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扫了眼坐在位上,脸色算是好转了许多,但双眼依旧无神,四肢仍有些僵硬的赵博培,清淡问着:“赵博培,你刚才在房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花娘!是花娘啊!”赵博培闻言倏地转首看向云开,颤抖着喊叫着。
“你冷静点,把情况详细地一下。”
“……”赵博培低下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缓缓道,“我回房不久,在整理书具时,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让我毛骨悚然,我下意识地左右环看着,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我就继续整理,待弄好后想躺床上小憩一会儿时,经过那面白墙,蓦地被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那手冰凉彻骨,绝对不是人的手!我于是就想大喊,可是叫不出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她放开了我,逃走了。在那么一瞬,我看到了,是花娘啊!花娘回来了!”
云开皱眉:“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花娘?”
“她披散着头发,一身的白衣,当她放开我,我转身时看到了她的侧脸,是花娘啊!一定是她!”赵博培再次惊恐,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好可怕!好可怕……”
“……”云开看向窗外,似在自言自语,又在问荔枝,“小枝,你相信鬼神的存在吗。”
“回少主的话,荔枝不相信神的存在,但相信鬼不会无故地存在于人间。”荔枝淡淡地回答。
“这样呀。”云开转首看向赵博培,声音清冷,“赵博培,花娘她三年前就逝世了,这个你可知。”
“……”赵博培迟钝地点头。
“花娘的死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不是!不!不是我干的!”赵博培瞳孔蓦然放大,不住摇头。
“哦?吧,苏傲珊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赵博培显然没有适应云开这种试心跳的问题,再次恐慌摇头:“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赵嘉灿是不是朱玉瑛的儿子呀。”云开继续和赵博培玩心跳。
赵博培反应更大,张大眼,几乎是从椅上跳了起来,脸色异常惨白,冷汗直冒。**
“少主,他快崩溃了。”荔枝面无表情地提醒。
“好像是哦,那算了,不这么玩了。”云开微往后靠在椅背上,“赵博培,你坐下呀,那么紧张干嘛。”
“……”赵博培迟缓地坐下,却依旧紧张,盯着一脸闲适样的云开,生怕他又出什么玩自己心跳的话。
云开看到赵博培这样子哑然。看来确实是受刺激了呢:“放心,我真的不会那么玩了。”要是一不小心把他刺激死了,这难得的线索岂不就断了。
赵博培低下了头,尽量使自己恢复常态。
“赵博培,你为什么要撒谎。”
“什么撒谎,我撒什么慌了。”
“苏傲珊死的那个晚上,根据你的陈词,你早就和苏翠柔休息了,但是为什么赵嘉灿会在死者大概的死亡时间内看到你出现在别的院落。”
“……”赵博培下意识地抚了下脖颈,小声道,“我如厕也要出来吗。”
“哦?如厕呀……”云开笑逐颜开,“你走得很匆忙,看来真的是去茅房哦。”
“……你还想问什么吗。”
云开扫了眼赵博培的脚,似漫不经心道:“你很想离开这儿呢。”
赵博培身子一僵,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脚的方向是朝门口的。
不待赵博培回答,云开便径直了下去:“你想走就走好了,瞧你这坐如针毡的样儿,我都不忍心问下去了,我又不是什么猛兽,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赵博培并没有因为云开这“宽宏大量”而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就别提拍拍衣袖潇洒走人了。
“咦?你怎么还不走呀,是要接着陪我玩吗。”云开眨了眨桃花眼,咋看之下真是天真单纯孩子样。
赵博培急忙摇头,赶紧地三步并作两步,很是仓惶地离开了。
“少主。”
“我知道,放心,我自有打算,不过得请他们来帮忙了。”
“少主。”
“我也知道,我不该这么玩对不对?这是事关人命的事情,我不该以这种慵懒的态度来面对,是不是?”
“少主,别忘了主子对您过的话。”
“……”云开垂首,低声,“我知道……”
街道。
风炟独自一人闲逛于大街上,感觉甚是无聊:“真可惜,原来名花有主了呀,不过还真是看不出呢。也罢,我还没坏到去拆鸳鸯的地步,还是找别的目标吧。醉烟阁的老鸨竟然是沈三娘,那女人可不好玩,算了,不去那儿了,那我该去哪哩?”
“回风都吧。”
“才不要呢!”风炟顺着回答,忽觉得不对劲。咦?这声音好熟呀……
“为什么不回去。”
“……”风炟身子一僵,迟钝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讶然。
“怎么,看到我很吃惊吗。”淡漠的神情,清冷的言语,让风炟不得不相信,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的亲哥哥——风啸。
“为什么不话。卿很悠闲嘛,都跑到叶国的暮秋城来了,是不是打算下个目的地就是叶城了,接下来去炎国,最后是泱国,如果我不来,卿是不是还打算一辈子不回去了。”风啸不紧不慢地着,其漠然的样子,真看不出是哥哥在和弟弟话。
“……”风炟低首,小声,“你是来找我的吗……”
“……”风啸静静地看着这样的风炟——似不小心做错事了的孩子,正低头认着错,小心翼翼,生怕再做错或错什么惹眼前自己最敬畏的人儿生气。“卿在等我来找吗。”
“……”风炟怔怔地抬首看向风啸,许久,才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低头,不再言语,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轻拍了下风炟的头,轻柔道,“目的之一。卿想玩,我就陪卿在这儿玩几天吧。”罢,越过风炟径直往前走了。
风炟摸了摸被拍的地方,淘气地鼓了下嘴,转过身,乖乖地跟在风啸后面。
夜。赵博培与苏翠柔房。
“博培,你怎么还不睡呀?再不睡我就要睡了!”苏翠柔看向坐在桌前的赵博培,表示不满。
“啊?”赵博培回神,敷衍道,“你睡好了,我现在睡不着。”
“那你把灯熄了呀,亮着灯我睡不着!”
赵博培有些不耐烦了:“得得得!”着就往房门口走去。
“站住!你去哪?”
“我去外面逛逛,你就先睡好了。”着就要开门。
“等等!”苏翠柔忽然大叫。
赵博培转身,皱眉,语气颇为不耐烦:“又怎么啦!”
“……”苏翠柔愣了下,继而回神,“你干嘛啊,还开始敢对我大喊大叫了!”
“……”赵博培闻言立马意识到这个小姐脾气的苏翠柔对自己的这种态度不满了,在其没有质疑前,轻柔地道,“这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事儿吗,弄得我烦躁不已,心里七上八下的,自然语气就重了点,翠柔,你就先休息吧,让我一人静一静。”
看赵博培对自己的态度又软了下来,这才满意,趾高气扬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叫你平时小心,注意着点,别干那些缺德事,多积些阴德,你又不听。这下家里发生这种事,你就跟着瞎担心,活该呀!”着就拉了下被子转身睡下了。
“……”赵博培愤恨地盯着苏翠柔的背影,眼神堪之恶毒。这个贱女人,还好意思,自己做的哪件不光彩的事不是她指使的!还是玉瑛比较好,最重要的是合自己口味,只可惜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相还那么惨!哪像这个贱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啊!明明坏事做尽却还好顿顿地活着!花娘不就是被她给间接杀害的吗!花娘?!想到此处,赵博培再看了眼紧闭的门,打了个寒战,打消了要出去逛逛的念头。他承认,他是真的怕了。慢慢地走到灯前,打开灯罩,正准备吹熄蜡烛,却感觉一阵阴风吹过,蜡烛的火自己灭掉了。
赵博培吓了一跳,手中的灯罩掉落在了地上。是风!肯定是窗户没关紧吧!赵博培这么自我打气着,捡起地上的灯罩,盖回灯台上,走向床边,殊不知房中早已潜入了几个“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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