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知道易文清说的是心里话,可见易文清对蒲香如此爱护,辽湘心中徒然升起一丝不满和妒忌,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很是尴尬。
“额,对了,文清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易文清叹了口气,道,“现在当下之急是等香儿身体恢复,然后我们再次启程前往易文山庄。”
听得出易文清语气中的急切,辽湘试探地问,“文清兄,你是不是想家了?”
唉,易文清暗自叹息一声,“有点!每年的中秋节,都是和爹娘、师弟们一起过的,可今年却独在异乡,爹娘一定很想念在下。”
“呵呵,文清兄果然人如其名——是个大孝子啊!”
易文清摇头失笑。
“也好,早就听说易文山庄的威名,还没见识过呢!现在只祈求香儿争气些,快点养好伤,我们就可以早点上路喽!”辽湘嬉笑一声。
“好了,湘兄,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我们也回房休息吧!”
“是啊,的确是累了,这两天我们一直在挖坟掘墓,文清兄,你说我们会不会遭天谴呐!”
额,易文清一怔,莞尔一笑,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我们并无恶意,也不是存心打扰死者安眠,是为了替死者讨回公道,上天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不会责怪我们的。”
听到易文清的话,辽湘暗自舒了口气,放心道,“那就好,我小时候听老人讲,挖坟掘墓,这种有损阴德的事,会折寿的!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再说了,我还没娶妻生子呢,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很划不来呀!”
易文清莞尔一笑,每次听到辽湘的话,他都忍俊不禁,“湘兄,别想那么多,在下向你保证不会有事的!好了,天色已晚,湘兄既然累了,就快回房休息吧!”
“好,文清兄,那明早见喽!”
“嗯。”
*
一处某山间隐秘的庄园
深夜,庄园灯火通明,万籁俱寂,下人都熟睡了,而庄园的两位主人均未就寝,站在庄外,并肩望着远处漆黑的密林,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鬼面人——古斯苍和双竺。
“义父,这片庄园是我在一年前买下的,义父喜欢吗?”
双竺欣慰地一笑,点点头,道,“喜欢,这个庄园很像二十年前的古家庄。”
“不错,我是按照古家庄的规模建造这座庄园的,特意送给义父,以后义父就在这儿颐养天年吧!”
双竺表情一怔,侧头看向戴着鬼面具的古斯苍,眸中闪过一丝狐疑,问,“少主,你要我在此养老?”
“是,这里环境清幽,远离俗世,是个养老的好地方,相信义父会喜欢这儿的。”
“少主,难道我们不回古家庄重整旗鼓了吗?”双竺狐疑地问。
唉,古斯苍暗自叹息一声,顿了顿,道,“义父,古家庄已经灭门二十年了,江湖上也很少有人提起古家庄了,就让古家庄从此销声匿迹吧!如今我们大仇得报,义父也已日薄西山,是该远离红尘俗世,享享清福了!”
双竺震惊地睁大了眸子,疾呼一声,“什么!少主,你不想重建山庄了?”
“唉,没错!”
“少主,你这是不忠不孝!江湖五霸杀了老庄主,还屠杀了庄内上下三百多口人,我们与江湖五霸的仇恨不共戴天。当年我抱着尚在襁褓的你逃出山庄,为的就是为山庄死去的人报仇,日后重建山庄。如今我们的确报了血海深仇,可并未达到目的,古家庄不能就此灭亡,我们要继承老庄主的遗志——重建山庄,不能让山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听到双竺激动无比的声音,古斯苍的眸子略微闪了闪,眸底满是愧疚,叹息一声,“义父,佛家云,要顺其自然,既然山庄已灭门,就随它去吧!万物必有盛衰,又何必强求呢!况且,这二十年,我活着唯一的信念就是复仇!如今大仇得报,我不想再这样像鬼魅般活下去了,我想换一种活法!”
“换种活法?少主,你要做什么?”
唉,古斯苍长叹一声,转身直视着双竺,没有回答,却嘱咐道,“义父,以后你就在这片庄园享福吧!每年我都会来看你的!”
“少主,你究竟要做什么?就算你不愿重建山庄,也至少告诉我你有什么计划?”双竺追问一声。
“唉,义父,你就别问了!要说计划,我现在就想四处走走,一直以来我活的好累,如今只想好好歇歇!”
“好,我给你一年时间去游山玩水,一年后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商讨建庄之事。”双竺硬声道。
“义父,我说过了,顺其自然,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建庄之类的话了!”
“少主,可、、、、、、”
“好了,不要再说了!义父,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安置吧!”不待双竺说完,古斯苍便厉声道,然后率先转身离开了。
望着古斯苍冷漠的背影,双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真是功败垂成!报了仇,刚成功了一半,却未能重建山庄,老庄主泉下有知,一定会责怪他的!唉,少主要去哪儿?少主究竟要做什么,连古家庄都不顾了!不行,不能让二十年的计划功亏一篑,他倒要看看少主到底意欲何为!
*
蒲香在床上休息了三日,连喝了三天的汤药,额头的伤虽未痊愈,但已经不痛了,这日早上,三人决定离开蒲氏山庄,启程赶往易文山庄。考虑到蒲香大病初愈,几人骑马都放缓了速度,日行不过百里。
这日下午,三人来到一片山谷,过了山谷有个小镇,几人打算今夜在小镇露宿。
“哎呦,连行了几日,感觉好累啊!”辽湘适时哀叹一声,抬手锤锤肩膀,一副疲惫的模样。
一旁的易文清莞尔一笑,“湘兄,过了这座山谷,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今夜就在小镇的客栈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