天不见光,只有甬道两旁插在墙山的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牢里倒也明亮。
一边走,燕长空随意地问:“田牢头,这云氏父子在牢里如何呀?”
田宽明白,说:“这父子俩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主,暂时还没动过他俩。”
燕长空又道:“那以后,这父子就托付给你照顾了。”说着,燕长空的衣袖中的手一拉田宽的手,一包鼓鼓囊囊的银子就顺进了田宽的衣袖里,神不知鬼不觉。
银子一入手,田宽便已估算出重量,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连声道:“放心,有我在,绝对出不了差错,这俩人,我给他们供起来,天天好吃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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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cháo湿的牢房里,云连生被单独关在丙字号牢房,而云平则被单独关在戌字号牢房。
田宽给云啸指了方位后,就和燕长空坐在甬道里的木桌旁,喝茶,等候。
云啸看丙字号牢房里,父亲那佝偻的背影,轻轻唤一声:“爹,是我,云啸啊!”
云连生的身子一动,扭回头,一看,顿时老泪纵横,吃力地站起身来,走到碗口粗的木栅栏边,轻声道:“啸儿,你咋来了?你妈呢?她还好吧。”
云啸重重点点头,道:“我妈很好,我让刘nǎinǎi照顾着呢;爹,你放宽心,只要有我在,就一定要把您和哥救出去。”
云连生激动道:“傻孩子,我和你哥算是这辈子蹲大狱蹲定了,两千两啊,你和你娘就不要在管我们了。”
哼了哼,云连声续道:“我和你哥不在,你要照顾好你娘,咱家的地就包出去吧,还能挣几个钱补贴家用。”
云啸拉了拉云连生的手,轻轻说道:“爹,你不用担心,我哥和云涯子先生给马员外治好了难治的病,来牢里之前,我见过马员外,他说肯帮忙的,您就放心吧,在这牢里舒舒服服地待几天,就能出去了。”
说着,云啸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云连生,道:“爹,快吃吧,时间不多,我再去看看哥。”
云连生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只烧鸡。
戌字号牢房里,云平和云啸兄弟俩正在叙话;
云平道:“这么多钱,你如何去筹?别骗我说马致远肯帮忙啊!这马致远也好,燕长空也好,都不是平白无故肯帮人的主,让他们拿两千两银子去赌钱,去喝花酒,他们舍得;让他们出钱救人,恐怕……”
云啸道:“哥,你忘了,我乃是赌神啊,不就两千两银子吗,我在这步云县里的十几个镇子上的大小三十几个赌场里,每个赌场赢个百八十两银子,不就把你们救出来了吗?”
云平眼睛一亮,他是亲眼见识过云啸的赌技的,不由得脸上有了希望,毕竟年轻,对生活还有憧憬。
云啸心中苦笑,把自己储物戒里的两千两银子拿出来赎人,就说是赌场里赌赢的,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
但却经不住查,一旦露馅,自己这两千两银子的来历就说不清了。
看来,稳妥之计还是替燕长空治好“阳.痿”,替马秀姑解除“九yīn绝脉”的病痛,让这两位大户欠自己的情,然后让他们出钱赎出父亲和哥哥,才是稳妥之计。
有人若是心有疑问,这燕家,马家为何要出巨资去赎两个不相干的泥腿子,那么一察便知,燕家,马家的病人都是自己治好的,那燕家,马家欠自己的情,自然要赎人了。
其实,这里面的瞎话怎么说都行,关键是这两千两银子的来历要清白,这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云平接过云啸递过来的半只烧鸡,狠狠咬了两口,说:“阿啸,你帮我给翠儿传个信儿,就说我过几天就去找她,让她不必担心。”
云啸重重点点头,道声:“哥哥,珍重。”就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