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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安庆三结义

书名:明越坡之蛟龙入海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国之祯祥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大家都把酒满上了,常遇春让我讲两句,我推辞了,还是让他讲,毕竟他是锥子山的二把手嘛。

    常遇春见我坚持让他讲,也不再推辞,便说道:“今天我们在安庆再度聚首,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这一路上,各位都辛苦了。来来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于是,他先干了这杯。

    大家也都跟着干了,包括张思淑在内,本来是不胜酒力之人,今天看样子是真高兴了,也是一仰脖子,干了一杯。

    接下来,大家都互相敬了酒,边喝酒、边吃菜、边聊天,晚宴在欢快而又热烈的气氛中进行。

    有句老话叫“隔行如隔山”,本来我还担心沈万三是做生意的,而常遇春只会打打杀杀当土匪,二人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们二人竟然谈得十分投机。加上张士荣算是个久闯江湖之人,见多识广,汪耀南也有一些汪大渊的影子,谈吐不俗,大家谈论的兴致甚高。

    沈万三他们三个各自将自己经历的一些轶闻趣事说给大家听,常遇春也是听得十分感兴趣。常遇春也讲起锥子山及定远县的一些事,他们三个也是品头论足。

    包括张思淑这个平常不屑于跟我们说话的人,也时不时地插几句,大家的兴致甚浓。

    这酒是从酉时开始喝,喝到亥时初的时分,大家兴致一点没减。

    但张思淑也真是因为高兴,喝了几杯就喊不胜酒力了。

    我看她也是脸给喝得象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就让裴德龙、崔道远二人扶她回舱室休息,我们则继续开喝。

    常遇春还惦记着我救出张思淑的经过。他是何等精明之人,知道张思淑说我是用的下三滥的手段才救出的她,就知道这事情的详细经过当着张思淑的面是没办法讲出口的。

    这会儿张思淑回舱室休息了,他就一个劲儿地让我讲讲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其实这事儿的大致经过,罗仁他们都是知道的,但在倚云楼里面的一些具体细节他们不知道,我以前也没讲过。

    他们后来见张思淑对我是那个态度,也知道肯定其中有什么不方便讲述的地方,于是也从来没打听过。

    但今天借着这个酒劲儿,罗仁、陈定邦这两小子也跟着起哄,非要我讲一讲。

    他们一起哄,那边沈万三、汪耀南也跟着起哄。

    这下把我搞得是没办法,大家都是兄弟,也都是男人,今天又都喝得高兴,我就豁出去了,于是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讲给大家听了。

    这事儿讲完了,把大家是逗得哈哈大笑。

    特别是常遇春道:“胡先生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啊,怪不得师妹现在这么讨厌你呢。”

    听他说到这里,我连忙借机说:

    “常二哥,其实这事儿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姑娘身陷倚云楼,而见死不救吧。

    这手段确实是不够光明正大,而且假扮嫖客那一出,也确实冒犯了张姑娘。

    还请常二哥以后帮着在张姑娘面前多说和几句,让她不要对我这么敌视。”

    常遇春听我说到这里,也是满口应承了,说是这事儿急不得,他师妹的脾气他了解,过些日子他再好好劝劝她。

    这事儿就谈到这里了,后面常遇春、沈万三他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天南海北地胡侃。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贩私盐的问题上来了。

    定远县也不产盐,以前的盐全靠江淮一带的海盐供应。自张士诚占据了这块地盘后,整个濠州至庐州、安庆这一带食盐供应都吃紧。

    常遇春说让沈万三什么时候拉船盐到安庆来,他带人来安庆接货,他说咱们锥子山上也快没盐了。

    听了这话,沈万三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以后你们锥子山的盐我沈富包了,免费供应。”

    常遇春又补充道:

    “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替锥子山找你要盐。

    我是觉得你反正是贩盐,那咱们锥子山是不是也可以作为你的一个分销点,你把盐运到安庆,我们接货以后,我们在这边帮你卖。

    这样我们也可以赚点钱,还可以保证自己的食盐供应,还可以帮沈兄开拓市场。”

    沈万三一听这话,当即一拍脑袋,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老是想着要去景德镇倒腾瓷器的事,这就近路上也可以卖盐啊,不一定非要把盐全部拉到南昌府那边才出手啊。”

    这时,张士荣插话了:

    “不是说现在郭子兴正在庐州、居巢一带跟元军打仗么?

    这盐运到安庆,你们从安庆这么远拉回去,也很麻烦。

    我以前贩私盐时,也到这边来过几趟。我们可以把盐给你们拉到和州啊,你们拉上盐从和州出发经滁州抵达濠州啊。

    而且这滁州的战略地位没有庐州那么重要,因此这一带发生大的战事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路程也比从安庆出发经庐州至濠州要近一些啊。”

    张士荣这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我们,但这条路我们以前没走过,常遇春有些担心。

    这时,我提了个建议。这次反正从安庆回锥子山,不论是走庐州还是走居巢,都很有可能遇到郭子兴与元军作战。

    不如我们这次就跟着沈万三他们继续沿江向下,到达和州时,他们把我们放下。他们继续驾船去苏州,我们则从和州经滁州至濠州先走一遭。

    这一来可以避免遇上战事,二来也可以顺便探一下这条路线。

    如果这条路线可以,以后就走这条路线运盐。

    众人听了我这个想法,都是拍手叫好。

    接下来,大家又是天南海北地胡侃。特别是沈万三、常遇春再加上我三个人的话最多。

    张士荣毕竟是近四十岁的人了,比我们稳重得多。

    汪耀南、罗仁他们又稍显年轻了一些。

    而我们这三个人应该算得上是同岁,所以说起话来也随便一些。这都快到子时的时分了,我们三人还没有散了的意思。

    这时,汪耀南一句话改变了后来发生的很多的事。但当时,可能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

    汪耀南说的是什么呢?

    汪耀南说:

    “沈老板、常大哥、胡大哥,你们三个要说起来都是同岁。

    我以前听说书先生说过‘三国’的故事,那里面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的事让我们听了都觉得过瘾。

    今天我看你们三个人都这么谈得来,要不你们三人也来个三结义,我们这些人给你们当个见证怎么样?”

    当时还是元末,罗贯中先生还没出生,《三国演义》也就还没写出来。

    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事也都是一些说书人口口相传。当然,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好多情节也都是从这些说书人口中听到的,以致于《三国演义》里好多故事和正史《三国志》中都大不一样。

    当时,大家都是酒喝到了兴头上,常遇春一听说要结拜,当即表示同意。

    沈万三也高兴啊,一下子又多出两个兄弟,想也没多想,也说是要立即结拜。

    也就是我当时还略微作了下思考,这两个人都是历史上的厉害角色啊,一个富可敌国,一个作战勇猛异常,就我没什么本事,这结拜了也是件大好事啊。

    就算我以后一事无成,但有这两个名人兄弟,他们随便讲几句话,我都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啊。

    但据史书上记载,这两个人好象都没什么好下场。常遇春说是暴病身亡,沈万三好象是被朱元璋给整死了。

    那我以后会不会受到牵连呢?我能不能帮助他们呢?

    我还在思考这些事呢,郑奇就去另一个舱室里找出一尊小关公像,摆在了桌子上。

    原来这古人都信迷信,特别是这行船的,都要拜神,当然拜的神也是各地有各地的特色。

    这行船之人,有拜龙王的、也有拜妈祖的,当然还有一些拜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座神。

    但毛憨子这船上,原来拜的是关公,因此郑奇就把那关公像给请了过来。

    关公是古代讲义气的象征,这结拜兄弟拜公关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关公像摆好后,常遇春和沈万三都在我左边对着关公像跪下了,我还在思考人生。

    沈万三扯着我的袖子,把我也拉得跪下了,还对我说:“还在磨蹭什么呢,快点跪下结拜。”

    就这样,常遇春在最左边,沈万三居中,我在最右边,我们对着公关像拜了起来。

    我们各自报了生辰八字,我虽然是公元1985年出生的,但我肯定不能这么报了,按照穿越年龄,我和他们两个是同岁,于是也跟着他们报了至顺元年(公元1330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时。

    这样算起来,沈万三是正月出生的,他自然在我们三个之中排行老大;常遇春是五月出生的,他自然排老二;我是十一月的,只能排老三了。

    反正当时,我是跟着他们说了一些,诸如我们三人今天在些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内的话。

    最后,我们起身后,这结拜就算是完成了。

    以后,我就称沈万三大哥,常遇春二哥,他们两个则称我为三弟了。

    这结拜完了,我们又是喝酒,我又将以前在安庆救了傅友广的事也给他们都讲了。

    我告诉他们,明天傅友广肯定得来找我。

    明天都腊月二十八了,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在安庆把年过了,然后再一道出发,去和州。到了和州我们改走陆路,沈万三他们则继续行船赴苏州。

    当晚,直闹到丑时末的时分,大家才散了去睡觉。

    常遇春就挤在我和罗仁那个舱室里睡了一夜。

    由于前一天晚上睡得晚,所以第二天我们起得也很晚。

    我起床的时候,都快到午时的光景了。我起来的时候,常遇春和罗仁都不在,估计他们早起床了。

    我胡乱地找了点东西吃了几口,就出了舱室。

    原来今天是个大晴天,他们都在甲板上晒太阳呢。包括沈万三、张思淑他们都在,看样子我是起得最晚的一个了。

    我看大家都在,就问:“这都快到中午了,等会儿午饭是在船上吃,还是我们上岸去找个餐馆大家坐一坐啊?”

    张思淑见我一起床看见大家第一句话就是说中午吃饭的事,没好气地抢白我道:“我看你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吃,成天除了睡就是吃,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变的?”

    这话可把大家都给逗笑了,张思淑自己也觉得好笑。

    我也知道这话也就是她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平常生活中,我们也经常用这话挤兑人家,除了睡就是吃,那不就是猪嘛。

    虽然这话有点骂人的意思,但我一点儿也不恼。

    反而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关心大家的生活嘛。”

    正在我们说笑之际,我们的船边来了几个人。

    因为船头搭着跳板,供船上的人上岸用的,昨天晚上大家喝得太高兴太多了,都忘记了撤掉。

    这会儿,那几个人就准备上跳板到我们船上来。我们赶紧去船头看看怎么回事。

    因为刚才只顾着说笑,没注意看岸边的人,现在来到船头,我看清了,这打头之人不正是傅友广吗?

    我连忙叫道:“傅兄,你回安庆了吗?近来还好吧?”

    不错,来人正是傅友广。

    他见我认出他来了,也是快步来到船上,站在船头对我拱了拱手道:

    “胡大哥啊,你终于回安庆了。

    我前天去了趟池州,今天上午刚回来。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昨天来安庆了,我这不都还没来得及回堂口,就来寻找你的下落了嘛。

    胡大哥这一路可还顺利?”

    我连忙说道:“一路上总体上说还算顺利,但肯定还是有些磕磕绊绊,来日咱们细细详谈。”

    傅友广道:

    “那好,今日我是专程来请各位兄弟去我们堂口。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这后天就要过年了。

    我想各位兄弟也不用急着走了,反正着急也赶不回家了,不如就留在我们安庆过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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