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殊将一根银针递给慕容凌枫,对两墙角的某两只做了个手势。
两小只会意,齐齐点头,拉紧了手中的丝线,等待时机一到就用力一拉。
慕容凌枫接过银针,于房梁上看清了屋中的景象,准确无误地将银针射中了躺在床上的苏翠柔,然后冲身旁的菀殊点了点头。
菀殊会意,将手中的丝线收回,那盏灯莫名地又亮了起来。
赵博培感知到屋中忽然的变亮,又是一愣,转身看向灯笼,竟发现它又亮了,顿时有些心惊。
“啪!”一响声又心惊了赵博培,只见原先还上了木栅紧闭的房门竟打开了,一阵阵的秋风吹进屋中,有些阴冷。
“翠、翠柔……”赵博培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苏翠柔,却发现苏翠柔没有响应,以为她睡熟了,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去关房门。
当房门关上时,蓦地灯再次熄了,赵博培再怎么给自己打气壮胆也觉得这有问题,绝不是一般地风吹灭了灯,快步走到床头,摇晃着苏翠柔的身子:“翠柔,翠柔!醒醒!快醒醒!”可是摇了半天,叫了半天,也不见苏翠柔转醒,顿时觉得不对劲,探了下其鼻息,顿时脸变成了铁青色,不住后退,颤抖着:“死、死了?!”僵硬地转身,冲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准备叫人呼救。
当赵博培打开房门,准备大喊时,看到院中的一抹身影,声音愣是卡在了喉咙里,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院中盆栽堆处半蹲着一个飘渺的人影,看得不太真切——穿着一身宽散的白衣,头发披散着,只隐约露了个侧脸,脸色苍白异常,正抚着一株植物。在月光下,赵博培看清了那盆植物,是一朵盛开的笑靥金(秋菊),泛着淡淡的幽蓝色光泽。
赵博培看那人影似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准备看向他,连忙把房门大力一关,靠在房门上大口喘着气,全身冷汗直冒——他怕,他怕看到的是花娘的脸!
忽然,房中的灯再次亮起,可奇怪的是床边那儿却是忽明忽暗。
赵博培惊恐地瞪大了眼,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有一个人坐在床旁——是不是人还不知道!样子和院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赵博培不知道那一床——有些散落到了地上的笑靥金(秋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他忽然发现笑靥金(秋菊)是自己这辈子最讨厌。也是最恐惧的植物——他在院落中并未种过这种植物。
“赵博培?你还记得我吗。“声音低沉,带着阴冷,从房屋的四周传来,好似床边的那“人”根本就没话。
“花、花娘?!”赵博培直接两腿一软,呆坐在了地上。
“都三年过去了,原来你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事情一过去了,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你、你不好好在鬼府呆着,跑回来做什么!”
“我想你们了呀,想我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呢,到底是谁在我背后捅了一刀啊?”
“不、不是我干的!是苏傲珊!是她啊!”
“和她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你呀,你怕她把事情抖出来,所以就杀了她,然后故弄玄虚弄成我干的一样。”
“不是的!不是的!苏傲珊她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你去找她了,还不是你杀的。”
“我去找她了没错,但是、但是真的不是我杀的她呀!我去找她只是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我真的没想过杀她啊!我也犯不着为了这种事而杀她吧!”
“朱玉瑛好可怜哦,就这么被你杀了。”
“她也不是我杀的啊!我、我杀她做什么嘛!”杀她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
“我死得好冤哦,明明什么都没做,你,我是不是该把你一块儿拉下鬼府呢。”人影慢慢转头看向一直在发抖的赵博培。
“不、不要!要、要怪就怪你当初听到了不该听的!我、我没想过要杀你的啊!是苏翠柔推了把苏傲珊,你才中刀的,是她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这么,我被害死了还是我自己的过错喽。”
“不、不!当然不是!是、是她们的错!和我没关系啊!没关系啊!”
“我死得好冤哦,明明什么都没做。”人影似乎没听赵博培话,自言自语地站起身来,慢慢“飘”向赵博培。
“别、别过来!求、求你别杀我!”赵博培不住后退,可已无处能退,看向人影伸往自己的手,两眼一翻,不动弹了。
人影撩开长发,露出一张精致纯美的脸,略微涂了白一些,此人不是苏菀殊是谁?!“云开,他吓晕过去了。”从滑板上走下。
“哦。”云开自一‘角落’走出,扫了眼晕过去了的赵博培,鄙视,“原来胆子这么小。小蓝,收道具。”
“是。”点蓝也自刚才的‘角落’走出,收了那掩饰壁纸,又去折收床旁的那做过手脚的反射单面镜。
菀殊掏出一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正欲喂给赵博培,被凌枫舀过,很是不温柔地塞进了赵博培口中,入口即化。提起他往床边走去,大手一扫,把床上的笑靥金(秋菊)全部扫落在地,然后直接将赵博培扔到了床上。转身走向菀殊,立马变脸,舀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桃木梳,轻柔地梳理着菀殊的头发,柔声细语:“很辛苦吧,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坐着休息会儿?”
从两墙角出来的饭团和仟见到此景,很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先伸直左臂,再伸直右臂,接着,频率一致地在那儿抖动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悠若从外推开门,和溟殇一块儿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云开在和荔枝整理刚才摘记下的赵博培的笔录,点蓝在那儿收着一切道具布景,凌枫很是温柔地为菀殊梳头,而仟小娃娃和饭团正在齐抖手臂。悠若这话自然是对仟和饭团的,因为她现在的装束和菀殊一模一样,很明显,她就是刚才在院中的那个‘鬼’。
“咦?美人姐姐看不到吗,我和小仟仟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呀!”饭团煞有介事地大声道,生怕某个人听不见。
凌枫手中的动作一顿,瞪了某两只一眼,继续为菀殊梳头。为自己的女人梳头,让不懂情调的家伙们抖疙瘩去吧!
“菀殊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铃子。”菀殊浅笑着看向屋顶,继而往床边走去,“我得去给六姑拔针了,不然她就真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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