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你是何人?”
就因为自己对李凡宝那玩意儿下了一下狠手,李凡宝便撒了泼闹腾了大半个晚上,理直气壮的以李长祈略懂医术之言,让他对那一个晚上起起伏伏无数次的宝贝儿,诊断、复诊、嘘寒问暖。
最后在李长祈万般细腻的照料之下,李凡宝与他宝贝带着一句【你得保证它好了】一同软软绵绵睡过去。
这会儿李长祈靠在车壁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忽然闻这一声喝,皱紧了眉头,接着外面闹起了争执声。
“谁?”
“一位并不讲理的公子。”仆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外面陡然安静,半响,温纯慵懒的嗓音带着尖瑟的语气透过厚厚的帘子传来:“你个破车子,本尊还懒得坐。”
话是这么说的壮志雄心,但顷刻间轿子里便多了一翠绿之物,最后的尾音好说是与屁股一同落座。
李长祈靠在车壁上肘支下颚,闭着眼缓了缓神儿,掀起眼皮在对面一脸不满地人身上扫顾了一轮,对上一双怒瞪得眼睛,他不以为然的勾唇笑笑道:“我这破车子?可也有人大半夜巴巴的往上挤,我可不知道,国师近日竟养了这般喜好,爱搭车子到这深更半夜也不放过。”
来人正是杨忠玉,看得出来他不舒坦,十分不舒坦,自上车来从头到尾都盯着李长祈的脸,且对这一副软烂模样儿拿出了无比痛恨的表情,他咬咬牙没有对他的调侃作回应,只道:“你深更半夜从付王府出来,干什么?”
李长祈闻言瞥了眼,嘴角依旧擎着笑,翻出两只酒杯,壶提起一股淡淡的梨花酒香溢满了车里,他推一只到杨忠玉面前道:“这深更半夜当然是回宫睡觉,我可不像国师大人,佛堂道庙里的经书道理不正经参悟。整日卧在红尘堆里耍风流,夜间还有闲心思在林子里逗留,再搭个便车。”
想是杨忠玉对此一番言论颇有微词,只见他皱着眉努了努嘴,却没有出声,转而瞪向酒杯里的酒,而后又叹一口气道:“我打算带他去明国。”
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不管话投不投机,少说两句为好,此番直切主题。
李长祈端着酒杯有一刻转瞬即逝的怔愣,很快又恢复,敛着眼皮,指尖刮了刮杯壁,又沾上杯沿,沿着杯沿缓缓地画圈儿。
“嘶嘶。”指尖刮蹭杯沿的声音。
杨忠玉看着李长祈的脸,等了半响也不见李长祈有说话的意思,他又道:“我能保证他以后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保证?”李长祈眯起狭长的凤眼,声色软绵,脸上看不出什么意思。
杨忠玉道:“对。”
“那国师是以为我们的世子是因为热情好客,实在喜欢国师的紧便吮了国师住进付王府,且百般顺意伺候?吃了国师一半蛊粉一半面粉做的面条儿晕在了茅房里还无恼意?”
杨忠玉看着李长祈,杵了杵眉,若有所思的转看案面。
李长祈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来的时候憋了一泡尿。”
李长祈难得翻起了白眼,他道:“付王府的大大小小的书房近日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撸着袖子说是要学习新近文化,届时好助本宫治国安邦,却将**嗮了满满一院子。”
杨忠玉面露愧疚:“我懂他是有些不堪。”
“。。。。。。,整个付王府关于他的文案,被处理的一干二净,大羽国立国以来唯一王世子,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文案记载,你当他当真什么都不懂?”
杨忠玉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你知道的。”
李长祈一笑:“当真?”
杨忠玉躲了眼,他没有绝对的把握。
李长祈道:“我怕他已经有所怀疑,昨日他竟然还破天荒的问了句付王爷为什么不在府里,试问付王爷在不在府里关他什么事儿,本宫都多少年没见他对付王爷的事儿上过心了,但我肯定他这不是迷途知返,敛了性。”
杨忠玉试探:“你的意思是——他自己在找?”
李长祈为端起酒杯,唇在上面沾了一下:“怕不是。”忽而嘴角向上一抽,眼眸里水光闪闪,坏坏的水,他道:“只是,当下这付王爷得有些日子不能回来。”
杨忠玉臭脸:“你探过的,他的武功究竟是不是全忘了?”
杨忠玉想起那一日肘子攻击他,到最后的确是李凡宝方向飞来的不明的东西打偏了那金蝉丝,虽然不知道到底是韧劲儿,还是使出了内力,但那方向只能是他丢出的,而以他现在的身子,光是靠力气。
他目测——很难。
李长祈默,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探过,李凡宝醒过来没几天他就翻墙进了李凡宝的屋子,用手指试着进了他的身子探过,但当时一进去就被那柔软热烫给迷得没了神儿,差点儿就没把持住脱了裤子把自己纳进去,最终那武功虽没探着,却把李凡宝整个人给探进了怀里。
那时李凡宝的身子并没有完全从昏迷中恢复,软的很,脸埋在枕头里任李长祈将指尖缓缓抵入自己,李长祈指尖进入深处摸探他的内功残留时,动作像极情人的暧昧的勾顶,李凡宝便‘嗯嗯’着彻底软成一汪水了。
李长祈看着此时诱惑的不得了的李凡宝,他有两个选择,第一:直接扑上去压了。第二:夺门而出。
他急促着呼吸考虑第一个选择,不靠谱。。。。。这副身子骨搞不好一压就坏了;他又想第二个选择,还是不靠谱。。。。。手指都抽不出来,怎么夺门而出?==II
最后,他面对每日必来探一次李凡宝的付王爷依旧一本正经,就连付王爷不悦地请他不要将手放进被子里取暖时,他微微笑摇头。
终于夜幕降临,李凡宝有些犹豫:“李长祈,你手中是涂了什么?”
没错,涂错药了,本来是从左袖拿到让他的手指能更顺利进入李凡宝的润滑药膏,进门看见软软的李凡宝的时候,他昏了头,抄手从右袖拿出了橡木黏汁。。。。。
李凡宝好笑的看着李长祈紧绷的脸:“出不来了吗?”
李长祈道:“十个时辰之后。”
“。。。。。”幸好,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
“李长祈???”一声怒吼。
李长祈气息不稳的回神,看着杨忠玉满脸的愤怒,他笑的有些心虚,缓缓道:“干什么这么大声?”
杨忠玉眯眼:“你脸怎么红了?”
“。。。。。,热。”李长祈说着,挥袖飞面。
杨忠玉杵了杵眉:“那你说说,他的武功究竟还有没有?”
李长祈摇头“不知道,兴许只是暂时忘了怎么使。”李长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弯弯:“只是打得他老爹那一掌,付王爷怕是要减寿好多年。”
杨忠玉盯着李长祈微升得颧骨,紧紧地闭上了嘴。
付王爷减寿好多年你高兴个屁!
阔袖一扫,李长祈肘枕桌面儿凑近杨忠玉,锁着他的眼,貌似欢乐得很地一扬眉:“你还真在胡楼住下了?”
“嗯。”
“嗯?”
“本尊愿意。”
“高兴便好。。。噗。。。。。。”
“。。。。。。,本尊要带李凡宝去明国。”
“你这得问我叔叔,然后问我。”
“。。。。。。”
“本宫跟你说句体己话儿吧。”
侧耳倾听。
“付王爷出手,你对付不了。”
怒瞪。
“所以这种事儿想想得了,玩儿几天收拾收拾回去,嗯?遭这罪,杨琼玉也当真是天真了些,你当真到时要他捧你寒灰回明国?”
“我要他,就算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我可以光明正大,无所不尽其用。而李长祈你。。。。。。”
风依旧在吹,这深夜里上了大路的马车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咕噜噜’声。
轻歌慢舞,菊花烂漫,金秋时节。
翠玉的簪子束起一头青丝,眸子狭长,眉飞入鬓,霸气独有,却并没有清冷的孤傲感,微微扬起头,光洁的颈子脆生生的凉着,腰拧的真是绝世风流,杨忠玉斜倚在铜红色的藤椅里,宽大厚重的墨绿的衣袍随意的搭散在藤椅的扶手上,眉目含笑欣赏前方台子上装束放肆的艺妓时不时调出黄段子的戏曲。
偶尔偏过头与身旁搭话的人讪笑几句,一派的风情款款。
想必此人在胡楼一定是抢手的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