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杀出来的王家亲军,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因为一早的安排是吴敦,尹礼等人,将对王家还保留一丝忠心的本部人马抽掉出去,尤马忠的部队秘密包围中军大帐,已防王家狗急跳墙。
而又怕被王家发现,所以开始帐外也就寥寥几位亲兵,可是现在杀进来的居然是王家亲军,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连篇。[..]
王家是不是一早就发现了呢?亲兵一定是被解决了,那军队是不是已经被王家控制了呢?是不是只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呢?难道我们今天要命丧在此吗?
但这一切迷惑猜想多被帐外的吵闹声,瞬间解开了。
你们包围大帐做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造反,我们今天就造这个反了,我们只是不想死这难道有什么错吗?速速给我散开,小心刀剑无眼。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要想造反先问问弟兄们手中刀在说!
杀......杀....
既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兄弟我不客气了!弓弩手准备!
从只字片语间,完全可以听出,是马忠部队和燎火的对持,双方已从简单克制的咒骂,慢慢的一步一步升级,形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如果一但交火胜负难料,因为现在王家至少还是名义上的渠帅,燎火是王家的嫡系中的嫡系,虽然各部将官清楚,今天过后这世界再也没有王家这个人,但士兵不明白呀,突然让他们临阵杀帅,其中的心情可想而之了,如果在来个临阵倒戈,最终的结局只会两败俱伤。
现场明白这这一点的不是王家一人,多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而冯超然这个敌人可谓是当之无愧,素有急智的他先是得意的对王家说道:“渠帅,外面的形势,渠帅一定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渠帅一意孤行,即使渠帅能将在场诸位一一击杀,到那时失去我们的黄巾军,也将成为一盘散沙。”
“我相信汉军,绝对非常乐意见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危祸徐洲的黄巾军一举消灭,而不是什么招安吧!”
是到这里冯超然话风一转非常诚恳的说道:“渠帅即使觉的我们死不足息,难道愿意让黄巾军随我们一起陪葬吗?还请渠帅顾全大局!”
此时众人不知道是出于对王家的畏惧,还是因为背叛的愧疚,不约而同的上前恭敬的说道:“请渠帅顾全大局!”
王家看着帐内依然必恭必敬的众人,仿佛前面一切多是幻觉,又回到了王家意气风发之时,但听他们所说的,不由的让王家感到可笑:“为什么本帅就要顾全大局,而你等却可以坐享其成,为什么我王家就要成为丧家之犬,而你们就高官厚禄,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不过这一切多是王家的意气之思而已,冯超然有一点没有说错,王家真的不愿意这支黄巾军就这样灭亡,从王家初来东汉,就一直跟随着黄巾军东征西讨,经历过生生死死,在这里大家多在为同一个目标,抛头颅洒热血。
这样的黄巾军并不是王家一人的,是师傅,渠帅,杨云,徐丞等许许多多的兄弟,用血肉筑成着,是与王家血脉相连的。
如果对王家来说活着是他唯一的jīng神支柱,那黄巾军就是其中一个个sè彩斑斓的装饰,他让变的有血有肉,让他可以为其交付一切,这份感情怎是外人足以道呢!
所以时至今rì,虽然王家以前付出种种,只换来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但王家怎么也狠不下心,让其毁之一旦。
想到这些王家本来愤怒的心情,也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他心里清楚,至从自己坐上了这个位子,就表示承担起了帐下数万将士的前程与生命,今rì这个局面,就算自己镇压这次叛乱,那又能如何?
一支没有将领,军心浮动的军队,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此又何必让那些信任自己,跟随自己的部下,做无谓的牺牲!再看着这些满怀期待的人面兽心,已经再也找不到与之废话的力气。
哎!王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旁边的习鹰说道;“走吧,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的了!”说完就朝帐外走去。
突然的变化令习鹰一时难以接受,他错谔的对王家喊道:“渠帅!”可是王家仿佛没听见般,毫不停留继续向外走去。
为王家命是从的习鹰,虽然依然愤怒难当,但也只好对众人重重“哼”了一下,然后一挥手带着亲军追着王家而去。
只留下帐内依然面面相视,一脸茫然的众人,他们本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可没想到王家居然如此好说话,这还是他们影像中心如深渊手腕铁血的王家吗?
虽然众人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非常清楚,此事冯超然居功胜伟,当然有人不时向冯超然投去敬佩眼神,身为当事人的冯超然心中的得意,不足外人道也,他看着王家离去的身影暗自冷笑道;“迂腐之至,今rì之败真是理所当然!”
而此时帐内众人的心情不管是耿耿于怀,还是如释重负,甚至是欣喜若狂,对王家来说一切多是过往云烟,再也不值得就生气,去悲伤了。
当然王家也不是什么圣人,虽然因为要保全黄巾军,无奈的将之交出,但王家也不会如此轻易,白白让人拿走自己一翻心血,再不损伤黄巾军根本的情况下,为这些人添些麻烦,也为自己留条后路,何乐而不为。
当王家将这些思绪理完之后,人也走到了,燎火与马忠部队的对持的地方,此时双方情绪已经到达了,原本哄天咒骂,已经消声灭寂,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凝聚的让人窒息的杀气。
看到这些王家,心情何等悲伤,用凄厉的声音大喝道:“闹够了没有”
凄厉的喝声,在这凝结的气氛中,如响遏行云嘹亮,也随之打破了这种对持,纷纷向王家望去,当注意到是王家时,顿时原来的紧张气氛也就烟消云散了,开始议论纷纷。
“是渠帅!”
“你傻呀!过了今天他就不是渠帅了!”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没死!怎么办!怎么办!”
“慌什么!没死杀了不就行了,上!上!”
再怎么说此时王家还是他们的渠帅,多rì的服从使王家的威严,可是深入人心的,一时间本来剑拔弩张的几千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家看着整齐如一呼喊渠帅的燎火将士,还有茫然失措的马忠所部,王家大声的喊道;“众位将士,大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对于今rì大家这此所为何事,其实大家多心之肚明,不就是想投降,觉的我这个渠帅碍事吗?”
说到这里王家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告诉你们一个很好消息!你们终于得长所愿了,明rì吾再也不是你们的渠帅了!现在我用一个黄巾军士兵的身份问你们,你们觉得自己对的起头上那染满血迹的黄巾吗?你们对的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誓言了吗?你们对的起那些为你们挡枪挡箭,死去的兄弟吗?”
三个“对的起”让在场的马忠所部,还有随后赶来的各部人马,顿感到无地自容羞于见人。
而王家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继续喊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种放弃就是一种耻辱,伴随着你们一生的耻辱,身为顶天立地一男儿,我为你们感到悲哀,难道你们的血xìng,你们的尊严,多随着这滚滚硝烟消失歹尽了吗?”
“一身男儿血,就为荣与共!”燎火将士毫不犹豫呐喊道,虽然人数只有寥寥几百人,可那气势却足可以傲视全军,那是何等的发自肺腑,何等的激动人心。
“好,好,好,真男儿当是如此!”王家听到了心中最想要的答案,似乎一身郁闷皆化空,大笑道。
说完王家指着其他将士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愿意再做当世男儿的话,就来找我王家,我随时恭候大架!”
然后王家大手一挥,口中高唱秦风,头也不回,大步朝大营外走去。
紧随其后的是随声高喝的邓芝的燎火,习鹰的亲军,还有风度翩翩的庞左玉,再无其他,世态炎凉可见一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动人心魄的歌声在空中飘荡,久久不能消散,可听在人心里,再也没有激动人心,只有无尽讽刺和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