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矿工闹事
成臭孩天天在黑山背煤矿的矿井底下散布涨工资的理由，而且理由充分，那就是煤价涨了20倍，为什么工资涨了还不到10倍？
在黑山背煤矿下窑挖煤的，都是黑山背村里的老百姓，外包工也有，毕竟是少数。大家都是从小生活在黑山背的村民，都生活过苦日子，一起穷没有什么意见。谁见谁碗里都是稀糊糊一碗，彼此彼此，毫无怨言。但如今，狗蛋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开上了宝马车，这在许多村民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嫉妒、诅咒、不满许多人性中的丑恶的东西，就会在一些人心里，慢慢膨化，虚大。
每当成臭孩鼓动大家找狗蛋涨工资时，大家就有些群情激奋，都要求成臭孩出面，组织上班组长，一同去找狗蛋。
一天上午，成臭孩组织上六个班组长，去狗蛋办公室找狗蛋。
狗蛋招呼大家坐下，他叫来李庙玉和儿子石头，看看如何答复成臭孩他们。他先给大家解释着说：“咱们都是本乡本亲的，我狗蛋还能亏待了您们。我觉得，咱们的工资，在禹水县的矿工工资里，还算最高的。不管是臭煤矿，还是香煤矿，您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李庙玉也说：“大家不要闹事，工资，会慢慢根据矿上的效益，给大家涨。现在矿上的贷款还有些。不是你们想想的，煤矿也挣不了多少钱。”
成臭孩逼问：“这道理，很简单。我们就要求，按煤价上涨的幅度涨工资。煤价格涨了20倍，工资为什么涨了还不到10倍？”
狗蛋的儿子石头给大家解释说：“叔叔、老哥老弟们，你们哪里知道煤矿经营的难处。煤价格一涨，各种费用就都涨了。以前还没有收过什么资源价款，这马上就要收取了。还有增值税等等，各种费用都涨了。以前卖二三十块钱，成本是十几块，现在卖三百，成本就到了一百多了。”
有个叫成三秃的，是成臭孩的本家，起着哄说：“我们不管你们怎么算账，那是您们老板的事情，我们只要求给矿工们涨工资。不涨工资，我们就罢工。”
狗蛋劝导说：“乡亲们，不要听信一些人的挑唆，不要捣乱。工资涨不涨，咱和其他煤矿能比比，如是低了，就涨。如果是高于其他矿，我也看看，好好让财务室算计算计，看看能不能在吨煤奖金上，给大家提提。总不能就以‘罢工’相要挟吧！”
成臭孩眼里冒着火，扯高嗓门嚷道：“侯矿长，您是大老板，您给弟兄们说，什么时间给涨工资？什么时间给答复？”
现场的气氛有些僵化，李庙玉见狗蛋嘴唇蠕动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成臭孩，就赶快打着圆场说：“成队长我看，你这一下子，逼得老板如何回答你？干什么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你们今天先回，该上班的赶快接班、上班。已经下班，该回家休息的，赶快回家。等上两三天，我们也去其他矿上了解了解，在根据咱们黑山背煤矿的实际情况，看看能不能涨，涨多少合适。”
狗蛋的脸色黑青，他瞅着成臭孩说：“臭孩，你是老矿工了，现在又是采煤队长。咱们也共事多年。我不知道你为啥带着大家闹什么事情。这样对谁都不好。就是要求涨工资，总不能就这样吓唬着我涨吧！”
“谁吓唬你啦？看来，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们老百姓涨工资？我看你就没有诚意。挣了钱，就忘了本，忘了黑山背老百姓。”成臭孩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狗蛋办公桌前嚷嚷道。
“妈的，你今天是要干啥？是不是专门来找茬了”在一旁年轻气盛的石头，早已忍耐不住了。他起身冲到成臭孩面前，一把揪住了成臭孩的领口。
成臭孩仰着头，冲着石头喊道：“怎么？想打人，你打？你打我让你打你要今天不打老的，就不是你娘生的你”
“你妈逼老的就要揍你你在矿上发什么疯”石头抡起拳头，就要打。在场的几个人，赶忙冲上去，把两个人使劲拉开，才没有使两个人打到一起。
成臭孩奋力挣脱着成三秃几个人的拉扯，他的两只胳膊被抓得死死的，他把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像两颗大葡萄，眉毛挑得老高，骂道：“你个兔仔子，你本事大，你有种”
李庙玉和从外面跑进来的王九斤，还有另外两个人跟着成臭孩的人，搂抱着石头，石头也高声骂道：“你带头找什么茬？你不想再窑上干，就滚蛋。少了你成臭孩，这煤矿，照样转老的尿你。”
狗蛋先喝住石头：“不要说，少说一句行不行。”石头见他老爸发怒，先闭了口。剩下成臭孩继续嚷嚷。狗蛋对他说：“臭孩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这是我辛苦受出来的，应该得的”成臭孩在众人的搂抱下，慢慢移向门口。
李庙玉从石头这边腾出手来，去劝成臭孩，说：“先走吧！成队长，吵了、闹了不顶事，你们提的涨工资的事情，我和侯老板再合计合计。”
成臭孩知道再闹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就半推半就着，走出了狗蛋的办公室。到了门外面，李庙玉对和成臭孩一同来的几个人说：“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家休息的休息。你们提的要求，我会和老板好好商议。”
成臭孩骂骂咧咧走了。李庙玉返回到了狗蛋的办公室。
狗蛋气得在屋里的地板上来回踱步，石头和王九斤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见李庙玉进来，狗蛋气呼呼说：“我怀疑，成臭孩这小子突然闹事，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撺掇，我们决不能放松警惕。”
李庙玉说：“是，这就是人的普遍毛病。你要是不挣钱，赔得倾家荡产，谁也不会理你。现在看见你开上宝马了，就一个个眼红的像西红柿一样。”
“我看，这些人，是吃硬不吃软，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再捣乱，就不要让他们来矿上来啦！”石头咬牙切齿说。
狗蛋说：“我猜想这成臭孩，肯定是受了杨来顺的煽动，才领着这帮人来要挟涨工资。咱们的好好想一想，该怎样对付才对。”
王九斤见狗蛋、石头和李庙玉三个人聊着，他毕竟是外人，就主动把水倒好，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退了出来。屋里剩下狗蛋他们自家三个人。狗蛋也坐着沙发上，和李庙玉、石头两个，开始琢磨涨工资的事情。
按说，黑山背煤矿的工资，还有石岭矿，和县里同等级别的煤矿，基本上是一个档次和水平。日常里，每当狗蛋和县里其它的煤矿老板开会时，聊到煤矿的工资问题，基本上都一致表示，要维持在一个水平上。假如哪家想提高一些，也要小打小闹，不要太出格。不要坏了“行规”。现在，成臭孩他们想按煤价上涨的倍数涨工资，那根本不行。况且，现在煤矿的生产成本也上涨了不少。
不给成臭孩以及其他矿工涨工资，肯定会形成对立的矛盾。这该怎么办？
从狗蛋的心里来说，觉得都是一个村的老乡，既然以成臭孩为首的矿工提出来涨工资，不如就略微涨上几十，或者百把块钱，堵堵他们的口。但是，李庙玉和石头坚决不同意。
李庙玉分析说：“栓柱，你要是今次给涨上去了，那以后就开了先例。谁闹事，谁提要求，你就满足谁。那不信你瞧瞧，以后找你麻烦的，就会不断。恐怕到时候，你会叫苦不及。”因为对着石头，李庙玉没有直呼狗蛋，而是叫了“栓柱”，显得亲切点。
石头也说：“老爸，就不要给他们涨，看他们能咋的。谁不愿意干，就让他走。要是都不愿意干，咱们就都雇成外包工，既省钱，又少麻烦。”
狗蛋拿不定主意，他担心和黑山背村的老百姓都形成对立，这煤矿会开办不下去。俗话说，能惹远亲还不惹近邻。这要是把黑山背村的老百姓都惹完了，那他狗蛋还怎样面对先祖。
李庙玉说：“怕什么，栓柱，只要你有钱，谁也不会惹了。你就听我，坚决不要答应成臭孩他们的要求。石头说得对，谁不愿意来，就不要来。咱们雇佣外包工。”
狗蛋还是拿不定主意，他说：“我也没了主意，我想，还是问问老爷乡章书记，他是活诸葛，经验比咱们多。我要不请示请示人家，将来捅出什么大漏子来，人家不给咱补，那就麻烦了。”
李庙玉说：“好吧！你去问问章书记。”他又对石头说，“石头包括你，栓柱，这下，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就等于和成臭孩结上气了。你们都要小心点。不行就换个地方住。”
石头说：“不怕他们。我已经托朋友买着四条藏獒，就计划着，我和我爸的家里，黑山背和石岭矿，这四个地方，一个地方一条，喂上四条。谁要敢捣乱，就咬死他。判刑，去判狗的刑。咱们顶多赔点钱。”
“藏獒？藏獒是啥？”狗蛋和李庙玉几乎异口同声问。
“藏獒就是一条狗。一条生存在西藏的狗。”石头解释说。
狗蛋笑着说：“狗就狗吧！还藏獒什么的，一条狗有什么稀罕的。看你说的多玄乎。”
石头说：“藏獒这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这是一条可以与狼群搏斗的狗。”
李庙玉笑着说：“看你。石头，你越说越没谱了。我不信，一条狗敢和狼群搏斗。”
“姨外公，您不信，等我买来狗，你就信了。”石头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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