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由五叔先把我的长篇大论详细介绍了一遍,除了把明显有些大逆不道的思想和话语省略之外,重点描述了我对人和军队建设的观点,连细节之处都描述得很清晰,汗,还真低估了五叔的好记xìng了,然后又由母亲把我昨rì的一篇好大文章仔细地‘背诵’了一遍,如同五叔和母亲一样,父亲和六叔也毫不例外地进入长时间地震惊状态。过了一会儿,父亲首先从失神状态中恢复,毕竟父亲与我相处较多,早已领教过我的早熟,虽然之前没有这次那么夸张。
父亲面上表情难以言喻,盯了我半晌才森然道:“如今我不知道是该立即杀了你还是该马上重用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可怜的六叔刚刚恢复正常,就从刚才的震惊进入另一个更大地震惊,唯独我还十分镇静,居然拿起母亲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怡然自得地走到父亲身边站定。
父亲一摆手,止住众人想要说话的企图,转过头来,缓缓问:“你不想问为什么吗?”
我朝父亲一躬身,微笑道:“父亲言重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孩儿怎么也不敢相信父亲当真能对孩儿下得了手,要不然也不会当面说出来了。不过父亲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以孩儿的胆大妄为,将来担负起家族重任,一个不慎就会将整个家族拖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整个家族与孩儿一人相比,孰轻孰重当然一目了然。杀了孩儿肯定是不会地,不过永不重用倒也并非不可能。”
父亲面容逐渐缓和了些,甚至眸中已经带了一丝高兴的笑意,问道:“怎么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呵呵,说句不自谦的话,父亲对孩儿的表现应该还是满意的,您刚才所言应该是让孩儿jǐng醒的意味更多些。毕竟身为张家的一员,孩儿必定要为家族担当重任,如果因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而骄傲自满,那必然会给张家带来大祸。若想成大器,孩儿rì后必须得更加谨慎小心,不可因一已之错拖累整个家族。”对父亲的意图早已了然在胸的我侃侃而谈,神sè中充满自信。
父亲终于张嘴叫出了一个“好”字,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站起身来面带欣慰的笑容,竟出乎我意料地在我头上轻抚了抚,感慨地道:“羽儿,你长大了。成长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让为父很是欣慰,也很伤心,不知道你生在张家是幸还是不幸。”
心中明白父亲是感叹让我小小年纪就要考虑这么多的问题,甚至很快就要为整个家族出力,没有让我尽情地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对在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开明父亲的敬爱又多了一分,尽力掩饰住心中的激动,道:“责任和权利是对等的,生长在张家,命中注定会这样,这也是孩儿的选择,无怨无悔,面对挑战只有勇敢地面对才是真正的男人,您说对吗?”
父亲高兴得连连点头,说不出话来。母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清楚地知道过去的那个承欢膝下的小儿子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逝去的永远逝去了,回想起过去在我幼年时的种种经历和趣事,心中百感交集,面带笑容却已泪盈满眶。
还好,我及时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其实前世的时候在子女长大chéng rén,成家立业的时候我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既高兴又伤心的感慨呢,这与初为人父的感觉很不一样,那时候我才真正地明白尽孝不只是经常问候,多买些礼物,节假rì时回家看看,只不过自己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父母已经到了晚年,没有太多时间留给我尽孝,这也一直是我心中的遗憾。
轻轻搀扶着母亲到一旁坐下,努力恢复到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想方设法证明了我既可以为家族出力,也还是母亲可爱的幼子,这才让母亲激荡的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
今晚的谈话到目前为止可谓迭宕起伏,纵使五叔和六叔见多识广,历经过各种场面,也被弄得头晕目眩,趁着这会儿大家都没怎么说话的空儿,才渐渐清醒起来。
这里面相对来说六叔对我的了解是最少的,近水楼台不如父亲,又因为xìng情比较严肃的原因,导致我和他没有五叔那么放得开,虽然亲近之心不减,但交流上总是少了许多。今rì见了我的表现,相比父亲和五叔,对他的冲击是最大的。不过六叔毕竟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见我成才自然非常高兴,所以一清醒过来首先便向父亲和母亲道喜,“大哥大嫂此生有此佳儿,当真是可喜可贺,这也是我们张氏一族的大喜事啊。”
父亲倒还清醒,略一摆手,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不以为然地道:“三弟休要太夸奖了这孩子,纵使他聪明过人,也还需要严加管束,jīng心调教,二弟三弟切不可掉以轻心,如羽儿有何不妥之处,一定要代为兄管教于他。”
听了父亲的话,一方面心中不忿,一方面有意逗母亲开心,偷偷地向父亲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母亲见了我故意做出的小儿女状,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让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话题终于又回来刚才的轨道上来,父亲和五叔六叔几个又开始讨论起皇位继承人的问题来,不过父亲这回没有赶我出去,看来已经默认了我参与家族大事的资格。我心中暗喜,既然这等大事都允许我参与,那么将来行事必然方便很多,可以说,我计划实行的绿灯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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