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天气里,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和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周围议论着的话题总也逃不过刚刚死去的那位仁兄。有人听了几耳朵发现者和那大汉的讲述,自己也就似乎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经历者,绘声绘sè的描述着,每个细节,每个神sè甚至还有手势都高度和自己夸张的表情融为一体,声音时高时低,与事情的发展遥相辉印,我真的是佩服他的想象力!其他车厢里的人没有见证这事情的经过,被这个人的描述所吸引了,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描述者不时和听众互动着,勾引着他们的好奇心,掌控着整个车厢里的严肃氛围,好像死神还没有走远,说不好下一个又会是谁,死亡的气息散布在整个列车上,中间好几次被别人打断,有的是质疑,有的是补充,自然这些都会加入到新的描述中。这些人群里不乏有几个yīn谋论者,他们持有不一样的观点,就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一眼,看到了除了白大褂以外的人——jǐng察,所以他们断言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杀人案件,凶手就是那个大汉,jǐng察都来了,最后还把那大汉领走了。俩个观点,俩种声音在一节车厢里碰撞,开始描述者还不以为然,对那几个人嗤之以鼻,观众还是在自己这一边,他们就是些见风就是雨的人,不屑与之争辩。可是慢慢地他发现,在几个yīn谋论的声音中,自己的观众心里也犯起嘀咕,这一点从观众的眼神里暴露无遗,终于忍不住了,他向那几个人咆哮起来,以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身份,来匡扶客观事实。嘴对嘴的较量无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事情发生到要用武力来解决的地步了,瘦弱的讲述者,摘掉眼镜,甩开膀子,跨过人群怒吼着向yīn谋者扑去,虽然没有眼镜的时刻世界会变得很模糊,但是他还是准确的被一人领着领子提起来了,他四肢挥舞着,唾液横飞的咒骂着。可能现在他刚刚才了解到形势,这里不只是一个对手,而且对手是比自己强壮百倍的,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骂的声音和内容变得缓和了,从以前问候他们老母到现在要将一些道理,要证明自己的观点了。人已经过来了,骑虎难下,早晚还是吃了一记重拳,幸好周围人多,又把他们拉开了。
跑过去如猛虎扑食,返回来就成了夹尾巴狗了,哆哆嗦嗦的,低声嘀咕着,摸了好久,还是在其一热心观众的指领下终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眼镜是早就找不到了,他捂着肿了一大半的脸,嘴里喘着粗气。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车厢里瞬间没有了话题,都各自各的忙着自己的事。安静下来,真好。我是太烦这些繁琐的事情,这次旅行真是不寻常,老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差错。在我扭头看窗外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和我在一车厢的呼噜哥,他在这个整个闹剧的过程里总是傻傻的静静的坐在那里,我觉得他是个老实人,是个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可是除了晚上,他的呼噜在整个寂寞的夜晚证明他的存在,他用他的独特的声音来述说着自己生活的悲欢离合。
思绪还是有些乱,头疼起来,先是隐隐作痛,渐渐地如针扎般一次次的刺激着神经。实在熬不住,双手抱头,倚在窗边,疼痛稍微减轻了少许。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出现立chūn生病在陌生的城市里,在荒芜的草丛里的情景。孤立无援,生死不知,食不果腹,疾病缠身!这些是多么的痛苦,**和灵魂经历着双重煎熬,人该是怎样的挣扎!想起很多年前,有人说,人活着这一辈子是不容易的,所经历的事情有时候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真正自己觉得顺风顺水的rì子不多,心态放开了,也就放开了。人总是孤单着来,孤单着走,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不需要向别人提起,即便是提起了又有谁愿意听呢,谁不都是一样?
真不知道立chūn的病什么时候好,他又经历了什么?我翻开自己的背包想找出那本rì记,可是我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了,那本rì记却不见了!我急的满头大汗,它不见了!是不是掉在那间死人的车厢里去了?可现在那里封闭了又不让我进去,再者说即便是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本rì记,还有有小偷误认为钱包给偷走了也未可知。算了还是无论如何也要到那节车厢里去看看,毕竟那本rì记对自己太重要了!想到这里我噌的一下站起,头也不觉得疼了,转身要朝那节车厢跑去,也不管了周围人惊讶的眼神。说时迟那时快,我刚迈出一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搭在我肩上,直觉肩一沉,自己顺势又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