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玉抠的指尖泛疼,抬脚往李凡宝腰间一踹。刹那,两声闷哼齐刷刷飙出。
李长祈咬牙抽气,李凡宝颤抖松手。
这一踹,真是很体贴!
彼时,李长祈的芳根正饶菊敲门而顾盼,李凡宝后/庭正千叶绽放,待根探入,二物正有意做一番抽/插之礼、苟且之行,含蓄没有。
只不过时辰未到,菊不够润滑,根不够坚韧。
意思是,这一踹,踹的扩/菊插根,深深入,干涩的刺痛流窜二人每一根神经。
毫无预警,刺激真真是史无前例,快感铺天盖地。
李长祈环着李凡宝转身,令李凡宝背靠墙,身下猛兽般一刺深入,抽回些许,未等喘息,腰向上猛然一挺。
李凡宝浑身打抖,这时却不发一声。
杨忠玉使阴招夺去了被褥,便身一翻,合眼瞬间睡得安静,似乎怕冷,身子蜷缩的厉害,潮湿的秀发绕了满脑袋。
李凡宝趴在李长祈肩头,喘息声重的不得了,他再一次看一眼杨忠玉的弯弯背,一声轻吟穿唇而出。
“大声一点。”李长祈扶着李凡宝的肩膀,眼紧盯李凡宝的眼睛,身下撞得凶狠无比。
李凡宝发笑:“唔,你得了李长祈,嗯啊,爷儿快到了。”
(到了!到了!都会到的!! )
李凡宝这一夜在李长祈一脸受辱,身体不情不愿的凶狠的攻势下,变成死狗一条,睡得天昏地暗。
李长祈赖在李凡宝身体里,环抱着李凡宝也睡了去,一夜无梦。
杨忠玉做了一些梦,梦里世界色彩缤纷,眼前出现的大都是人来人往,梦里的人都是背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或衣袂飘飘,或静若而立,十分清晰,但他没能辨认出这些背影都是属于谁。
不明所以,梦后他泪湿了枕。
朝阳整束落在墙头,杨忠玉骑了上去。
李长祈抓起一把雪,抖抖索索团成团。
窸窸窣窣,一只麻雀欲越墙而过,杨忠玉扶墙瞪眼,一团雪球射过,麻雀扑扑翅膀飞的更远。
杨忠玉歪头眯眼看李长祈,李长祈仰头回望他,很淡然的笑染眸。
赤白的光很快铺洒了李凡宝满面颊,有些森冷。
李凡宝张开眼,床榻只剩他一人。
李长祈不喜欢赖床,昨晚那样做‘体力活’,把李凡宝弄得半死不活后,早上他还是起的很早。杨忠玉不大清楚,但窝里已经冷却。
李凡宝搂腿转着被褥,在宽大的榻上滚了几滚,方起身扒开帐幔。
清冷瞬间迎面而来,细细的疙瘩爬满了他的颈脖,他紧了紧被整理的整齐的衣襟。
冬季里这样的寒意已是习惯,李凡宝安然。
只是,光线不大对劲。
肘子半个身子趴在窗条儿上,光线被遮挡大半,甩在屋里的屁股翘的高高,手臂很远的伸出窗外,在外面爬爬捣捣的很是用心。
“不要挡着光。”李凡宝道。
肘子转过身,大概是真的很高兴,望着李凡宝咧着嘴笑的忘了节制。
有一瞬间,李凡宝以为是因为肘子的牙齿是白皙的,亮晶晶的,所以这个早晨亮的格外通透。
“又下雪了,爷儿。”
浑浊的一夜换来一地的凯凯白雪,窗外一片苍茫的白,从这山顶小楼的房里,李凡宝极目望去,蓝天下只有白色,空旷而安静。
这已经不是今年神都的第一、二场雪了,肘子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地厉害,双手通红的在身上擦了两把,问李凡宝是不是要起床。
李凡宝问了肘子李长祈的去处,便差了肘子忙别的,自己一路安静的踩着几乎没有什么痕迹的雪地,寻李长祈的身影。
极少早间出门,李凡宝在较厚的雪地里,走的不疾不徐,来到一处通体朱红的木屋前,阵阵药香飘荡在周围,推开虚掩的门。
‘咯呀~’
一个背影,男人的。
一顶质地绝佳的乌色书生帽下面是暗金色的披风落至脚踝,一滩墨黑像是某个活泼之人肆意而为,将它爬满了这件本就颜色深沉的暗金披风上,一股肃穆之意笼着这具修长的背影。
他昂着头,面对着紧闭的门,陷入沉思一般的望着门匾。
后/庭瘦芳根!
“你见没见太子臀下来这儿?”李凡宝探头问。
男人转过身,宽阔的面容在这个清冷的早上平添了一份恣意的暖融融,他望着李凡宝,微微后仰,手臂交叉于胸前,嘴角擎着几分讥讽的笑意,眉宇间肃然之气才隐约可见。
“李凡宝。”
李凡宝愣了一愣,望着面前的公子,觉得这番面相倒是几分眼熟,但具体哪儿令他觉得熟悉,又似乎不能说出来,他意会到这位笑的几分正经的公子兴许是他前半生的友人,或者是债务!
李凡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公子道:“我打算把屋子给拆了。”
“不好。”李凡宝反对。
“那军队——”公子笑的阴森,他道:“换这间院子怎么样?”
“”不懂你在说什么,李凡宝垂眸。
公子想必十分满意李凡宝动作所带来的意思,他以为李凡宝投降了:“所以,我要把这间院子拆了,日落之前便要拆完。”
“你要拆的话,爷儿就把杨忠玉宰了。”
是了,此人长得有几分与杨忠玉相像,之所以一时间李凡宝没有想起,是因为这二人的气质实乃隔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杨忠玉让人一眼看去,多的是一股风流,半颗不羁,动作话语间有着柔软的气息,和渗透人心的自然而然。
而,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日前一直盛传访问羽国的明国皇帝——杨琼玉。眸色举止间十足的自信和利落的坐拥天下的霸气在他身上流露无遗。
这些短短的与李凡宝面对面的时候,李凡宝已是略微察觉:来者怕是不善!
杨琼玉闻言瞳孔的颜色逐渐幽暗,冷森的看着李凡宝,缓缓道:“你果然依旧是个龌龊人。”
“爷儿龌龊一般选事,选时间,选人。”李凡宝忽然从善如流。
不想,杨琼玉竟然很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微微偏头自顾自的看起了那块匾,再回过头时,他颇有几分玩味的锁着李凡宝的眼眸。
“后/庭瘦芳根?嗯,盛传世子臀下在推广举国好男风一事上,是个具有示范代表的人,不但从思想上感化羽国上至皇室朝廷圈养禁脔,下至书生百姓家皆与男子点婚,更是身体力行,令人景仰的表示你自己攻受皆宜。敢问世子臀下,既然可攻可受,那么你是恋躺着多一些还是恋躺着多一些?”
李凡宝听得认真,到最后也还是眨眨眼,显然,杨琼玉口中的盛传乃不止是盛传。
李凡宝莫名有些心慌,想着自己醒来以后一直安分守己,却不料从前的盛名却是令人不能忘怀,他颇有些苦恼:如今爷儿无心在高处,高处却依旧是爷儿伊立,衣袂飘飘,风姿卓越。
此番,李凡宝不知道这杨琼玉无缘无故冲到这山顶小楼里来,站在这里跟自己较劲儿是为什么,但他似乎兴致颇高,于是李凡宝开始感觉这雪地里冷得很!
“他人恋躺,爷儿便恋伏;他人恋伏,爷儿便恋躺。”
“果然攻受皆宜。”杨琼玉做恍然大悟状,迎着李凡宝疾步走下台阶儿,正当李凡宝迷惑他向自己走近时身上忽然多来的一股喜悦感从何而来,杨琼玉错步,与他擦身而过。
李凡宝转身,见李长祈站在门槛儿上,懒懒的靠着门框,手中一小坨被捏的圆溜溜的雪球让他两手低低地抛来抛去,一抬眼皮,看见李凡宝看他,他一笑,又徒自看一旁紧紧相拥的杨忠玉与杨琼玉二人。
这是一别数月,俩兄弟,嗯?不对,看这情况有奸情。
李凡宝对李长祈一扬眉,问他是不是同意自己的观点,李长祈不知为何,收到李凡宝的提问,居然颈脖泛红,眼神躲了一两躲,摇摇头,镇定一番后,唬了李凡宝一眼。
李凡宝注视了李长祈这一番变化,局促低头,他不曾想李长祈居然有这害羞可人的一面,他片刻便已是感觉背脊发热,头脑欢畅,于是头低的更低了,这一低再低,低的李凡宝两只眼珠子差点儿飘了出来。
什么东西?
牙印儿?吻痕!
青紫红色/色具备,圆缺深浅面面俱到。
昨夜一夜之间,李凡宝惹起了苟且之行,而李长祈当真是拿出了他幽深不见底的报复心,让李凡宝彻底见识了何为床榻之欢,身体力行!
李凡宝忘了昨夜自己怎么疯狂的哭着睡着的,一直伏在李长祈身上,只知道发丝将自己缠的分毫动弹不得,最后只当自己是一叶扁舟,颠簸在潮水汹涌的欲河里,当真忘了世间除了李长祈与他还有什物在。
所以当下李长祈的羞涩实在有些不靠谱儿,昨晚那劲头儿
李凡宝低头搓脚,懊恼的想:这雪地里真是冷。
那厢杨忠玉与杨琼玉极具奸情意味的叙旧完之后,放开彼此,杨忠玉脸色泛着诡异的潮红的,他有些慵懒的垂着肩膀,站在杨琼玉身边,‘唰’一声扇子胸前摆,嘴角弯弯道:“这位是大明国的天子皇帝陛下。”
李凡宝望着杨忠玉手中的呼呼飘风的扇子,更感觉冷了。
李长祈的声音背后响起:“这就完了吗?大明国的天子皇帝陛下,难道我等还要跪拜?”
杨忠玉扇子一摇一摆,回头轻飘飘一眼李长祈后,转头眯眼恶狠狠的瞪李凡宝。
李凡宝被瞪得心下了然,随即鞠躬:“大明国皇帝陛下光临寒舍,深感荣幸,爷儿真乃深感荣幸。”
李凡宝语毕,一时间收到感情各异的三道目光,李长祈起伏着胸膛,脸色乌黑的瞪着李凡宝;杨琼玉整了整披风,动作行云流水之间,抽空被恶心到的样子瞟一眼李凡宝;杨忠玉满脸的赞同,外加一歪手腕儿,避过杨琼玉探出的指尖。
杨琼玉不着痕迹的看一眼杨忠玉,杨忠玉依旧是一副不正经的倒霉孩子的模样儿。
下山时,许久不见得明儿跟在背后,眼睛一个劲儿的往今儿打扮的灭苍天灭雪地的肘子身上瞧。
肘子则在这样的一双眼睛下,一双粉色的靴子踩在李凡宝等人踏过的雪地上,走的虎虎生风,不知道打哪儿揪出来的一件上等的粉色的流苏披风更衬得面容红润,精神奕奕,下山的一路上,端的是一副隐晦的求欢模样儿。
马车里。
李家二小一排坐,杨家二小一排坐。
杨忠玉这会儿倒是变得有几分客气,他腼腆的望着杨琼玉的脸,人家小弟的模样儿被他做了个满盆满钵。
“信子来报,说你们最快也要明日才来,哪晓得陛下您又玩躲猫猫,此番忽然的出现叫微臣好不仓惶。”说完,杨忠玉果然做了个仓惶地面容,端到支着下巴一副假寐模样儿的杨琼玉面前。
杨琼玉想是十分习惯杨忠玉的贱相,他睁开眼,看了一会儿杨忠玉的脸,轻声一笑,这一笑暖和极了,连坐在对面的李凡宝都深有体会,他效仿的对李长祈来了一个,收到鄙夷的瞪眼后,李凡宝夹腿低头绞着腰带,不语。
杨琼玉面容带着几分不可见的宠溺,他自下颚伸出一指,戳了一下杨忠玉的额,待杨忠玉咯咯笑着坐好,他才叹一口气,坐直身子道:“这雪下得我心烦,自己便连夜策马过来了。”
杨忠玉满面春风的表示不相信,他眼弯弯的一动腿,李凡宝立刻屁股一抬,靠近李长祈,再转头看身侧时,杨忠玉的脚呈着一枝独秀的姿态,直直的搭在他与车壁之间的空隙里,如果刚刚他的反应没有那么快,此时杨忠玉的脚就该是搭在他的——胯间。
杨忠玉弹了弹袍子,又撩了撩袖子,声音中依旧是喜悦浸满道:“昨晚那么大的雪,你策马?”
“马跑到一半儿就歇了,后面是用的轻身功夫。”
杨琼玉说地淡淡的,指挑起杨忠玉一撮发束,低着眼皮绕圈圈。
杨忠玉闻言一扬下巴,对着一副爱理不理模样儿的李长祈和认真听他们讲话紧靠着李长祈的李凡宝,眉毛扬到了额际线。
李凡宝别脸:拽个屁,轻功了不起?飞半夜了不起?
杨忠玉拿脚板抚了一把李凡宝的腰侧,用嘴型对李凡宝:那一半儿的路,十里半是不止的,竟然就用轻身功夫,果然,我家琼玉就是强悍。
李凡宝躲躲躲!!他对此番状况解释为:杨忠玉,你这是人仗强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