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清看向蒲香,问,“香儿,这位老先生是你昨夜遇到的拄拐老人吗?”
额,蒲香猛地回神,又瞟了眼老先生的容颜,摇摇头,道,“不是,昨夜遇到的拄拐老人看样子不过五十岁左右,而这位老先生年纪更大一些。”
易文清了然地点点头,低头再次仔细查看着老先生的尸体,执起他的双手,发现双手掌上并无老茧,老茧大多集中在手指,尤其是拇指和食指,而且指甲里还残留着草药渣,易文清猜想这位老先生**不离十就是冉胥先生。
易文清噌地飞到坑外,道,“这位老先生不会武,手上的拇指和食指布有老茧,如果所料不差,他应该经常拿银针,而且他的指甲里残留了些许草药渣。”
“拿银针?那就是会针灸了!这位老先生应该就是冉胥先生。”蒲香推测道。
辽湘赞同地点点头,道,“我猜也是,这位老先生没死几天,坟墓又在山洞附近,双手的两指还布有老茧,又不会武,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就是冉胥先生。”
唉,易文清长叹一声,“可惜了这么一代神医,却被人扭断了脖子!唉!”
“唉,是啊,一代神医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才被杀人灭口!现在想来,人太过于强大,也不是件好事!”蒲香感叹一声。
额,听到蒲香意味深长的感慨,易文清和辽湘都讶异地一挑俊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蒲香回神,道,“易大哥,辽公子,如今找到了冉胥先生,我们将他重新埋了吧!”
“好。”易文清和辽湘异口同声道,然后两人再次将尸体埋好。
当三人走下后山时,已是夕阳西下,蒲香顿感胃内翻滚,脑海中满是老先生的尸体上爬满白蛆的情景,一时忍不住,跑到一旁,弯下腰,大吐特吐起来。
易文清和辽湘见状,心生担忧,三两步来到蒲香身旁。
“香儿,你怎么样?”易文清一手怕打着蒲香的后背,担忧地问。
“你们躲开一点!”蒲香一把推开易文清和辽湘,不想他们看到脏臭的呕吐物。
易文清和辽湘适时后退几步,一脸担忧的神情,辽湘急声道,“香儿,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给你请个郎中啊?”
吐了好一会儿,蒲香感觉胃内舒服多了,慢慢直起腰,略微喘着粗气,小脸煞白,轻声道,“香儿无碍,不用请郎中了!好多了!”
蒲香从衣袖中抽出白色丝帕擦擦唇角,转身看向易文清和辽湘,不好意思道,“让你们见笑了!香儿无事,就是头有点晕!”
“香儿,你头上的伤还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身体自然不舒服,走吧,我们快点回庄,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还要按时喝药。”易文清上前一步,柔声道。
蒲香点点头,随即,易文清扶着蒲香和辽湘三人一同走回蒲氏山庄。
*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蒲香顿感舒服多了。易文清点燃蜡烛,来到床边落座,心疼地看向蒲香,又亲切地给蒲香掖掖被角,问,“香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易大哥,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回房休息吧,香儿没事的!”
易文清莞尔一笑,“香儿,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湘兄去熬药了,香儿喝过药再睡吧。”
听到‘喝药’二字,蒲香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哀求道,“又要喝药,易大哥,香儿头上的伤也不重,这药就免了吧!”
“呵呵,那怎么行!还有,香儿,你头上的伤虽不算重伤,也不算轻伤啊!如果不喝药,恢复地慢,总是头痛,你怎么受得了!今天你是不是都感觉脑袋晕晕地?”
额,蒲香心虚地撇撇嘴,闷声道,“是有点晕,不过也没什么!”
“香儿,良药苦口,你要尽快把伤养好,我们才能尽快破案,才能去易文山庄游玩!”
额,从易文清的言语中听得出他思乡心切,蒲香点点头,道,“易大哥说的是,香儿不能太任性了!”
见蒲香很是配合,易文清欣慰地一笑,恰在这时,‘咯吱’一声门开了,辽湘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
“药总算熬好了,香儿,还好你没睡,趁热喝了吧!”辽湘来到床边,说道。
易文清扶起蒲香坐起上身,蒲香双手接过药碗,闻到那股刺鼻的中药味,嫌恶地皱皱眉,抬眸瞟了眼易文清,瞥到易文清眸中的笑意和温和,蒲香心虚地撇撇嘴,不能让易文清失望,无奈之下,蒲香只得一手捏着鼻子,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见蒲香痛快地喝完了药,易文清满意地笑了笑,“香儿,过不了几天,你头上的伤就好了。”
蒲香将空碗递给辽湘,撇撇嘴,闷声道,“喝这么苦的药,伤再不好,那香儿岂不是得不偿失!”
站在一旁的辽湘‘扑哧’一笑,调侃一声,“看来香儿的伤还是不够重,要不然哪有力气说这些废话!”
废话?蒲香不满地瞪向一脸嬉笑的辽湘,冷哼一声,“香儿说的是废话,辽公子似乎也没说过几句正经话吧!我们呐,是五十步笑百步!”
嘎,辽湘的笑容一僵,不满地睨着蒲香,撇撇嘴,再次语塞。
担心蒲香和辽湘又要吵起来,易文清适时道,“好了,既然香儿喝过药了,就早些睡吧,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有什么事等伤好了以后再说!”
蒲香点点头,重新躺在床上,辽湘将被子给蒲香盖好,便起身与辽湘出了屋子。
站在院中,两个大男人禁不住攀谈起来。
“文清兄,你还真是关心香儿啊!”辽湘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隐隐的敌意。
易文清苦笑一声,“香儿如今家破人亡,正是最痛苦无助之时,尤其需要我们的关心、抚慰,在下还觉得对香儿的关心不够呢!”
额,知道易文清说的是心里话,可见易文清对蒲香如此爱护,辽湘心中徒然升起一丝不满和妒忌,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