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汲田咳嗽一声,云啸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曹法兴,道:“兴哥,还望多关照一二。”曹法兴惊讶道:“小兄弟,你让我帮你什么忙,还没说呢?这个钱,我怎么好收呢?”曹汲田道:“是这样,就像昨天我给您说的,我这小兄弟有批货要过关,希望兴哥能否给通融一下?”
曹法兴道:“可否都是合法货物?”云啸道:“都是些茶叶,瓷器什么的。”曹法兴道:“这样啊,小兄弟也知道,现在边关吃紧,谁这个时候敢捋这个虎须啊!”曹汲田收了云啸五千两银票,此时,关键时刻,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道:“不叫兴哥冒险,只要兴哥能引见一下,让我这小兄弟见一见节度使大人的公子李嘉源即可。”
曹法兴为难道:“这个嘛……”云啸赶忙把银票递上,这时,曹法兴才接了银票,一扫那红彤彤的“壹万两整”四个楷体,也不顾什么体面,摸一摸水印,看看密纹,点点头,把银票收入怀里,道:“这个没问题,但为了李公子的安全着想,人不能多,到时要进行严密的检查的。”
曹汲田和云啸见过了一道关卡,心中大慰,连连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曹法兴道:“想见李公子,没有问题,李公子也是礼贤下士的大人物,我在他面前还算是能说得上话,这事就由我来安排,汲田,你就做个中间人。”
曹汲田连连点头,这时,曹法兴看一看吴倩,道:“这个小姑娘是……”云兄刚想回答是“chūn喜楼”的姑娘,那曹汲田道:“这位姑娘是云小兄弟的表妹,叫吴倩,年方十五。”
曹法兴呵呵笑着,道:“那今天叫上吴倩姑娘是……”曹汲田道:“云小兄弟知道兴哥曾有个早夭的女儿,所以便把表妹带来了,想认兴哥个干爹,不知……”
正在这时,门帘一挑,络绎不绝地走进五个女婢,流水价地上了十几道美味佳肴,然后退出去了。
曹法兴道:“没问题,我也是思女心切啊,这个干.女儿我就认下了。”说着,夹了了一筷子菜,喂给吴倩吃,道:“干女儿,干爹喂你,可不准不吃啊!”
云啸在一边暗骂曹汲田,缺德,这是你表妹,你大妈!
看着吴倩扭扭捏捏地轻吐莲口,吃了几筷子菜,曹法兴又斟了杯酒,喂吴倩喝。曹汲田在桌下的脚一踢云啸,道:“兴哥,我出去解个手。”说着,站起来,往外走;云啸也站起来道:“兴哥,我也喝多了,出去透透气,您慢用。”说着,也出去了。
身后留下的灵识,可见曹法兴伸进吴倩衣领里的大手和吴倩浑身颤抖的身子。
云啸叹了口气,随着曹汲田退出“德隆楼”,临离开时,结了帐。
在“德隆楼”外边,曹汲田先匆匆离去,云啸留在了门口,曹汲田知道他还要去“chūn喜楼”取那两百两的押进,也没说什么。
云啸总觉得心上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块铅。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吴倩从里面跑出来,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看也不看云啸,捂着脸,洒下一串泪珠,一个人沿着长街跑着。云啸赶忙跟上去,拉住吴倩的衣襟。
吴倩挣扎几下,回身恨恨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跑了的,少不了你的押金!”云啸用双臂把她按住,道:“我知道,是我不对,请给我个改正,弥补的机会。”吴倩道:“我只是个未开.苞的雏.jì罢了,哪里当得起你这样的话。”
云啸拉着吴倩,就在长街上跑起来,先开始,吴倩还有些抗拒,但后来就由着云啸拉着她跑了。
索xìng这“德隆楼”距离码头并不远,也就是横穿过两条街。走过人山人海的码头,云啸带着吴倩来到双桅帆船下,沿着绳梯和吴倩一起爬上帆船,仇天正,汪东喜,云啸和孙鹏举正坐在甲板上吃午饭呢。
午饭很简单,一人一碗炖菜,两个馍。眼见的云啸领着个女孩上了船,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云啸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女孩叫吴倩,是青楼的雏.jì,今天在‘德隆楼’……”说着,云啸便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老老实实地说了。
仇天正第一个就不干了,跳起来,抡起大耳光,就给云啸来了一下,骂道:“这曹汲田,曹法兴太也不是东西,你,云啸,怎么能跟他们学呢?”
仇天正这一记耳光打得孙鹏举,云平,汪东喜都是一愕,孙鹏举道:“东家,这……老仇……”在孙鹏举心中,云啸所做并不过分,甚至还是很合当下的风俗,piáo个雏.jì,男人嘛,算什么呢?只是,这话却明面上说不出口。
仇天正指着云啸的鼻子骂道:“你参加扶桑人的拍卖会,助纣为虐,买回的欧阳明月姑娘,想必也是有这方面的用途。我真是瞎了眼,认了你这么个朋友,狼心……寡义……”想说狼心狗肺,寡义薄情,但又觉得不合适,看看云啸肿起来的半边脸,心中的气也消了,只是面子上下不去,在那强撑着。
汪东喜道:“阿啸,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办的真不地道,其实,先前咱们商议时,我也觉得招个jì.女陪陪曹法兴,也算不什么?但你找个雏儿,还玩什么认干爹的把戏,就有些过了。”
云平道:“是啊,阿啸,我看这吴倩姑娘,还有那欧阳明月姑娘,都是正派人,沦落到今天如此境地,也算是可悲可叹,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咱们怎么还能落井下石呢?做生意嘛,讲究和气生财,诚信经营,你看咱们又是美女,又是金银的,这买卖倒不如不做,反正钱够花就行,现在饭是管够吃。”
云啸被打了一巴掌,又被数落了一顿,心中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变轻松了,“呼哧”一乐,道:“我说行了,别在继续打击我了,我认错了还不行嘛?这买卖还得继续做,只不过咱们另想辙就是,这样,仇哥有个事得你去办。”
“不去!”仇天正脖子一梗,道。
“真不去?”云啸问道。“真不去,就不去!说下天来也不去!”仇天正眼睛望着天,执拗道。
“噗”,云啸冷不防在仇天正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仇天正大怒,俩人顿时开始在船甲板上追逐起来,汪东喜,云平,孙鹏举都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
云啸绕着桅杆,风帆,缆绳间的狭小空地灵活地躲来躲去,那仇天正不够灵活,总是在就要抓住云啸的时候,被他闪过了,气得“哇哇”大叫,一个劲道:“有种,面对面较量,光躲闪,算什么英雄。”
说到这里,仇天正仿佛想起了他和云啸在皇林镇的兵营里初次相识,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较量过,不禁站住了,摇摇手:“不跑了,怪累的,阿啸,刚才的事你莫要记挂,或者,你也抽我一记耳光?”
云啸道:“你说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说着,便走过来,哪成想仇天正趁云啸走近的机会,一把揪住云啸,按到甲板上,对准云啸的屁.股就踢了几脚。“哈哈”大笑,道:“你中计了!”
俩人在甲板上又是一通扭打,直到打得筋疲力尽,才哈哈大笑,躺在甲板上看着天。汪东喜,云平,孙鹏举趁机跑过来,一齐压在云啸身上,叠了几层叠罗汉,众人都是笑的不行。
就连一边的吴倩眼睛里也有了些许笑意,只是,还有一颗泪珠挂在眼角,显得我见犹怜。
云啸从最下层伸出个手,手里攥着五张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道:“谁有空,去趟‘chūn喜楼’把吴倩的身赎了?”几个人一愣,仇天正一把抢过银票,道:“我去,我去,不过啊,剩下的银子就不归还了,算是跑腿费。”
说着,仇天正就站起来,对吴倩道:“丫头,跟我走。”那吴倩点点头,自然明白自己遇见了好人,走运了,乖乖地跟着仇天正下船了。
看见仇天正和吴倩两个人一大一小,吴倩个头只到仇天正胸口处,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长街拐角处。
云啸对云平,汪东喜,孙鹏举道:“那我下去看看欧阳姑娘,看看她的意思。”三人一起点头。
云啸从甲板上的楼梯口下了第二层的底舱,在欧阳明月居住的舱室的门外敲了敲门,道:“欧阳小姐,我可以进来吗?”里面传来欧阳明月的声音道:“是云公子,请进来。”云啸推门进去,就见欧阳明月一身红sè的衣裙,头上梳着双髻,前头留着刘海,并拢着双腿,她的腿修长而又富有弹xìng,俏丽的面孔仿佛不似人间女子,jīng致非常。
云啸咳嗽一声,道:“欧阳小姐,有个事问你,就是不好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欧阳明月淡淡地道:“我是你买来的,你就是我的主人,让我干什么都行,你有话尽管说,别憋在心里,那样不好。”
云啸尴尬道:“欧阳姑娘你是喜欢zì yóu自在地过普通的生活呢?还是喜欢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呢?”
欧阳明月想也不想,立刻道:“当然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了,这个世上的女人,不就是为了过人上人的生活而打扮自己的嘛?”
云啸也打听过了,那李嘉源乃是翩翩逐世佳公子,生的一表人才,于是他又问:“那欧阳姑娘,你是喜欢长相普普通通的老实的男子呢?还是风流倜傥的有钱公子呢?”
欧阳明月毫不犹豫地道:“当然喜欢美男子了。”
云啸心中有一丝苦涩,又有几分解脱,道一声:“知道了。”便退出了船舱,顺手关上了门。
等上了甲板,把结果跟汪东喜,云平,孙鹏举说,众人也是唏嘘不已,想不到这欧阳姑娘竟然是想的如此透彻,那接下来就好做多了。
单等曹汲田的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