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禁不住又惊又怒,看样子,这个王头领口中的“三哥”很有可能便是这帮海盗的首领之一,就连王头领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可是没想到,此人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居然不容分说就想要自己的性命,李盛顿时怒不可遏。
两个身材魁梧的海盗上前就要抓住李盛的胳膊,李盛当然不愿意坐以待毙,虽然他的双手仍然被反绑,但他的双腿却还能灵活自如,情急之下,旋即施展起习练多年的“戳脚”功夫,右脚快速踢出,接连踢中了那两个海盗的迎面骨。
那两个海盗虽然身高体壮,站在甲板上原本也是稳如磐石,可是李盛这两脚几乎是用上了浑身气力,那两个海盗的迎面骨虽然未曾骨折,却也让他们痛得呲牙咧嘴,那两个海盗惨叫了几声,都禁不住跪倒在甲板上。
李盛又上前一步,踢出两脚,将那两个海盗都踢得倒飞了出去,仰面朝天地摔在了甲板上,浑身酸痛,就像是散了架一般。
那“三哥”见状眼睛一亮,失声道:“哎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居然是个练家子?”
李盛昂头挺胸道:“在下是个行商,经常往返各地做生意,既要躲着各地的溃兵,又要防范拦路打劫的毛贼,没有一身真本事,怎么敢在各地闯荡?其实,在下只是粗通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可比不得各位好汉的彪悍勇武……三哥,在下久仰各位好汉豪爽热情,这一次来东洲城,在下也只不过是想与你们做些生意而已,既然王头领对在下起了疑心,把在下带上船来,那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你们对于在下的身份有所怀疑,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只不过是凭借猜测而已,在事实尚未查明之前,你们总不应该把我捆绑起来,试问,你们如此对待在下,可是待客之道?你们就不怕东洲城的商人们得知此事后再也不敢与你们合作?”
那“三哥”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说道:“你小子真是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们有钱,我们有货,我们之所以合作,无非是大家都想赚钱而已,东洲城里的那些奸商们一直都在巴结着我们,你以为老子怕他们?真是岂有此理,嘿嘿……”
说完,那“三哥”斜睨了李盛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李盛的身边,又对李盛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李盛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他知道,自己被反绑双手,恐怕不是此人的对手,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既然到了这般田地,只好相机行事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那“三哥”忽然低下头,向李盛的手掌心看了看,脸色倏然沉了下来,沉声问道:“小子,原来你是用刀的练家子?”
李盛怔了一下,旋即硬着头皮,不动声色地答道:“在下方才已经说过了,作为一个行商,常年在外闯荡,自然要会一些武功……”
“住口!”那“三哥”打断了李盛的话,盯着李盛的眼睛,目露凶光,呵斥道:“你以为我们全都是傻子吗?你看看你自己手上的老茧,这就是证据!如果你不是练刀的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手?”
李盛不由得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居然由此就判断出自己是以刀作为兵刃。
那“三哥”捕捉到了李盛表情上的变化,进一步驳斥道:“如果说你习武为的是防身,你练些拳脚和枪棒功夫倒是未尝不可……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行商怎么会随身带刀?你如果不是盗匪,便是官府的密探!当然,你根本就不像是盗匪,所以,你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嘿嘿……”
好犀利的眼光,李盛不由得有些惊讶,但还是争辩道:“三哥,我不是官府的密探,你不要冤枉好人,你如果不相信在下,也应该证明了我的身份再作打算。”
那“三哥”的目光中杀机一闪,道:“老子想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管吗?弟兄们,给我把这小子丢下海去喂鱼!”
此言一出,那些海盗们立刻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李盛捆了个结结实实,李盛竭力挣扎,大声呼救,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还是被几个海盗抬起来就向大船的边沿走去!
此刻,李盛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个处变不惊的海盗头子,就连小六子都称呼那人为老大,或许那人便是这些海盗的大头领,要是那人此刻也在这里,或许就能够放过自己,可惜啊,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就在这时,李盛忽然听到有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喊道:“都给我住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哥,你怎么又要狠下杀手了?这一次是轮到哪个可怜的兄弟倒霉了?”
“救命啊……冤枉啊……”李盛被几个海盗举在半空中,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蓝天和白云,根本看不到是哪个女子在说话,不过听起来,这个女子倒是他的救命稻草,似乎她在这些海盗之中颇有些威信,莫非此女就是王成斌的妹子王沐阳?或许她能够救自己一命,一念及此,李盛连忙高声呼救。
这时,那“三哥”有些不悦地道:“大小姐,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我们这次上岸,是给岛上的弟兄们谋些钱财,即便是你哥哥对此也是很支持的……别忘了,这条船上可都是我的人,我要做什么,还需要你同意么?”
那女子脸色一沉,粉面含霜道:“项云明,本小姐敬你,才叫你一声三哥,可是,你也别目中无人!不错,这条船上的人几乎都是你的手下,可是,他们更是我们东沙岛的兄弟,你们打得也是东沙岛的旗号,既然如此,你就不能乱了我们东沙岛上的规矩,如果以后别的兄弟也都效仿你,那要如何是好?到时候,我们东沙岛的名声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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