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下。路平、梁婧慢步而來。两人到得少林寺门口。对着守门弟子合什行李。而后告知身份。说明求见方丈玄木大师。
那守门弟子闻听到路平两人报了身份。已是大惊。见得两人礼数甚周。才勉强忍住沒直接跑入寺内。待路平两人话一说完。便立即进入寺内通报。
守门弟子进去不久。一大群高僧在玄木带领之下。走了出來。
路平。梁婧见得玄木。慌忙行礼。两人开口道:“见过玄木大师。”
玄木见得路平两人恭敬之色。当即一点头。对着路平道:“你们此番到來。是为向我挑战而來吗。”
路平上前道:“挑战不敢。在下有幸得到那奔雷老人遗留在洞府内的秘籍。习得其奔雷拳和幻月步法。奔雷老人在秘籍中有交代。命我艺成之后。做这番挑战天下各派掌门之事。今來少林。却实不敢有挑战之意。只愿将这奔雷拳。与贵派武学做番交流即可。”
闻听得路平的话。玄木一旁的一名高僧接话道:“路施主。此番话说得好是客气。可你这一路行來。挑战各派。更是处处行凶伤人。害得几十条人命。难道。这就是你口中说的交流吗。”
路平闻言一惊道:“在下愚钝。我虽杀得一些欲要取我性命之徒。却未曾对任何一个我挑战的对手。下得毒手。此番说辞。却是冤枉在下了。”
那玄木待路平话一讲完。便一叹气道:“衡山。青城。峨眉。昆仑。天山。泰山诸派。但凡与你对战之人。都在被你打败后。相继丧身。此事已传遍天下。你俩莫非尚不知情。”
路平闻言脸上神色大变。道:“我俩这一路來。都隐匿行踪。走的都是山间小道。确实未闻得有此事。在下自认出道以來。行事光明。这战后再杀人之事。确未曾做得。”
梁婧亦接话道:“我们若是想杀人。当时便可杀人。又何必事后杀人。这里。必定有人栽赃嫁祸。”
玄木一点头道:“此事确有不通之处。听闻路施主挑战之后。只取得落败之人一半心血。并不当场杀人。而受害者却相继在你们离开后遇害。路施主若真想杀人。确实不必如此麻烦。只是这些人的死。却与你们也不无关系。”
路平和梁婧闻言。皆是点头。若不是有路平取血之举。这些人遇害身亡。也该不是那么容易之事。更何况这栽赃嫁祸的目的。直指路平。遇害之人。只是成了栽赃他们的工具而已。
玄木神色复杂。看向路平道:“这欲嫁祸你之人。居心实在歹毒。竟不惜以如此多人命为代价。只恐其意图不只栽赃嫁祸这般简单。”
梁婧闻言。脑中灵光一闪。接道:“我们此刻早已被正道联盟划作噬魂魔教中人。早已为正道联盟通缉追杀。这嫁祸与不嫁祸。对我们來说其实含义并不大。那他们。他们只是借平哥之手。除去这些人。是何人。要对如此多的正道武林中人下手。”梁婧说到这。心中一寒。
玄木闻得梁婧之言。眼露赞赏之色。说道:“路施主。梁宫主。此事不宜在此相商。还请入寺内再谈。”
玄木说完。带头往寺内走去。路平和梁婧跟在一众高僧之后。向内行去。
众人穿过厅堂。到得后院之中。一路之上。玄木不断让随行高僧离去。到得后院之中。便只剩得五人。依次为玄木。玄烈。绝智。以及路平、梁婧两人。
玄木将路平两人引至一处木房之内。木房内有桌椅木台。众人随意而坐。
玄木待众人坐定才说道:“如今我正道联盟以江南沈家庄为中心。奉沈万天为盟主。这些时日。沈盟主已多次差人前來。让我们前去相商除魔之事。而这矛头。却直指路施主。”
路平闻言一摇头道:“武当一战。使得很多人对我有所误会。这沈庄主却是把这事扩大了好多。”
玄木点头道:“设武林盟主之位。本就是为集合众人对抗噬魂魔教而用。如今沈盟主。以此为由。倒也甚合联盟本意。只是如今噬魂魔教已被驱逐到西南之地。魔教之中。如果不算你们两位。如今也沒了能成头之人。沈盟主要对付你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梁婧闻言道:“除灭我们只是借口。这沈万天盟主之位才坐得不到几日。他急需巩固地位倒可能是真。”
玄木一点头:“正道联盟。本就是临时组合而成。多年以來。都是遇险则聚。遇和便散。但沈盟主坐上这位置。便不断拉拢势力。排除异己。其意所在。就不再是除魔这般简单了。”
梁婧闻言一震道:“方丈之意。这沈万天有一统武林之心。那嫁祸之事。莫非。便是这沈万天所为。”
玄木脸上神情变得严肃。答道:“这都只是猜测。今日这武林之中表面平静。内部却在发生着大的变动。其实这几日死的人之中。远不止他们嫁祸于你们所杀的这些人。昔日属于五湖帮势力的诸多帮派这些时日中。不是莫名其妙全部消失。便是接连被其他帮派吞并。如今整个武林之中。武当沒落。我少林日益被孤立。便只有这江南沈家。大有一头独大之势。”
路平闻言脸上神色亦是变得严肃道:“如此积蓄势力。只是不知这沈万天有何打算。”
玄木看向路平道:“其实沈万天的目的很明确。这江南沈家与当年那奔雷老人很有关系。奔雷老人之事。想必路施主已多有了解。”
路平闻言一震:“用拳头敲醒武林中人。驱除鞑虏。行那改朝换代之事。这。这江南沈家野心果然不小。”
玄木点头道:“沈家几代人。其实都有这方心思。只是我们修行之人。不该过问世俗之事。沈家这番强人所难。欲将我天下修士拉入朝野之争去。却是犯了我辈中人大忌。强权争斗。恐这天下要凭空多得许多杀劫。”
路平闻言。脸显无奈之色道:“原來如此。只是他这局设得大。你、我诸人恐都已陷入其所设的大局之中。”
玄木点头道:“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路施主。你此番所來。欲要以奔雷拳与我派武学相抗。却不知。我们这一战如何來比。”
路平闻言起身。连称不敢。目光却移到梁婧身上道:“我家婧儿已经替我想好。用奔雷拳与贵寺功夫相较之法。还请方丈能够成全。”
玄木一点头。梁婧当即起身道:“闻听得贵寺后山之上。有一处石壁。那石壁坚硬无比。横贯整个少室山。乃平日寺中高僧修习大力金刚掌所用。”
玄木答道:“你说的是我后山的金刚壁。那只是一块巨石而已。不知梁宫主要如何比法。”
梁婧道:“奔雷拳以刚猛拳劲为主。听闻方丈的大力金刚掌也已经修至大乘之境。不若。你们各自出得一招。击在这金刚壁之上。我们根据效果。來一断功夫深浅便可。如此。既比了功夫。也不伤和气。你看。可好。”
玄木闻言一笑道:“宫主想得周到。我一身功夫确实以这大力金刚掌修得最为精纯。若那奔雷拳胜过了我这金刚掌。我便算输得心服口服。”
随即。几人向着少林寺后山而來。到得一处石壁之前。这石壁处在半山腰位置。整个石壁由一块完整的巨石形成。巨石深入山中。传言这巨石直通向了山的另一面。是一块嵌入这大山之中的一块完整的巨石。
石壁之上。凹凸不平。其上满是掌印。这些掌印长短宽细不一。都是平日寺中和尚练习那大力金刚掌所留。
几人在这石壁前站定。玄木对着路平道:“这便是我派金刚壁。此壁几百年下來。供我派修习大力金刚掌所用。至今未有大的损坏。在这里比试刚猛功夫。算是极为合适之地。”
路平一点头。伸手在石壁上扶过。感觉其上冰冷异常。用劲一按。劲气在其上闪过。石壁上却无一丝痕迹留下。这石壁的硬度和质地显非一般石头可比。
玄木见得路平一番观察。开口道:“这石壁之上的掌印是这几百年下來。我派历代能人所留。石壁上掌印深浅。表明了金刚掌掌力的深厚。今日你我一比。便也以深浅來断高低吧。”
路平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不如。就让在下先打这一拳。”
玄木一点头。随即向旁边一让道:“路施主请便。”
路平待众人退开。给其腾出一片大的空地后。身子后退数步。其脑中闪过奔雷拳最后一拳的口诀“走幻月。集九拳。虚实自定。”
随后路平身子动了起來。很慢。却快速分出一个个影子。那影子越來越多。每个影子都迅速出拳。每个影子打出的拳路都不尽相同。单臂拳。冲天拳。灌顶拳。直歪拳?????暴雷拳。每一拳打出。却都不发出拳劲。积蓄着力量。最后化作一拳对着石壁落实击出。
众人闻听得一阵轰隆之声。整个大地都震得一震。
路平立在石壁之前。双眼通红。其击出的右手缓缓收回。见得那石壁之上一阵粉尘飞出。在路平拳头收回之处。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孔形成。洞孔内不断飘出粉尘。一眼竟然看不出深浅。
玄木大惊。上前向那洞孔看去。随后又伸手向内一量。整个手臂进入大半。才摸到洞孔之低。这洞孔竟然有大半米之深。
玄木一脸不可置信之色看向路平。说话声音略带颤抖道:“这么深的洞。这么刚猛的拳劲。我少林。该无人能有这番掌力。”
路平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对这奔雷拳拳劲。路平本就极有信心。此刻闻听到玄木亲口称赞。想到完成了奔雷老人所托。一时长存在其心中的一个心结顿时解开。脑中一股清爽之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